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趁着那小子沒追上來，快走！”
“該死的，多少年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了，等我徹底恢復之後，要號令天下修行者，將你圍剿滅殺，碎屍萬段！”
天元宗主一邊飛，一邊暗暗發狠。
此刻。
旋轉不休的命格盤懸浮於他頭頂，不斷放出力量，裹着他在虛空中疾速穿梭。
——他真的能控制這些命運符文。
之前的戰鬥中，每一招術法，都融合了靈力與命運符文的力量，從而讓威力達到了“涌現”的層級。
其他修行者都擋不住他的攻擊。
——這便是他成爲天下第一人的原因。
穿過許多晦暗的空間，天元宗主突然從雲層中冒出來。
俯瞰四周。
這裡距離撫雲宗已經不遠。
也是。
最靠近雪原的，便是撫雲宗這個中等門派。
天元宗主忽然心生一計。
那小子是撫雲宗弟子，自己如果要設伏殺他，自然還是在撫雲宗最方便。
現在就去撫雲宗！
白宗莽那羣人絕對無法拒絕自己的命令。
除非他們想跟那小子一起死！
天元宗主身形一動，便朝撫雲宗飛去。
飛不過一會兒。
前方隱約看見撫雲宗的山門了。
天元宗主加快速度，直接飛臨在撫雲宗主峰外的雲上。
他高聲道：
“白宗莽，開山門迎接本座，不得有誤！”
撫雲宗主峰上光華驟起，化作七彩雲紋，朝兩邊散開。
這是直接開了護山大陣。
最高規格。
天元宗主滿意的點點頭，正要動身，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奇怪。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是什麼呢？
耳畔的風不斷呼嘯。
一羣鳥遠遠飛來，掠過自己身側之際，屁眼一動，朝自己噴射出鳥屎。
該死！
天元宗主揮手釋放術法。
可惜——
什麼也沒釋放出去。
那些鳥屎迎風而來，糊了他一臉。
緊接着。
渾身的力量彷彿都消失了。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原本生氣充沛、靈氣盎然的身軀彷彿漏了氣。
就像有人在自己背上開了個閥門一樣——
所有的力量都在急速衰竭。
不好。
是那小子的術。
可是他明明已經解除了術，自己檢測之後確認，這才立即逃走。
爲什麼又能生效？
爲什麼？
風依然在耳畔不斷呼嘯。
天元宗主回過神，忍不住低頭望去。
大地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劇痛。
黑暗。
……
雪原上。
兩行青銅小字浮現於武小德眼前：
“持續削弱對方身上的力量、氣血、肌肉強度、骨密度、腎功能、腰腹力量、靈氣、命運之力、氣運、關注度、人氣、威望……等等。”
“對方身上的各種力量正在歸零。”
無趣的傢伙。
原本可以好好相處的，非要鬧成這樣。
武小德不爽的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當前更重要的是——
惡靈之書隨着他的念頭翻動，回到了小黑點所在的頁面。
那個“廢”字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閃閃發亮的星星。
“現在是什麼情況。”
武小德沉聲問道。
小黑點的聲音頓時從這個散發着光芒的星星上響起：
“你做錯了一件事。”
“什麼？”武小德問。
“你告訴他，你要苟住。”小黑點道。
“沒錯，我是打算潛藏起來，猥瑣發育——這對你造成了什麼不利的影響嗎？”武小德有些緊張的問。
“他就是聽了你說要苟住，所以徹底改變了我，讓你在苟住的時候無法再使用我的力量。”小黑點悲傷地說。
伴隨着它的話語，一行行青銅小字浮現在書頁上：
“‘原初序列·廢人’已完成反向進化。”
“當前序列更名爲：”
“原初序列·最閃亮的星。”
“激活條件：”
“只有引發世人的矚目與震驚，你纔可以啓動本序列。”
“在序列爲你進行自動修行的過程中，你每一次讓世人們爲你矚目，都會提升修行的速度。”
“——苟不住了，你就是那一唱天下白的喧囂雞（有點擾民就是了）。”
武小德痛苦的捂住了臉。
好不容易讓命運無法關注自己。
一下子又要變成閃亮的星。 ——豈不是又要被命運摁着打？
怪物出現了怎麼辦？
“小武哥，”小黑點抽泣道，“實在不行，你就不要用我了，慢慢修行吧。”
“不可能！”
武小德斷然道：“有掛不用是一種恥辱，你讓我想想……”
他坐在一塊岩石上，陷入了沉思。
好不容易——
序列已經可以溝通最終深淵，爲自己提供永恆惡靈之力。
難道現在要放棄？
不。
自己需要進一步打開思路。
可是——
又要引人矚目，又要苟着避開命運的窺探，怎麼才能做到呢？
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他正苦苦思索，忽見遠空飛來一道火光，一閃便落在自己面前。
傳訊符！
白宗莽的聲音從傳訊符中響起——
“不管發生了什麼，宗門外的弟子，暫時不要回宗，全部隱匿修爲，找地方躲避！”
不知爲何。
武小德從對方的聲音裡聽到了一絲顫抖。
哈？
啥情況？
難道宗門要滅了？
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自己現在修爲全廢，是個普通人。
不能直接用本體的力量飛回去。
因爲在這個世界中，只有修行到了築基境界，纔可以飛行。
至少要等我修煉到築基境界吧。
武小德一陣躊躇。
——聽上去彷彿很緊急。
那就……
直接回宗門，裝作是在宗門裡自廢的修爲。
——要快！
他身形一閃便衝上天空，迅速穿過雲層，朝着撫雲宗方向飛去。
沒多久。
武小德飛落在撫雲山上，避過衆人，徑直回到自己的洞府。
過了一會兒。
外面逐漸響起一道道破空的聲音。
武小德側耳傾聽。
“快，送弟子們離開！”
“來不及了！”
“那樣更危險，會被認爲做賊心虛！”
“他們來了——”
天空中響起一道道震耳欲聾的聲音：
“天元宗太上長老晁公靈攜各位長老駕到！”
“落霞宗掌門紹星龍駕到！”
“靈獸山主陸乘風駕到！”
“青城劍派掌門宋青絲駕到！”
“……”
各大宗門的掌門全都來了！
究竟發生了何事？
武小德心頭疑惑不已，卻見又一道傳訊符飛掠而來，落在自己面前。
手指輕輕一彈。
宋青絲的聲音從符籙裡響起：
“天元宗主在你們撫雲宗山門外摔死了。”
“他可是天下第一人啊，神照境的大修士，怎麼就能從半空掉下去摔死？”
“武道友，你知道詳情嗎？”
武小德呆住。
那個老不死的傢伙摔死了？
等等！
好機會啊！
武小德悄聲道：“他肯定是惹到了厲害的仇家，被抽乾了一身的靈力，最後飛不動了，所以摔死在我們這邊。”
“——這不是什麼秘密，你可以跟別人說。”
“不過我也不知道是誰殺了他。”
說完便放傳訊符飛走了。
天下第一人。
被抽乾靈力，從半空掉下去摔死。
殺他的人豈不是更厲害？
接下來，只要宋青絲跟別人略作交流……
那就……
等吧。
武小德屏息靜靜等待。
——其實他們自己查看屍體，只會印證自己剛纔的說法，讓一切顯得更真實。
一息。
兩息。
三息。
時間流逝。
大約小半刻鐘後。
一行行青銅小字跳出來：
“作爲幕後殺手，你雖然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你的作爲已經引發了整個世界的矚目與震驚。”
“當前已激活原初序列·最閃亮的星。”
“當前修煉速度提升1倍。”
“你的身體開始由序列進行訓練。”
“靈力自動運轉，逐步壯大。”
“搏殺術繼續磨礪。”
“注意：”
“你的腦子經歷了摸魚、卷、廢、喧囂集四種狀態，大徹大悟，感悟天地大道的水準進一步提升（本序列發誓要報仇）。”
“序列心頭的怨毒無以排解，惡念沸天，與最終深淵的惡意徹底契合，共鳴已產生。”
“每三個小時，你將獲得一份用來進化的永恆惡靈之力。”
“——哥們，整活兒了啊！”
所有小字一收。
原初序列再次激活了！
武小德鬆了口氣，索性閉上眼，默默感受身體的情況。
須臾。
一股微弱的靈氣從他的天靈蓋冒出來。
煉氣一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