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荊谷,一直以來在仙渺大陸上都不過是個不入眼的小門派,好在他們地處晉國,晉國本身的修煉宗門就不多,從南到北一數,也不過五個門派,以往有金丹中期和兩名金丹初期長老的坐鎮,倒也使得紫荊谷隱隱間佔據晉國修真界的上層,他雖有心想要一統整個晉國修真界,但是其他幾個宗門也不是吃素的,各自操持家業,一時半會兒形成五足鼎立的局面。E3最新更新
如今這個面世怕要被捅破了,原因無外乎紫荊谷谷主出外遊歷一番,偶得奇遇,成功突破到凝嬰期修爲。
此事對於紫荊谷無疑是的消息,一些在外的門派弟子一聽到自己家老祖修爲突破,紛紛趕回來參加老祖的大典慶禮一時間整個紫荊谷上下熱鬧非凡,這個大典一直折騰,弄了足足三天三夜,使得其他門派盡數知曉。
按理說紫荊谷谷主這番作爲有點過了,這擺明着讓其他四個門派相互團結共同對抗他,但是他根本不怕這些人的聯合,畢竟自己是凝嬰期,與其他最多不過金丹後期的猶如天塹鴻溝,壓根兒不懼他們的聯手,當然他們想要聯手,也不是件簡單事情。首先誰出力誰不出力還分不清呢。
五個紫荊谷修士就這麼大搖大擺,樂呵地踏入山門,眼下是深秋,陣陣涼風吹動,讓人不禁裹緊衣衫,他們的心卻是熱火朝天,因爲這次他們被召回後,獻上越泉門山門地形圖,就要舉兵攻打了。
說的是舉兵攻打,其實就是那位老祖直接上門,用極其強大的武力直接威懾越泉門,若是他們願意俯首帖耳交出玄脈的話,紫荊谷倒是可以放過他們一馬,甚至讓越泉門成爲紫荊谷的附庸門派。
噠噠噠……
嚴綱五人繞過幾條羊腸小道,腳步踩在落葉上響起沙沙沙的輕響,又順着日常一貫的路子穿過兩座種滿桃花李子樹的果園,來到了紫荊谷的內堂。
紫荊谷不像別的門派那樣建有恢弘的大殿,築有香榭的亭臺,有的是一間間清雅的小居所,至於他們的議事大殿,也不過是略微裝點,比一般小間大了點罷了。
此時正值中午,陽光明媚,一縷金燦燦的光輝透過樹葉間隙揚揚灑落,射入了紫荊谷的內堂,內堂足有方圓數十丈大小,空空蕩蕩,最爲前面的中間是一盞赤黑色略長的交椅,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圖案,在它兩側一併坐落十幾把方椅,同樣被刻上了各種圖案,
眼下交椅上卻坐着一名半鬍子老者,他左手拿捏兩個陰陽珠,把玩着轉出哧啦哧啦的聲響,右手靠在桌案上,滿是愜意,雖然鬚髮皆白,但臉色出奇的紅潤,笑容燦爛,生機煥發。此人正是紫荊谷的谷主周鍾靈。他的目光正盯着堂下兩名一身黑衣黑色斗笠的男子。
這二人神神秘秘遮遮掩掩,身上的黑袍上雕刻一組人形奇異圖案,黑色斗笠下是一雙充滿邪氣的眼神,此刻若是王飛在,一定會吃驚的瞪大眼睛,這二人居然是煉屍宗的弟子
兩人無論從裝扮還是身上散發的特殊靈魂氣息,無一不顯示他們的身份。
周鍾靈呷了口茶,對這二人道:“煉屍宗啊,據說這個門派一直很隱秘,無人能夠知道他的真正巢穴在何處,今日兩位煉屍宗賢侄來我小小紫荊谷,不知是爲了何事呀?”
黑衣男子左邊一人,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對着座位上的周鍾靈稽首道:“周前輩,這次您老晉升爲凝嬰期,我們煉屍宗特來恭賀,同時送上一份大禮。”
周鍾靈漫不經心的態度立即被大禮**起來,眼睛一亮道:“賢侄,什麼大禮?”
“雲空之城”男子壓低嗓音,特別神秘道。
“那是什麼地方?”
周鍾靈剛剛晉升到凝嬰期,很多東西都不知道,眼下聽到二人的話語,不禁怔住,好奇的打量他們。
兩名煉屍宗弟子訕訕一笑,正要爲他解說,忽的,一聲高音響起。
“老祖,嚴綱師兄他們回來了。”話音一落,一名不過十幾歲的童子從偏門進入,匍匐在地上恭敬道。
“哦?”周鍾靈神色立即一變,有些尷尬地看向煉屍宗弟子,黑衣二人低眼看着趴在地上的小童子,會意地對望一眼,便對周鍾靈道:“既然貴派暫時有事,我們就改天再來拜訪吧”
“好好,兩位慢走,恕不遠送啊。”
寒暄着送走了煉屍宗的兩名弟子,周鍾靈心中那絲好奇心卻被撥弄起來,於是他轉身一瞪眼,衝着趴在地上的童子道:“樂已,關鍵時刻跑進來給我打岔,不想活了?”
樂已一聽,額頭冒出滴滴冷汗,急忙磕頭請罪:“老祖,我錯了,只是是你說嚴師兄他們……”
“咳咳”周鍾靈知道是自己說漏嘴了,清了清嗓子岔開話題,長袖一揮道,“去,把嚴綱他們叫進來。”
……
嗖,一道驚鴻劃破天際,照亮了深夜的天空,好似一顆閃亮的流星,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晉國的南邊落去。
晉國南部,山川縱橫,河流衆多,還有不少湖泊點綴,風景秀美,尤其是靠近鄰國襄國的邊境更是有一座五色湖,每當烈日照射,總會顯現出五種色彩的水面,絢麗夢幻,是個很好的旅遊勝地,吸引本土和外來遊客駐足流連。
越泉門便是在距離五色湖數裡之外的的山脈內,下方是一條品次極高的玄脈,供應門派上下弟子的修煉,偶爾間也有成羣結隊的同門一起去玄脈溶洞內採集各種靈晶,以便外出攜帶。
最近的越泉門有些古怪,平常總會有不少同門師兄弟們聚集在一起比試法術,交流修煉經驗,山頭總是有活躍的氣氛,然而這幾天,整條越泉門山脈是死氣沉沉,好像沉寂了一般。
越泉門山門,兩邊種着一排百年梧桐樹,秋風一吹,簌簌落地,積滿了門庭。
吱呀——大門一開,更多的落葉從上空飄落而下,洋洋灑灑,從中走出兩名年紀不過十八歲的少年,他們一身青色道袍,頭上盤着道士髮髻,用布條扎着,他們一人手中拿着掃帚,一人拿着一隻大籮筐,左邊那人放下籮筐,右邊那人則是打掃起灑落的樹葉。
拿着籮筐的那名少年望着四周的樹木,心底發着感慨:“哎,哥哥啊,我們越泉門這次的災難怕是要過不去了。”
拿着掃帚的少年是他的哥哥,他唰唰掃了兩下地面,直起腰幹回答:“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紫荊谷一直對我們越泉門的山脈地勢虎視眈眈,以前迫於月權杖沒有下手,可是如今,那個老祖都成了凝嬰期,哎……”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各自做着自己的活計,眨眼清晨到了中午,深秋也有日頭,不過陽光暖洋洋的,比夏日的烈日柔和甚多。
忽然,一道赤紅色的光芒劃過天際,墜落向遠處的密林。
掃地的少年正好看到這道光芒,一陣呆滯,旋即興奮起來,丟下掃帚,雙手合一,心中默唸:“上蒼保佑,神靈庇護,但願我們越泉門能夠躲過這一劫。”
靠在梧桐樹下的另一名少年,看到他這個舉動,立即明白過來,卻是哀嘆一聲,等他反應過來時,那道赤紅色光芒已經消失了。
“流星流星,哎,希望這顆突然墜落的流星,真能應了我的心願吧。”
少年拿起掃帚,繼續埋頭掃地。心中卻是唏噓不已,他和弟弟打小就是孤兒,多虧遇上越泉門門主凌晨,這纔有安穩日子可過,可以說凌晨是他們的再生父母,心底對他的感激不亞於生身父母,如今卻要看着門派被人奪走根基,難免有些情緒。
殊不知,這道降落的赤紅色流光正是王飛化作的驚鴻
王飛速度飛快,不過一天時間便從上隴國趕到晉國,中途還因爲葉子蘭他們在半路停留一會兒。
光芒閃爍,他落到一處較爲隱秘的山林內,同時振臂一揮,把葉子蘭他們放出。
接下來,王飛將自己的靈魂氣息收斂,修爲壓制到築基初期的實力,帶着烏子言三人前往越泉門山門。
王飛沒有亮出自己的修爲,還是想試探下凌晨是否值得自己把葉子蘭他們託付,他視葉子蘭如親生妹妹,對她的保護可謂細微入至,既然要找個能夠庇護她的地方,這個地方的風氣是最重要的。
以前他在越泉門帶過幾日,從他們的同門情誼看,顯然比丹峰宗好多了,但具體如何,還需入門考就考就。
你以凝嬰期的前輩前往,別人自然要多擔待有多擔待,但若是以一名普通散修身份過去,更能看出其中的真實虛假。
距離不遠人一走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越泉門的山門前,兩名少年依舊在埋頭掃地。
王飛細細打量,發現越泉門似乎有些蕭瑟,門可羅雀,冷冷清清,少了分人氣,而那掃地的二人,不過是靈溢六層的低階修士。
略一皺眉,王飛走上前,衝兩名掃地少年道:“兩位小兄弟,請問……這是越泉門麼?”
王飛問的是那名哥哥,他一擡頭,看到來人,本來就恭順的臉色在發覺王飛居然是築基初期修爲後,更加恭敬了,甚至有些害怕,連忙道:“是啊,這位前輩有什麼吩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