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虎男發出一聲嚎叫,刀光大漲,同時一道黃風迎向那隻木盾。
“轟!”
漫天的飛葉,已經看不到對面人影。
葉落下,路修淡然的看着那二人,刺虎男從地上爬起身,用手在嘴上一抹,將一絲血跡抹淨了。地上,一隻巨大黃色刀鞘已化成碎塊。
六目相對,那二人眼中的路修已經完全沉醉在剛剛的領悟之中,臉上全是一片喜色,雙盾微顫,極度狂熱的戰意在他臉上表現無遺。
“這是還要打啊……不死不休了……”二人對視一眼,目光中全是對對方的不捨,已經沒有一絲退路了。
“大哥,你好好照顧自己啊,呵呵……”小幺聽自己的聲音都能聽出不對,他已經從這一擊中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什麼。但已顧不得了,他翻身撲上去。白色笛子詭異地劃了個弧度,似下而突轉而上,合身撞向路修,這一式已將自己全暴露在路修的攻擊面上。
路修眼睛顯得有些空洞。頭腦中閃現的全是狂濤訣中的各式,體內真氣已經奔騰若沸,這高級高階的武技的二十四式變化在兩個不同屬性間極快的轉換着。身體彷彿要爆開一樣的急着要將這驚天動地的力量發泄出去。
……幾乎沒有經過思考,一記木屬涯頭招手已經出手,而同時的一記同丫同德一同向小幺的頭上拍過去。
……驀然,他覺得不對,那隻笛子輕飄飄的,沒幾兩重一般。
一愣神,笛子已經從小幺手上落下,手中現出一柄烏黑的短匕首。匕首已經直直刺向他的胸口,而路修的兩記挾着萬斤巨力的狂擊,以完全能將他擊碎的重壓,向他身上挾擊過來。
眼見小幺這一刺已經勢在必得,而他也在殺死路修後被已到身側的兩擊炸碎!
……一聲狂嚎在他的背後響過,刺虎男雙眼血紅,早一步飛身過來,一手抓住小幺的背心,猛力後甩,同時將巨大刀送到路修身前……
“嘭!”
沉悶的大響過後,那把威勢驚人的巨刀已經碎成十幾塊,紛亂的落得到處都是。
刺虎男瘋狂的大吼一聲,從地上揀起一柄單刀來,腳下如風,刀光電閃而出,劈向路修。此招已經全無章法,只是拼命一劈,直上直下。身上破綻百出,全不理會。
路修一怔,恢復了些清明,左手上忽然出現一道青色虛形刀,無涯劈直揮迎上。
兩刀還沒相接,嗷的一聲,小幺再一次合身撞來,他現在只用這一招,極簡單的將自己先送給對手,再刺過去。路修只得退了一步,右手盾一擋之下,將小幺推了出去。
刺虎男的新刀輕得太多,他揮出的威力大打折扣,而他瞪着一雙血目,一刀連着一刀,刀刀不斷地向路修猛攻。想將他的力量全引到自己身上,以分開小幺的受力。
路修在一連的攻擊下又一次變得恍惚起來,一輪的急速相擊後,路修幾次不忍下手,不得不連連後退。狂濤訣天涯劈混亂相雜,上一擊是水盾,下一刻就轉化成了刀形出手,而每一揮力量極大,都使得那二人身上或多或少帶些傷。
那二個人已經處於一種癲狂狀態,一個賽着一個的往路修身上硬撞,全然不顧生死,在這種戰鬥上,路修實在沒能想到還能有這種情形,太刺激了!刺激得他招式翻翻滾滾,天涯劈,狂濤訣二十四式層出不窮,水盾木盾交互顯現。無論那二人怎樣的送上匕首長刀,飛身的撲撞,一概一一撞回,外加一點傷害。
驀然,再一次倒飛而回的刺虎男,抹去嘴邊的一縷鮮血,仰頭叫道。
“小幺!結刀簫洞!”
小幺目光散亂,衣服碎成條狀,腳下接連換步,才定下身體,擋下了路修的一擊。
聽到刺虎男說出這句話,小幺面上忽然一慘,點頭說道:“哥啊,聽你的……讓他死吧!”他忽而輕輕一笑,極豔麗的一縷鮮血順着他的嘴角一直滴落地上。但他長得極清秀,笑容極其嫵媚動人。
兩個人一連退出十幾步,路修在混亂中也是急追而上,一連兩個天涯劈將五棵大樹送到半空。
突然,兩人面色凝重的站住了,一刀一笛同時慢慢舉過頭頂。
刀上武能外顯,青色風屬性真氣從刀身衝出,而小幺手上的白色笛子卻是光屬性,白色光芒極細小的突出出來。兩人各伸一手相握,同時大喝一聲把兩種攻擊同時揮擊而出。
能量已經成倍增長,不斷提升着……
轟然的,兩股能量一同升級,互相一撞,猛然纏繞攪拌在一起,風性繞着光性,光性又隨着風屬,糾結纏繞,滾滾向前,轟然一聲過後,天地間彷彿突然一黑,兩個能量真氣極速的盤旋而形成了一個真空狀的黑色的一個半尺直徑的真空洞!出現在路修身前,它穿過的地方,沒有完整的東西,地面震顫,塵土飛揚,木屑落葉通通攪上半空。
“這是……”
路修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兩個武者巔峰還能製造出這樣一個怪物。他二目瞪圓,大喝一聲,兩隻防禦盾猛然推出,同時腳下用力向後一蹬,身子猛然反射回去。
……如果不是來得過於突然,他會有時間撞擊出老樹師父的生命力量,來壓制住這個狂暴的合成體。但是不容他再有別的念頭,刀簫洞已經橫掃一切的推到他面前。
“轟……”
路修一路倒飛,三米……水盾先碎了……七米,木盾終於散爲烏有……二十米後路修終於落在地上,好在兩隻防禦盾支持着他飛到一半才碎去,所以身體沒感到太過的傷害。一件上好的灰布盡數裂了,胸口好一陣煩惡,心頭狂震,目光所及,等到一切沙塵樹葉落盡,見那對同志,已經只剩半條命一般,骨頭架子似乎也是軟的,兩人互相扶持着,一步一步的走向林子外,兩個人也沒有回頭,心中已經認定了對手的死亡。
路修翻身而起,內視過後,發覺自己此時此刻體內的武能,已經不足六分之一。剛剛的感悟,消耗掉了他一大半的武能,但他看看兩個還勉強站着的對手,臉上浮出一絲淡然戲謔的微笑。
“你們想走了嗎?”他輕聲問道。“我說過可以讓你們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