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龍拳館內,一臉陰沉的祝洪和幾個弟子正查看着監控,尋找着蛛絲馬跡。
他們確認之前並未發生地震後,對出現的失誤有所警惕。
“師父,這個人很可疑,拍了張照就轉身走了,正常不是應該看會熱鬧嗎?”與祝洪同根同源的一個弟子指着屏幕上的樓成身影說道。
另一位弟子點頭附和:“而且他很懂得避開攝像頭,一直沒‘露’過臉,看不清長什麼樣子,不過,我們可以找這邊拳館的人問問,肯定有誰見過他!”
祝洪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啪地一聲關掉了屏幕,嘶啞着嗓音道:
“這是個高手……”
跺腳如地震的高手!
非自己能直面的高手!
他轉頭看向幾個弟子,嘆息一聲道:
“我們做的事,‘捱打’就得認,沒必要鬧大,那樣對誰都不好,反正暫時隻影響這一個拳館,其他方面小心點,謹慎點,別再出岔子了。”
“是,師父。”幾名弟子毫無精神地回答。
他們也明白這件事情需要低調處理,剛只是有點咽不下那口氣,想弄清楚究竟是誰來搞事,而現在,氣已散,不自量力的想法也就跟着退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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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成滿足地享用了下午茶後,打開郵箱,看見了史密斯的回覆。
他說馬耶夫斯基的格鬥水準,就算加上“靈脩”的東西,也僅是“厲害級”,連“出衆級”都達不到,但正因爲如此,對本身的安保才格外上心,出行非常注意,不像約瑟夫,實力高強,有恃無恐,做事粗心隨意,不夠謹慎,很容易就被突襲成功。
馬耶夫斯基屬於全康城都知道他是黑幫大佬,惡棍頭子,卻始終沒辦法讓他入獄的類型,他本身也很清楚這點,所以才處處提防,萬事小心,以免哪天被某個“超級英雄”給懲惡揚善了——米國的“超級英雄”大部分都有自身的理念,以阻止犯罪,抓捕罪犯爲主,等閒不會嚴重違背法律,直接幹掉目標,但世事總有例外,不相信當前體制的“超級英雄”也不少,比如,危險級的“法官”,他的口號是“正義處刑”。
爲此,馬耶夫斯基不僅培養了一批實力不錯的屬下,還高薪聘請了專業安保公司的人員,並且籠絡到了兩位水準出衆的“靈脩”,再輔以別的投入,他的“防禦”堪稱固若金湯,多年以來,不是沒“超級英雄”打過他的主意,但全都鎩羽而歸。
“這邊的‘厲害級’看來就是初入丹境的層次啊……”樓成結合史密斯的描述,回想着資料,做出了判斷。
按照史密斯的說法,以自己的實力,真要不管不顧,願意付出一定代價,還是有希望在重重保護下強殺馬耶夫斯基的,但那樣一來,事情就沒法收拾了,會留下諸多手尾,非常麻煩。
因此,他建議耐心等待,不要急躁,一旦出現機會,將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樓成向來聽得進人話,搖頭將馬耶夫斯基的事情拋諸了腦後,翻看起主教帕維爾相關。
史密斯肯定帕維爾就躲在聖頂教堂,但那是天主教在康城地區的中樞,有大主教康採夫坐鎮,從輿論到實際,都不具備潛入突襲的可能。
康採夫,一位“恐怖級”的強者,類同外罡!
康城是米國有數的大城市,金融副中心,本地並不缺乏外罡級的強者,除了康採夫,還有“格魯卡”流派的大長老史蒂芬,從“格魯卡”流派分離出來的靈脩社團“柯格日”的大導師西斯科,以及頂尖職業賽的三名參與者,另外,政府安全系統也有一位,但情報屬於機密,外界少有流傳。
基於各方面的緣由,史密斯認爲“挑戰”帕維爾的時機並不成熟,他相信對方肯定耐不住寂寞,遲早會潛離聖頂大教堂,會就此做出監控。
一位長年累月扭曲本身慾望的人剋制得了短暫,剋制不了長久!
“好吧……”樓成失笑一聲,將郵箱內的信件做了格式化,退出了app,不再去想馬耶夫斯基和帕維爾,只興致勃勃地搜索起“靈脩”“通靈”等單詞。
嚴喆珂下午只有一堂課,後面是分組討論,樓成沒等多久,就接到了會合的消息,快步趕了過去,與女孩共同返家。
剛下車,還未入門,他們聽見了隔壁鄰居家傳來篤篤篤的聲音,探頭望去,發現那位留着淺黃絡腮鬍的大叔正用手推式除草機修理草坪,見小兩口看來,他揮手打了聲招呼,笑得很是熱情。
回首打量了眼自家又亂又長的草地,嚴喆珂赧顏道:
“這兩週都忘記請人來弄草坪了……”
樓成見時間尚早,心中一動,躍躍欲試道:“要不我來?”
這是家庭主要勞動力的職責!
“好呀,我記得車庫有除草機這些的!”嚴喆珂聞言也是興奮,有種小孩子玩過家家的感覺。
一拍即合的兩人進入車庫,找到了堆放的機器,然後同時拿出手機,低下頭,噼裡啪啦按動。
過了幾十秒,嚴喆珂偷瞄了眼樓成,好奇問道:
“橙子,你在看什麼啊?”
“我在搜‘米國除草心得’,‘修理草坪指南’……”樓成展示了下屏幕。
“真巧,我也是~!”嚴喆珂嘴脣勾勒,一臉我很專業的表情。
說完,兩人失笑出聲,只覺彼此不愧是生長在網絡時代的新青年!
這年頭,做事之前先問網絡已成習慣!
研究交流了一番,樓成把除草機提出了車庫,準備之中,他看見珂小珂同學空着雙手,悠閒地躲到了陰影裡。
“你這是打算做什麼呢?”樓成輕笑一聲。
嚴喆珂肅穆認真地揮了下拳頭道:
“我負責喊加油!”
“……那還不如喊666。”樓成忍俊不住,目光含笑收回,開始推着除草機,篤篤篤清理肆意生長的植物。
最初,他還頗爲手生,過了少許,便“聽”出了除草機的“勁”,使用逐漸變得輕鬆和老練,將草坪修理得整整齊齊。
這個過程裡,他與隔壁大叔偶爾視線交錯,時不時點頭致意,真正有了鄰居的感覺,而在陰涼裡的嚴喆珂,酒窩淺淺地看着他勞動的身影,眉眼皆是柔和。
趕在四點半前,樓成弄好了草坪,低喊了聲“加油”表示自己不只是旁觀的嚴喆珂湊了過來,幫忙做着後續處理。
一番忙碌後,看了眼臉上不知什麼時候粘上根雜草的小仙女,樓成意猶未盡地提議道:
“要不今晚我們做飯吧?”
我已經認真研究過菜譜了!
說話間,他伸手捻下了那根雜草,還嬌顏於白淨。
“可我還沒看過菜譜呢……”嚴喆珂眨了眨眼睛,有點想試又有點忐忑。
“怕什麼,我教你!”樓成豪邁揮手,繼而又道,“而且你那麼聰明,現場看也是一樣。”
“有道理!”嚴喆珂對自家的智商充滿信心。
和杜姨交代了一聲,女孩拿出圍裙,先給樓成套上,接着自己完成了穿戴。
“我們先做哪樣?”她眼眸閃亮地問道。
“爆炒牛肉吧。”樓成將菜譜翻到對應那一頁,擺放於流理臺上。
“嗯嗯。”嚴喆珂打開了冰櫃,隨手拿起一塊牛肉,瞄了半天道,“這是眼肉,太后以前說過,最適合烤和煎。”
“書上說裡脊肉。”樓成側頭看了眼回答。
少頃,女孩翻找出牛裡脊,旁觀起某位超能力者表演雙手化凍。
提起廚具,樓成掌控着身體,落刀飛快,幾有殘影,不過一會兒的工夫,那塊裡脊便成爲了一根根相差彷彿的肉絲。
“這刀工不錯吧?”樓成得意炫耀道。
雖然我沒練過刀法,但我師姐號稱“黑白神刀”!
“棒棒噠!”嚴喆珂讚了一句,目光認真地拿出心愛的廚房稱量工具,一絲不苟地按照菜譜,換算着需要多少克紅薯澱粉,多少清水,多少油等,專注地把它們與牛肉絲進行攪拌,提升嫩滑。
樓成則在旁邊切起了洋蔥,冰霜覆蓋,掩埋了衝入眼睛的感覺。
切着切着,他側頭望去,看向彷彿在做什麼重要實驗的嚴喆珂,看向她素白的圍裙,忽然覺得這樣的珂小珂同學也好萌。
收回視線,看見自己身上的同款圍裙,樓成突生奇妙感受,失笑了出聲。
“笑什麼?”嚴喆珂一臉茫然地轉頭。
“一兩個小時前,我考慮的是怎麼清除馬耶夫斯基和帕維爾這種厲害的罪犯,結果現在卻忙碌着清理草坪,切菜做菜……”樓成如實描述着剛纔的感受,挺了挺身上的圍裙。
研究除草機的時候,他已經與小仙女交流過馬耶夫斯基和帕維爾的事情。
嚴喆珂沉吟幾秒,“鄭重”點頭道:
“這大概就叫出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吧……”
說完,她已流瀉出輕快的笑意。
…………
傍晚,一個小型聚會上。
臉色還有點白的黃熙雯端着香檳,坐在角落的沙發上。
“嗨,你心情不太好?”一位染了白髮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微笑問道,他是個混血兒,一雙眼睛深邃幽黯,極有魅力。
“看得出來嗎?”黃熙雯並不認識這位男子,禮貌迴應了一句。
白髮青年低笑一聲道:“你在嫉妒着一個人,恐懼着一個人,我說得對嗎?”
“你怎麼知道?”黃熙雯詫異脫口,滿是震驚。
“因爲我在和你的心直接溝通。”白髮青年舉了舉杯子,喝了一口,高深莫測地說道,“需要我幫忙處理他們嗎?”
“不,不用了!”黃熙雯又驚又怕地搖頭否定。
嚴喆珂應該沒說我的壞話,樓成也沒對付我的想法,沒必要鬧出別的事情來……
“ok。”白髮青年沒再多說,含笑離去。
“羅拉,你們剛在聊什麼?”這場派對的主人珍妮弗靠攏過來。
“沒什麼。”黃熙雯不願再提。
珍妮弗笑道:“他是位厲害的‘靈脩’,有麻煩可以找他幫忙。”
“暫時沒有。”黃熙雯再次否定。
珍妮弗轉而點頭道:
“好的,那就讓我們盡情享受吧,放開生活的拘束,放開肉體這外衣,痛痛快快享受派對吧!”
…………
臨近週末,樓成突然收到了史密斯的郵件:
“馬耶夫斯基將外出參加狂歡派對,可能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