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爲龍組基地裡面都是不世出的高手,只要自己和張野一動手,打鬥的聲音傳出去,很快就會有人聽到動靜,趕來支援。
只可惜他還是高估了自己,或者說是低估了張野。
一招,只一招,就被張野完完全全的制住,想要發出警報都難。
他的雙拳與張野雙掌接觸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打中的不是人的雙掌,或者說根本就不是固體。
就像是打在水中一樣,沒有那種硬碰硬的實在感,可是那股阻力卻會隨着你的力道增大而增,直至無窮量。
只是一招的接觸,李毅整個拳頭,整個手臂,乃至於整個人,就那麼陷進去了。
他的感受非常的奇特,雖然和的手掌接觸的只是他的雙拳,可是從雙拳上傳出來的,一股他無法掙脫的粘稠感卻曼延到了他的全身。
動彈不得是真正的動彈不得,李毅覺得他自己整個人好像是陷在琥珀中的螞蚱。
李毅是一個高手,在龍組的衆多高手中,絕對排名前三的高手。
但是在張野的面前,和一隻可以被人隨手捻死的螞蟻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現在的李毅不但沒有心如死灰一般的頹敗感,反而是無比的亢奮。
他雖然輸了,但不是因爲他太弱,而是因爲對手太強了。
強到輸給了他,不但感覺不到半分恥辱,反而感覺到萬分的榮幸。
就像是一個凡人,如果有機會和神仙過招,就算是輸了,他也是與有榮焉的。
而現在的李毅,就是這樣的心情,他太強了,強得脫離了現實,那是隻有傳說中才會存在的高手。
張野用真氣離體化爲樊籬,將李毅完全禁錮住,用得是一種非常高深的真氣運用法門,九陽憾天訣中稱之爲真氣化形。
練至高深處,可以真氣顯化萬物,不過張野現在也只是初窺門徑,現在勉力施爲,也感到有一點點吃力。
你應該能明白,這個基地中的高手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對手。但是我並不想大開殺戒,所以你最好不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存在。
張野說完這些話,看到李毅的神情逐漸平和下來,這才撤去內力,將他放了開來。
李毅現在的表情十分的平靜,很是恭敬的對着張野道:我叫李毅,是少林的俗家弟子,不知道前輩怎麼稱呼
習武之人,輩分分得很清,不管年紀大小,達者爲師,所以他稱呼張野爲前輩,卻是一點也不勉強。
張野
先謝過張前輩在三年前的提點,如果沒有您的壓迫,李毅也不會在這幾年進步得這麼快。可笑我還想找您找仇,卻不知您早就已經達到了另一個層次,若不是手下留情,三年前我就應該已經葬生在越北的叢林中了。
李毅本來就是聰慧之人,與張野交手之後,他終於明白,在三年前,張野對他所做的一切,實際上是在幫他激發出體內的潛能,如果沒有那次千里追殺,他也不可能會有現在的成就。
張野微微頷首,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測,當年他碰到李毅的時候,只是覺得同是華夏人,而且這個小子也很有潛力,這才花了幾天時間迫他拼命的逃亡,激發潛能。
感謝的話,你也不用多說了,我這次來並不是爲你而來。只是看到故人,所以來打一聲招呼,順便跟你打聽一件事情。
前輩有事直管問,晚輩一定知無不言李毅說得很誠懇,對於張野,他現在是奉若天人。
你不用前輩長前輩短的叫,我們年紀差不多,你要是看得起,就叫我一聲張哥。我來就是想打聽一件事情,中遠集團的總裁藍若曦,是不是你們擄走的
聽到藍若曦的名字,李毅的臉色,明顯的變了變,猶豫了一下,才道:既然張哥已經找到這裡來了,想必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沒錯,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做的。
她現在人在哪裡張野馬上追問道。
張哥,雖然我很敬重你,不過這件事情是上級交待下來的任務,藍小姐的去向也事關國家機秘,恕我不能相告。李毅爲難的道。
國家機秘個屁只是爲了滿足某些人的私慾而已。張野啐了口唾沫罵道:你知道什麼是國家機秘嗎只有關乎到國家利益的秘密,才叫國家機秘。
所謂的龍組,都淪落成爲某些人手中以權謀私的工具了。你們不但不自知,還要助紂爲虐
藍若曦是我的女人,她跟國家利益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我可不管你們什麼龍組鳳閣,打着什麼國家的旗號,只要傷害到了她,我不介意將你們全部抹殺。
聽到張野說完,李毅的額頭上出了一頭的冷汗,本來這次任務,他就覺得有問題。
現在聽到張野一說,頓時也猜到了事情的原因,如果真像他所說的那樣,自己這些人只是某些人的工具,這龍組的身份不要也罷。
而且怎麼看,張野也沒有必要去騙他,他的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
李毅擡頭道:張哥,您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藍小姐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至於現在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不過來接她的是北都軍區司令部的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藍小姐現在已經在北都了。
張野點點頭道:希望你沒有騙我。
絕無虛言
給你一個忠告,龍組已經變質,最好不要在這裡呆下去。臨走的時候,張野給李毅丟下了一句話。
張野沒有時間去管李毅的糾結,他相信李毅說的話,所以他現在就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北都救出藍若曦。
張野趕去機場,買了連夜飛往北都的機票。
他並不知道的是,藍成天已經在飛往北都的途中了。
到了北都,已經是凌晨五點鐘,張野沒有半點停留,直接打車到了北都軍區司令部所在地平金山。
即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張野想要潛入大部分都是普通士兵把守的軍事要地,也是如入無人境。
成功潛入之後,張野在一處家屬樓裡,尋了一套校官制服穿在了身上,同時也在臉上做了簡單的處理,讓人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
做完這一切,張野這才施施然的向着司令部的辦公大樓而去。
龍組是尖刀力量,能調動他們的,除了軍區的司令員,就算是政委都不可能。
所以張野去司令部,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北都軍區的司令員樑安國。
張野到時候,樑安國還沒有到他的辦公室,張野隨意的在司令部走動。
雖然很多人看到他面生,不過司令部經常也會有很多下面的軍官回來述職,況且只是一個校級軍官,也無法引起太多的注意。
張野藏進了衛生間,趁着一個沒人的機會,從窗戶外面翻上了屋頂,然後輕鬆的又從窗戶進入了樑安國的辦公室。
他剛剛進去,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屋內的具體情況,門外就傳來了沉重但堅定的腳步聲。
只是聽聲音,就能聽出來是一個雷厲風行的老兵。
張野身形一竄,就從中央空調的維修口,上到了吊頂的上面,然後輕輕的將扣板蓋好。
張野剛剛藏好,樑安國就已經推門走了進來,跟在他後面的,還有一老一少兩個人。
年輕人約莫二十七八歲,一身筆挺的校官軍服,襯得他極爲的精神。
再看他的肩章,居然已經是大校軍銜,再進一步就是將軍銜,進入華夏軍方的真正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