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的玩具,你還嫌不夠啊!”南宮浩天看看一屋子的玩具,嘴角抽了抽。
“你每天看書有什麼好看的啊!”沈安武不屑的說道,“都是字,連個畫也沒有,一點都不好看。”
南宮浩天五歲的殼子裡面裝的是一個成年的靈魂,自然是不屑於再去玩那些小孩子玩的玩具了。
而寧寧因爲傷了腳,醫生讓他不許動,寧寧只好乖乖的躺在牀上,玩什麼玩具都覺得沒勁,索性就不玩了。
沈安武一個人玩了一會兒,見兩個人都沒有理會自己,就覺得沒有勁兒了,他眼珠子一轉,一個壞主意冒了上來。
當天晚上,寧寧熄了燈正要睡覺呢,忽然感覺自己的被子裡面多了一隻手,當即就被嚇到了,差一點就叫出了聲音來。
當打開燈發現居然是沈安武的時候,寧寧有些火大,“小安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
“好不容易住在醫院裡面,難道你們就不想好好的玩一玩嗎?!”沈安武神秘兮兮的對着寧寧說道。
“我沒興趣,”寧寧淡淡的說道,馬上就拒絕了沈安武,光是看他的表情,寧寧就知道沈安武又想着使壞了。
被斷然拒絕的沈安武有些泄氣,但是他還是不放棄,跑去找南宮浩天了。
“你想要幹什麼啊?”南宮浩天很是警覺的問道。
因爲在醫院裡面要保持安靜,不能夠吵吵鬧鬧的,沈安武在這裡待得快要鬱悶死了,但是卻又不能不管寧寧自己出去玩,所以他空閒的不得了,有足夠的時間思考怎麼使壞。
“我們來玩一點刺激的遊戲吧!”沈安武神秘兮兮的說道。
“沒興趣,我要睡覺了,你不要來打擾我,”南宮浩天對於沈安武說的刺激一點的遊戲沒有半點的興趣,“而且寧寧腳還受着傷,你就不要指望了。”
老老實實地待了幾天,這已經是沈安武的極限了,他要是不鬧騰出點什麼事情來的話,他自己也覺得要堅持不住了。
“我不管,反正你們今天必須陪着我玩遊戲,”沈安武耍起了無賴,硬着拉着兩個人大晚上的不睡覺,陪着他鬧騰。
寧寧和南宮浩天被沈安武折騰得沒有辦法,最後也就只好答應了下來。
“那麼就讓我們來進行今晚的第一個遊戲,”沈安武神秘兮兮的說道,“噹噹噹當……”說着從背後摸出來一個掌上放映機。
寧寧和南宮浩天的表情都是一副木然的模樣,完全沒有半點的驚喜的樣子。
“怎麼了啊,你們的表情怎麼都是這樣的啊,難道你們一點都不高興嗎?!”見兩人的表情都不怎麼高興,沈安武不滿的叫了起來,“雖然你們現在是覺得無聊一點,等一會兒你們會覺得很是刺激的。”
寧寧和南宮浩天都不知道沈安武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但是見沈安武很是堅持,也只好陪着他繼續玩下去了。
“那麼我就揭曉我們今天玩的第一個遊戲好了,那就是看恐怖片,”沈安武關掉了燈,拉着三個人一起躲在被窩裡面看恐怖片。
其實寧寧和南宮浩天的興趣都不大,但是看着看着,不知不覺中,兩個人就沉浸在其中了。
……
跳動的燭光映照着三張年輕卻同樣佈滿慌亂表情的臉龐。
“許子清,是不是……是不是你在動啊?”歐陽歐陽沈琴結結巴巴的問道,額頭有細密的冷汗滑落,滴落在桌上的白紙上。
“……我,我沒有啊!”被叫到的許子清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彷彿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似的。
“夠了!裝神弄鬼也該有個限度,別玩了!”三隻緊緊握在同一支筆上的手有一隻忽然就鬆開了,脾氣一向火爆的木方美一臉的怒容,“商月婷的死和我沒有關係,你們要是覺得心裡不安的話,那你們就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難道不是你對她說讓她去死的嗎,現在她真的死了,難道你連一點點的愧疚都沒有嗎?”就在木方美準備離開的時候,許子清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冷靜的對着木方美說道。
“你……”所有強裝出來的鎮定在一瞬間就瓦解了,木方美面容扭曲的對着許子清大聲的吼道:“我只是說說而已,誰知道她會真的就自殺了啊!”
“好了,你們先別吵了,”見兩人吵了起來,歐陽沈琴趕緊做和事佬,“商月婷的事情是意外,我們都不想發生的。”
“意外?”許子清諷刺的勾起了一抹笑意,“警方說不排除他殺的可能性,你現在就一口咬定她是自殺,難道不是你心裡有鬼嗎?”
“許子清!我沒有殺商月婷,如果真的是我殺了她的話,那就讓我給她償命好了,我死了,你就滿意了!”木方美怒氣衝衝的說了一句就猛地打開門離開了。
許子清低垂下眼簾,沒有說什麼,歐陽沈琴看看燭光映照下許子清白晃晃的臉,不由得就打了一個寒顫,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來緩和一下有些詭異的氣氛,就聽見許子清漫不經心的說道:“聽說請筆仙的時候擅自離開,會被那個請來的鬼纏上呢!”
歐陽沈琴一驚,差點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原本打算鬆開的手也條件反射般的握緊了,小心翼翼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歐陽沈琴有些心驚膽戰的開口問道:“許子清……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當然是……騙你的!”許子清故意拖長了聲音,將歐陽沈琴的心高高的吊起,卻又在下一秒放下,讓歐陽沈琴體會了一把坐過山車的滋味。
一聽見許子清說是在騙自己,歐陽沈琴也不生氣,拍拍自己的胸脯,歐陽沈琴大喘了一口氣,“許子清,你是想要嚇死我嗎,哪有你這樣騙人的啊?”
“請來的鬼會一個一個的殺掉所有玩筆仙的人!”就在歐陽沈琴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許子清淡淡的聲音忽然就響了起來,而且許子清還擡頭對歐陽沈琴露出了一個讓她覺得後背發涼的笑容。
歐陽沈琴呆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看着桌子上歪歪扭扭的寫着“殺人償命”四個字的白紙,再看看許子清還握着的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幾分鐘後,一聲尖銳的驚叫聲劃破了夜的寂靜。
聽着歐陽沈琴尖銳的驚叫聲,許子清微微皺了皺眉頭,放下了手裡的筆,一語不發的走回了自己的牀鋪。
“……許子清,許子清,我們要怎麼辦,商月婷,商月婷會回來找我們的啊!”終於反應過來的歐陽沈琴急忙撲到了許子清的牀邊,緊緊的抓住了許子清的被子,有些聲嘶力竭的喊道。
“活着的人,怎麼鬥得過死去的人呢,”許子清將自己的被子從歐陽沈琴的手裡奪了過來,“再說了,商月婷不是說了殺人償命嗎,又不是我們殺了她,就算是她不會放過我們,我想她也應該會先去找殺了她的人的。”
“殺她的人,殺她的人……”歐陽沈琴喃喃的念着,慢慢的低下了頭,卻又在下一秒猛地擡了起來,“許子清,是木方美,是木方美,商月婷一定會殺了她的,一定會的。”
歐陽沈琴的手猛地抓住了許子清的手臂,力氣之大讓許子清疼的皺緊了眉頭,然而歐陽沈琴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似的繼續用力的抓着許子清的手臂,直到許子清手臂上出現了幾個清晰的手指印淤痕。
“你發什麼瘋啊!”許子清不耐煩的甩開了歐陽歐陽沈琴的手,低頭查看自己手上的淤青,然而下一秒,一聲高分貝的尖叫聲卻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像是要刺穿她的耳膜一樣的尖銳。
許子清有些無奈,正準備好好的安慰一下歐陽歐陽沈琴,一擡起頭,就看見歐陽沈琴像是見了鬼一樣一臉驚恐的盯着自己,嘴巴張的大大的,眼睛也有些微微瞪出來。
“……沈琴,你怎麼了?”許子清被歐陽沈琴這樣的表情給嚇到了,嚥了一口口水之後,許子清聽見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這樣問道。
“啊……”回答許子清的是歐陽沈琴再一次的驚叫聲。
許子清還來不及捂上自己的耳朵,就聽見傳來了咚的一聲巨響,好像是有什麼從高處掉了下去,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窗戶,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許子清就感覺自己身上一沉,回頭一看,歐陽沈琴已然暈厥。
伸手扶住暈倒在自己身上的歐陽沈琴,許子清還沒來得及將她拖到牀上,歐陽沈琴就像是詐屍一樣突然睜開了眼睛,並且一把推開了沒有防備的許子清。
“歐陽沈琴,你到底怎麼了?”被推開的許子清撞到了桌子角上,疼的面容扭曲。
“她來找我們了,她來找我們了……”歐陽沈琴失魂落魄般的跌坐在地上,小聲的喃喃念道着,念着念着歐陽歐陽沈琴忽然就大聲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