“這是怎麼一回事?”烏子言露出駭然的神色,扭頭看向身側的王飛,發現他也是一臉驚愕的表情。
因爲他們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正是原先進來之地,也就是說,他們完全是兜了個圈,在原地踏步!
當即,三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這回他們是明白趙楓都二人的用意了。
瞅着四周一模一樣的景色,王飛托起下巴沉思起來,看來他們又進入一座陣法或者禁制之中。
“看來我們是誤入某座陣法中了。”這時,元迎春忽然道,“當務之急,還是得陣眼,將之擊破。”
“陣眼?我方纔感應過了,根本找不出靈力波動的地方。”一旁,烏子言攤攤手,一副無奈,“如果在日落前到不了,就不能加入了。”
對於二人的嘆息,王飛沒有搭話,而是靜靜地站立在一旁,閉目沉神,神識放開,感受着四周的異動,他神識敏銳,稍微一個變化,就能洞悉。
在他的神識感應下,一股渺渺的靈氣,從四周擴散,又重新凝聚,忽然間,一股波動從不遠處的某個地方傳來,與其他的地方的靈氣,有着與衆不同之處。
那便是陣眼麼?
王飛的雙瞳一陣旋轉,這時烏子言他們,也發現王飛的不對勁。
“木道友,你這是怎麼?”烏子言瞅着站定不動的王飛,一臉錯愕道。
“陣眼,我陣眼了!”
王飛緩緩睜開雙眼,淡淡道,烏子言與元迎春聞言,卻是大吃一驚。
他們剛纔怎麼都找不到陣眼,此人居然一下子就,果真不簡單。
兩人相互對望一眼,急忙詢問陣眼之處,王飛也深知時間緊迫,立刻帶着二人,朝着原先靈氣波動的地方行去。
穿過密密麻麻的叢林,王飛他們很快來到一處樹木高聳的區域,此地相對於其他地方,靈氣非但不充裕,反倒有些枯竭。
烏子言與元迎春面面相覷,都不明白王飛找的是否是陣眼所在,但是見他一臉正色,也就各自將落下下來,烏子言,更是取出了一個檀木盒子。
打開盒子,烏子言拿出十二杆灰色小旗子,按着地支的順序,將他擺放整齊,擱置在這棵大樹的十二個方位上,然後又抽出一把玉質佩劍,催動靈力,懸在十二杆小旗的上方,貼近這棵大樹。
而等他放開手後,那把玉質佩劍,竟然自主地懸掛在上空。
王飛站在邊上,沒有什麼表示,既然這二人有破解之法,自己也就樂得清閒,雖然換做自己,會直接拿出法寶將這座陣眼給震破,但沒必要在這裡顯山露水。
一旁,烏子言做完這些,便開始做法。
只見他兩手掐動法訣,對着中間的玉質佩劍連連點動,口中更是念念有詞,彷彿在施展某種法術。
面對他的這些舉動,王飛古井無波的臉上也顯出一分詫異,托起下巴,靜靜地觀看。
他的做法,起初很平靜,王飛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之處,但是,隨着時間的漸漸流逝,整個地面,竟然微微有着晃動的趨勢。
地面的微微顫動,同樣引起四周的靈氣波動,尤其是中間的那棵巨大的樹木,在靈氣風波下猛烈地搖晃起來,枝葉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伴隨着巨樹的搖曳,地面的震顫越發猛烈,整片區域都搖搖晃晃起來,王飛也感到自己的身體在隨着這陣劇烈的晃動上下顛簸。不過這點對他而言,沒什麼影響。
就在地面晃動不安的時候,烏子言似乎做法到了最後關頭,只見他伸手又摸出一把桃木劍,一手點指着對面的巨樹,拿着桃木劍的手則收回懸在肩上,口中唸唸有詞:“天靈地靈,法陣接令,給我現!”
命令一下,那棵巨大的樹木中間,發出嘭的震響,猛地裂開一道道裂縫,從裂縫中竟然滲出一股股的白色霧氣,並且涌動着一縷縷濃郁的靈氣,充斥在整片樹林。
而這之下,地面的震動也略微緩解,停了下來,王飛立身其中,資源利用,又吸了幾口靈氣。
待白色霧氣散去,王飛清晰地看到,樹幹之內,有着一口懸掛着的珠子,滾滾靈氣正是從那兒透發出來的。
“這就是這座陣法的陣眼?”
王飛一步走了上去,瞅着這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珠子,心中有些好奇,說實話,他對陣法之道,倒真的沒什麼,唯一會的,也就一些修煉時要用的防禦陣法。
“木道友,陣法這東西,非常得玄妙,裡面蘊含無數的天衍規則,靈符畫相,即便在下精研了數十年陣法,也只是習得一些皮毛。”
烏子言怔怔地看着樹幹裂口內的珠子,也是一副感概良多的意味解釋着。
雖然不明白烏子言的話中意味,但王飛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接下來烏子言的舉動,王飛就更加詫異了。
只見他拿出一支筆,在地上按着十二方位,畫了幾個圈圈,圈圈內又添上各種各樣的符號,不過有點像天干地支的樣子,緊接着,烏子言取出一捆紅繩,拴在桃木劍和玉質佩劍上。
做完這一切,烏子言打起先前的那個姿勢,對着前面的樹幹猛然一喝:“破!”
“轟隆!”
話音一落,王飛耳邊就響起一陣巨大的悶響,地面又一次震動數下後,從地面上,竟然出現一道道不規則裂縫,從中升騰起陣陣白色煙霧。
白霧升起的剎那,王飛閉上了眼,沒有任何舉動,只是靜靜地等待四周的白霧散去,以他的想法,這些白霧大致就是導致這片樹林變成迷林的原因。
沒過多久,那層白霧漸漸地散開,露出了白霧下的樹林,只是這一副畫面,令睜開眼睛的三人感到一陣詫異。
只見在他們面前,仍舊是一片樹林,只是這片樹林,與原先有着迥然不同的景色,中間有着無數的奇花異草,散發着陣陣芳香,中間有一條石子鋪成的小路,一直延伸到了盡頭,想必這就是出去的道路。
“沿着這條路走,應該就可以出去。”烏子言點指着出面前的石子小路,擦了下額頭微微沁出的汗水,轉身向着王飛他們說道。
元迎春輕點臻首,駕馭飛行法器,與烏子言立刻衝向對面。王飛也當即跟上。不多時,三人便飛出這片樹林。
三人出了森林後,發現已經有一部分弟子到了,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大多與自己的組呆在一起。
此刻,西邊已經出現一抹晚霞。
“好了,時間到,出不來的就是不合格!”
咚的一聲,當西邊的日頭徹底落下之際,綠衣女子敲了記鐘鼓,面色平靜道。
如此,入門測試就這麼平淡無奇地度過了,能夠進入宗門的,一共有三十人,當然,那名蒙面女子,也在其中。
跟着前面的綠衣女子和趙楓都,王飛一行人很快來到一處比較高大的宮殿,這座宮殿,類似於丹峰宗的人事處。
一名管事將這些新入門的弟子資料記錄下來後,便分發給每人一顆靈珠,裡面無一例外,都是一些關於煉器術的玉筒簡。
登記完後,綠衣女子與趙楓都,便帶着王飛他們,去往分配的住處。
器宗弟子的住處,大多是洞府,由於王飛這邊都是新入門的弟子,也不知他們的修爲如何,所以一般會公衆地給安排一個,當然,如果你修爲高,夠霸氣,倒是可以去那些老弟子所在的洞府山脈開闢一個。
不過那些老弟子資歷深,還三兩成羣,一般新入門的弟子,都不敢招惹,於是,王飛等人便隨着綠衣女子來到一座靈氣不大充裕的山頭。
這處山頭,也就幾百丈許高,邊上幾座高大的山脈,把它遮擋地嚴嚴實實,一絲絲微薄的靈氣,從兩邊的山脈中,慢慢滲透過來。
“這些洞府,便是你們修煉的地方。”綠衣女子站定,對着王飛一行人面無表情道。“此地靈氣不算充足,但修煉也夠了,如果你們不喜歡,入門半年後,可以自己找一處。”
說完,衝邊上的趙楓都使了個眼色,二人便駕馭着法器離開了。
二人一走,王飛立刻行動起來,藉助輕盈的步法翻身躍上最爲頂端的一排洞府。
這排洞府,一共有五座,處於整座山的頂部,與邊上兩條巨大的山脈靠的近,因此能夠汲取到的靈氣也稍微多一些。
王飛這個不客氣的舉動,當即讓那些還杵在一旁的一些修士急紅了眼,紛紛怒目而視,其中一名修爲到了靈溢十二層的修士,更是駕馭法器飛了上去,想要評理。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一束蘊含磅礴靈力的一掌。
“該死,此人太囂張了!”
另外幾人,見到王飛非但美譽下來,反而出手攻擊,個個氣憤填膺,但都沒人上去,只是口誅筆伐。
王飛沒有理會這些人的囉嗦,只管自己在洞府外投放一張禁符,便閉目打坐。
卻不知,在這幾人與王飛爭執的時候,邊上其餘幾個好的洞府位子,也被蒙面女子和另外幾個修爲高深的修士佔領。
那些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新弟子,因爲這事,對王飛可是恨得心裡癢癢,都巴不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但是看見對方深不可測的實力,也只能忍氣吞聲。
氣悶之下,也沒辦法,只好找了處沒人的洞府住下,卻不知,在他們爭執吵鬧的時候,兩道目光,已經鎖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