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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非止一日,這一天進入邊國國境。邊國比古國要大出一倍,人口也稍多,但比起天國來還是個小國度。
四個人兩天後進入京城,一入城就感覺到了不同,城門前有百多武者排隊入城,有些還是世家傾家出動。守門盤查極嚴,也不是所有甲士都認得皇族,夏玉龍不得不拿出一隻玉牌來,在衆將士面前一晃,頭領仔細一看,駭得馬上跪下行禮,城門前立刻跪下一片。幾個老百姓更是伏地不起。
入得城來,入眼皆是氣度不凡的武者,一些大商鋪門前張着皇榜,白天石湊過去一看,正是關於大舉招攪人才,國士國師大國師若干,還有豐盛的獎厲,除去金銀外,更有武者渴求不得的寶藥與武技功法,一羣羣的武者圍在榜前議論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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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修沒心思看這些東西,一心只想早入皇宮,找他想要的希炎武帝的半部生息功法。
一行四人倒沒去什麼皇宮,而是隨着夏玉龍去了她家,一個邊國最大家族,皇姓夏家。
門樓高大威嚴,一排達到百級的石階一直伸入朱漆大門之內。到了家門,倒是用不着拿什麼牌子了,有人接過他們的馬匹,有人跑入通報。
別人也就算了,白沙天可是神源山白家第二代中的翹楚,一代大武皇級高手,放在哪裡也是一位強者,四個人還沒走過中院,一行幾十人跑着奔過赤相迎,當先的一位老者,面白無鬚,長得方方正正,一雙雪白色眉毛說明他的年紀已經在百歲之上了,但看上去也不過四十幾負的樣子,眉目間倒與夏玉龍有內分的神似,正是夏家現任家主夏商,也沒顧及女兒,見到白沙天,一把拉住臉上笑逐顏開,揚聲叫道“世侄啊,你來得太好了,我的老弟弟可一向很好哇!”
他比白洪武年歲還要大出幾歲,只是妻妾極衆,娶了一個又一個,沒一百也有幾十之多,以至於生出夏玉龍來已經同白沙天的兒女一般相若,這也是夏玉龍到神源山的一大原因,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也有幾十位,同處一個大院內,紛爭不斷,弄得她極不開心,纔跟父親提出要出去遊歷,老夏商樂得省心,就將女兒全權交到了老兄弟白洪武手裡,連親事也一併放權給他,圖個省心省力!
夏商將白沙天一行讓進大堂入座,吩咐後邊擺宴。
“這二位都是賢郎嗎?”他看着白天石現路修,這二人都是人材出衆,長得丰神俊逸,尤其白天石,沒歷過多少風霜,面白如玉,皮膚細膩有光,相雙之下,路修就更象是位二流世家子弟,一身的灰色布衣,臉上風吹日曬的,看上去竟然比二十幾歲的白天石還要大,而且達到神級後,神光內斂,看上去就是一塊璞玉,顯不出一點華光來,而白天石不同,他神彩飛揚,兩隻星目神光弈弈,一看就是位武者中的高手。
白沙天笑道:“這位是我的外甥,沙子之子,名子叫路修。”
路修沒有起身,只是對着那位一團和氣的老頭點點頭,夏老頭沉與女色,武能不過是位大武皇八階,這在路修眼裡,實在算不了什麼了得的身份,他看人一般只看是否武能高超,而不是家世。一個世家,說得了不得,真遇到神級人物,也只的俯首的份。
對於路修的無禮,夏商稍有不愉,但也是一現即隱。白沙天也不對路修說教,又讓兒子見過老夏商。白天石起身恭恭敬敬的行過大禮。
夏商大慰,過去拉住了他,一再讚歎他人才出衆。這時宴席已經擺下,衆人陪着四人進入後堂。
夏家的大宴真是讓路修大開眼界!中條堂桌直排了五十幾米外,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人圍在桌旁,人數上百,除了幾位家族中長老管事外,就是族內的幾支支者,下面則坐了幾十位夏商的兒子們,從幾十歲到十幾歲,真服了老夏頭,百負的人也有那大精力!女兒是不允許上桌的,所以夏玉龍也不可免的趕到後堂用飯。
白沙天坐在上首,路修與白天石下位相陪。
衆人敬他是位大武皇,又是全天下也有得數的大家族中人,更加與夏家關係極密,紛紛起身相敬。
白沙天與大家寒暄。更有小輩將酒敬到白天石頭上,愛烏及屋,馬屁拍得恰到好處。相比之下路修就冷清得多,他只算是白家的外戚,穿着普通,看上去也不過是個二流家族出來的毛頭小子,缺少了氣勢,又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開始倒也有人送上一杯酒,他接過一笑,一口喝下,對比那兩位象徵性的吃菜,路修相對吃得專心,一顆心只放在了一桌子美味上,更加讓夏家人覺得此人實在是沒什麼份量。
也就不再理他。
不一會,路修就吃飽了,走也不是,坐在那裡等宴會結束。
這時,一位五十多歲的夏商的衆兒子中的也不知道老幾,胖胖的身軀,但是長得到是一表人才,夏家人長得都很出衆,這一點挺怪。他看着白沙天,忽然問道:“白兄,前兩天,貴老太爺捎信回來,說是替小妹作主與貴府公子結了連理之親。我們正替她高興呢,不知道是不是您這位公子啊?”說着他看了一眼坐在白沙天下下首的白天石。座位安置上,白沙天故意將路修擺在了白天石之前,路修也沒覺得什麼,只是夏家人有些不解。
如果那位結親的正是白天石,一切順理成章,皆大歡喜,衆人的目光大都落在了白天石身上,能一同回來,估計十中有九,就是這位玉樹臨風的傢伙。一個說不清是多少位的偏房之女,得嫁一位排得上數的大家族之後,夏家小輩們更多是妒忌小妹妹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白沙天一頓,臉上顯出一絲尷尬,這件事還真難以說清。之前本來以爲板上釘釘的事,如今卻有了變故,其中的複雜一時也說不清楚。他這一頓,那位胖子更加興致勃勃,連聲問道:“不是貴公子麼?那是府上的哪一位?”
夏商當然關心,白天石一進門,他就以爲是他,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一時間,夏府衆人倒都停了飲食,目光同時落到白沙天身上,等着他說話。
白沙天不自禁止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路修,而那位正在品着桌上的一杯上等茶水。
隨着白沙天的目光,夏家一百多口人這才發現新大陸一般的看向了路修……
……不會是他吧,他好象也算是白府中人,不過是個外戚!
一時間中堂上停止了一切聲音。杯匙不動,一大家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路修。
路修一擡頭,輕聲說道:“這件事還沒最後定,我與夏小姐的事,也許是個誤會……”
“……這樣啊!”過了一會,從胖子嘴裡發出一聲怪聲音。
“吃飯!賢侄,我們喝酒,”夏商明顯的不悅了。“小女確實配不上這位公子,再議就是。”
白沙天臉上一紅,起身說道:“家父本來看玉龍過於出色,而小一輩中就數我這個外甥就有出息,也就做了回主,不過看來兩個小孩子還是沒想好,我們就等上一等,世伯,這件事本來就與禮不合,玉龍實際上要長於路修一輩,是長輩,雖然江湖中人,對輩份倒也看得開,也還是避免一些的好。”
夏高哈哈一笑,說道:“這些瑣事先不要提了,我們喝酒,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兩個老的才能再次聚到一起。賢侄,此次來就乾點驚天動地的大事!”
白沙天一愣,忙問什麼事。
夏商笑道:“我招小女回來也是爲此。邊國正在大舉選拔國士,國師,大國師。以賢侄的武能,還不一試身手,拿個大國師還不是件很容易的事麼!”
白沙天搖頭一笑,說道:“我哪有那樣的能爲。世伯擡舉小侄了。再說國師一職,關係到國家安危,本國尚要考查再三,何況我一個外國之人,恐怕連選拔臺都上不得。”
夏商說道:“本來是的,不過這次極爲寬泛。每個大家族是可以舉薦幾個靠得住的人,來邊國效力的。而我夏家是皇族皇姓,這個特權當然有,你們既然來了,不妨一試,成了也是我夏家的大功,對你們白家在邊國拓展產業,那也是一次絕好的機會。何況還有年貢與將品。”
“哦,那倒是,白家在邊國一直沒什麼產業,如果對家族有幫助,那倒不失爲一次機會。”白沙天點頭,轉頭看了一眼和身邊的路修。問了一句:“你說呢,修兒?”
夏家人一愣,看這意思,堂堂的白沙天是要這個外姓人拿主意啊!
路修沒心思奪取什麼國師大國師,對於舅舅的問話想了下,忽然問夏商:“夏前輩,您聽說過有生息功這本功法嗎?”
夏商思索了下,說道:“聽說當年希炎武帝留下的半部功法,一直珍藏在皇宮裡,好象就是這個名字,不知道你問的是不是這半部。”
路修眼睛一亮,說道:“正是,”
“呵呵,小友爲什麼問起這部功法來?”夏商反問。
路修說道:“如果大國師有權看得到這部功法的話,我是一定要參加的。”
夏商點點頭,極有意味的看着路修,慢慢說道:“大國師……呵呵,那不是你們這樣小孩子想的事,國士一位倒可以試試,大武聖倒有機會取得國士一職,大武皇可以試試國師,至於大國師,那是要達到神級才行的。”
“哦,”路修點頭,一臉無知的問道:“那麼大國師是不是有權看到那本功法呢?”
夏家人都鄙夷的看着他,心說這孩子原來腦子不靈光,都說了得神級纔有衝擊大國師的可能,怎麼還問呢,你以爲你是誰啊?
夏商點頭說道:“此次皇上下了大決心,爲了對付屢屢來擾的大庸,這纔想出廣納人才的辦法。所以連鎮國之寶希炎武帝所遺的這半部功法。也拿了出來,不光是這本功法,聽說還有一招刀法,也是武帝在此感悟所得,叫做生刀,都做爲獎給大國師的獎品拿了出來。可見陛下是下了大決心的。這兩件鎮國之在宮中兩百年了,平時誰想看也是看不到的。”
路修騰的站了起來,拱手說道:“那麼就煩勞前輩給路修報個名吧,我想要那兩件東西!”
此話一出,滿座譁然。有不少小輩嗤笑出聲。
“……瘋了!想什麼呢!”
“……以爲自己的誰啊……”
有人不禁小聲說出口來。
百歲的夏商以爲聽錯了,詫異的看向一旁的白沙天。
白沙天起身拱手,說道:“既然修兒想去,就麻煩世伯了!”
夏家人這才真正震驚了。這句話路修說會有人笑,白沙天說就是沉重一錘,敲在每人心上!
“世侄,你是說……這位小友……”夏商不臉的不可置信。
白沙天微微一笑,沉聲說道:“不瞞世伯,我這個外甥還在我之上。小侄我是不敢去爭什麼大國師的,但我這個外甥可以。”
白沙天聲音不高,但這句話無異於驚雷一般,把在座夏家人震得目瞪口呆。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