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有力的手臂環上了她的腰,錢菱歌一驚,被這隻可惡的手纏上,失去了自由。
“王小姐。”
錢菱歌出人意料的喊着王若雲的名字,寧致遠一驚,手也隨之一鬆,錢菱歌就趁此機會,逃脫而去。
直到此時,寧致遠才意識到上當了,但爲時已晚,錢菱歌已經一手提着裙子快步走在樓梯上了。
她從來沒有如此迫切的想要躲進那道門後面去,如同只要進了那道門,才意味着安全。
“啊——”
急於要走進那道門的錢菱歌被一堵肉牆給彈了回來,是剛走出房間的王笑書。
王笑書如此看怪物一般的望着她,錢菱歌頗不好意思,臉一紅,從他身邊穿過,快速的閃身進到房間裡,反手就把門關上了。
背靠在門上,怕別人闖進來似的。
門外的王笑書暗自提了口氣,儘管錢菱歌已經被擋在了門那邊,卻不時的會浮現在王笑書的腦海中。
聽到外面王笑書離去的腳步聲,錢菱歌也緩步走到鏡子前,這張美到讓人窒息的臉,讓她既愛又恨,正因爲這張臉,讓她受到了無數的讚美與嘲諷。
高高的擡起頭,強迫自己不要再去回憶,過去的那個錢菱歌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的她是重生的她,已經開始了一條由不得她自己選擇,卻要她勇敢面對的道路。
燈火輝煌的奧華大酒店的十六樓,整個大廳都被張峰包下來舉行宴會,宴請的都是當今政商兩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是要當衆推出自己的兒子張宇寧。
寧致遠也在邀請之列,當錢菱歌挽着他的胳膊出現在門口時,立時就引來了所有人的關注,一襲粉紅色的拖地長裙,前短後長,露出了一雙白色的水晶鞋,尤其是脖子上的那條鑽石項鍊,中間一顆藍寶石,被燈光一照,散發着道道光芒。
向來以清純示人的錢菱歌爲了配合這款禮服,還特意化了個濃點的妝,尤其兩片紅脣性感欲滴,如同熟透了的紅櫻桃,讓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美美,這個女人怎麼來了?”
如同文美美跟班般的她的閨蜜意外的大張着嘴巴,如同看到怪物一般。
文美美穿着一款米色的過膝小禮服,雖然是新買的,但比起錢菱歌身上的那一款,就顯得寒酸多了。
“哇,看到那條項鍊了嗎?價值千萬呢。”一名識貨的貴女直勾勾的盯着錢菱歌戴的那條項鍊。
什麼,這麼貴?文美美心驚不已。
“張總,在下來晚了,見諒呀。”
寧致遠說得客氣,卻沒有半點愧意,反倒流露着幾分傲然。
“哪裡,哪裡,寧先生能到,就是給我面子了,我還怕請不到寧先生呢。”
張峰熱情而客氣的與之寒喧着,並叫過兒子張宇寧價紹給寧致遠認識。
一個不錯的年輕人,高高瘦瘦的,有着初出茅廬的傲氣,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與他年紀相仿,一身筆挺西裝的年輕人,想必就是他的同學兼好友顧少言吧?
“張總,令公子真是年輕有爲呀,你是要考慮退休嗎?”
寧致遠一臉笑意的誇讚着張宇寧,但眼底深處卻隱藏着輕蔑,在他看來,對方不過一個毛頭小子而已。
“寧先生纔是真的年輕有爲呢,小兒如果有寧先生一半的魄力我也就放心的退休了。”
面對寧致遠時,張峰暗自心虛,同時也涌動着一股激昂的戰意,之所以舉辦這場宴會,就是爲了給兒子鋪路,尤其是要父子聯手,共同對付同輩的寧致遠,以及接下來或者已經在暗中無形威脅着他們的明君律、成翰和王笑書。
寧致遠擡眸時,看到張宇寧正盯着錢菱歌看,不禁啞然失笑。
張宇寧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移開目光。
錢菱歌始終保持着柔和的微笑,不論迎上何種目光,都是如此。
從錢菱歌進門的那一刻就受到了萬衆矚目,其中不乏嫉妒,男人慾望的目光在她有致的身上游離着,而女人則是出於嫉妒。
“寧先生。”
張峰主動的迎上他們,用手中的酒杯去碰寧致遠手中的酒杯。
寧致遠是從骨子裡鄙視他這種人的,故作不經意的一個轉身,讓他的酒杯碰了下空。
張峰略有一絲難堪,但很快就又推了一臉的笑容轉到寧致遠面前。
“寧先生,菱歌有點小任性,你多包涵。”
“這就不需要張總你囑咐了,我會不疼愛自己的女朋友嗎?”
對於王家女兒與寧致遠之間的那點事,在場的很多人都是耳聞目睹的,只是沒想到的是,寧致遠竟然帶着別的女人來參加宴會。這是赤裸裸的打着他未來丈人的臉。
最窩火的當屬文美美了,恨不得上去一腳將錢菱歌踢開,自己站到寧致遠的身邊。只是,她可不敢在這個地方,不顧矜持,丟人現眼。
“錢小姐,你這條項鍊好漂亮呀。”
“是呀錢小姐,你這款禮服也很配你呢。”頓時一羣貴婦圍上來,誇讚着她。
錢菱歌還以禮貌的微笑,她很清楚,這所有的誇讚都是因自己身邊站着的寧致遠,幸福微笑的背後隱藏着的是一顆滴血的心,如果這一切不是有前提的,做寧致遠的女朋友,真的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寧致遠在赴宴的賓客中目尋到了他的大伯寧城御正在與一名衣着得體的中年男子談論着什麼,寵溺的向錢菱歌看去。
錢菱歌善解人意的鬆開了挽住他胳膊的手。
寧致遠兩根手指託着酒杯走向寧城御。
“伯父,好久不見了。”錢菱歌笑道。
微微向上翹起的嘴角,眉眼含笑,在別人看來,對他的這位伯父相當尊敬。
寧城御一驚,如同沒想到他會主動的來跟自己打招呼。
老狐狸終究是老狐狸,寧城御馬上就一副長輩對晚輩的關愛之情。
“你也來了?”
這不是廢話嗎?在他挽着錢菱歌入場時,簡直就成了一場二人秀,他會看不到嗎?
心虛,絕對是心虛,寧城御轉身就跟別人聊起來了,在別人看來,未免冷落了自家兒子,而寧致遠卻依舊是微笑着面對他,片刻之後才轉身走開。
寧城御,很快就輪到你了。
寧致遠轉身的瞬間,臉上笑意更加濃郁,如同看到了寧城御破產時的慘狀。
錢菱歌從來沒參加過這樣的宴會,對她來說,這種有錢人的遊戲離她很遠,而她也並不喜歡這種場合,爲了配合寧致遠,儼然已經是一個上流社會的名媛了,混跡於這種場合,簡直是如魚得水。
對於她的表現,寧致遠看在眼裡,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如果她不是張峰的女兒多好呀?
剛剛有這樣的念頭,寧致遠馬上就在心裡責怪起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難道他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不,不可以,她身上流着的是張峰的血,就算她會幫自己報復張峰,自己也不能愛上他的女兒。
擡手,將杯中的紅酒全都倒進了口中,侍應生經過時,將空杯放到托盤中,重新又取了一杯盛有酒的酒杯,向被圍住的錢菱歌走去。
“錢小姐,可以跳一支舞嗎?”
就在寧致遠向錢菱歌走去的時候,張宇寧意外的出現,並向錢菱歌發出了邀請。
悠揚的音樂響起,已經有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了。
錢菱歌略一猶豫,目尋到寧致遠,還是將纖纖玉手搭在了張宇寧停在空中的手上。
看到兩個人一起向舞池走去,那一襲紅影如火焰般跳動着,在他的眼裡越來越模糊,印在腦海中的錢菱歌的間容笑貌卻越來越清晰。
一曲已畢,張宇寧仍不肯鬆開錢菱歌的手,頗有幾分癡意的望着她。
“錢小姐,我能有榮幸,再請你跳一曲,好嗎?”
張宇寧從看到錢菱歌的第一眼起,感覺心就在顫抖。是一見鍾情嗎?他不清楚。所以,他需要確定,需要彼此之間的交集。
“不好意思,張先生,我男朋友會吃醋的。”
錢菱歌風情萬種的從他的手上抽回了自己的手,並衝他禮貌的點了下頭,轉身向寧致遠走去,給人的感覺就是她很在乎寧致遠的感受。
不由得心頭一疼,她的母親當年是否就是在這樣的場合中結識了父親,然後……
迷人的微笑掩飾着心底的哀傷。
“致遠,我們跳舞吧?”
錢菱歌如一團紅色的火焰跳動到寧致遠面前,並送上款款微笑。
寧致遠默然了片刻,隨即修長的手臂纏在錢菱歌的腰上,這一對璧人般的存在,頓時成了整個宴會的亮點。
寧致遠的手攬在錢菱歌的腰上在衆人羨慕的目中走出了酒店。
“致遠哥,回來了,怎麼樣,玩得開心嗎?”
車子剛停在寧氏別墅的院子裡,王笑書就替他拉開了車門,如同專門等在這裡似的。
“當然了,以後這種場合要多去走走,能看到最想看到的東西。”
在寧致遠走出車裡的那一刻,略顯得意的說着,繼而邁步向房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