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的背影在所有人眼中都變得無比虛幻,彷彿這纖細少年的背影之中隱藏着一頭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惡魔,那是隻有走到地獄最深處的人才能夠擁有的殺伐果斷。
所有人看楚天的眼光,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異,卻唯有一個人,眼睛都是激動與興奮。
凝雨衝上來,抱住石白,開心地叫出聲來,“太好了爺爺,你總算是及時趕到了,沒有你這麼快就收到消息了,哈哈哈!”
石白疑惑地低下頭,“什麼話?”
凝雨撒嬌道:“哎呀,你別裝糊塗了,我不是捏碎了傳訊水晶嗎?”
石白這纔好像反應過來,從懷中拿出傳訊水晶來,卻見到傳訊水晶此刻才緩緩碎裂開,幾個清晰靈動的字體在空中凝結起來:人命關天,速速來救。
兩人的臉色瞬間僵住。
這傳訊水晶,延遲也太高了吧?
這都過去了小半天時間了,現在才傳到?
凝雨有些驚訝,“傳訊水晶現在纔給到信息,那爺爺你是怎麼收到我信息的?難道你一直在暗地裡保護着我?”
石白搖搖頭,“不是我,我哪有這麼多時間。”
凝雨撒嬌地搖搖石白的手,“哎呀,爺爺你不要開玩笑了,我知道你很擔心你的寶貝孫女吶。”
石白認真地道:“確實不是,是程逵直接趕過來,我也是從程逵口中才知道,楚少遇難了。”
凝雨一臉迷惑,“誒對了,爲什麼你們都把楚天叫做楚少啊?他到底是什麼人?”
石白眼神有些渾濁,“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此人乃是程逵重點保護之人,此次也是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直接找上門來的。但是,楚天到底是什麼身份,他沒說過,我也查不出來。”
凝雨驚訝,“就連您也查不出來?可是,那些入學檔案之中不是有他的詳細介紹麼?”
石白苦笑一聲,“呵,那些檔案什麼都不算,什麼孤兒背景,什麼身無分文,什麼廢柴天賦,都是笑話,你看他現在,像是檔案裡面記載那種麼?你這個朋友,藏得夠深的。”
看見凝雨還一臉迷惑,石白繼續解釋道:“他在半個月前,還只是一個修爲僅有三重境界的低階煉體修者,你再看看現在的他,身披軟甲,煉體七重,又有程逵如此照顧,像是跟檔案裡的記載有半分關係麼?”
凝雨搖搖頭,“可是我不覺得楚天他是那種深藏不露的人啊,難道就不能是他偶有奇遇嗎?”
石白搖搖頭,“不確定,但我更相信他早有準備,任何一個暴發戶,都無法做到他那般的沉着冷靜,又殺伐果斷,尤其是,他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
凝雨驚訝,本來有些壓抑的芳心卻又開始跳動不止了。
這麼充滿魅力的男人,真的菜十六歲麼?
石白看了一眼自家孫女,直搖頭,這個楚天到底何許人也,還能讓凝雨迷成這樣?
兩人離去。
蕭索的風中,一個黑影出現在場中,他的腳下,躺着一句尚未乾涸的屍體。
黑影的眼睛中有隱約黑紅光澤在閃動,身上還隱約有黑氣在閃動,他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咬牙切齒地低聲咆哮,
“弟弟!是爲兄來晚一步,是爲兄對不起你!楚天,我要你血債血償!”
黑影一跺腳,竟然在黃昏之下化爲一道血影消失在了天地之間,與其一起消失的,還有地面上的翟秦天的屍體。
楚天這邊倒是有些鬆懈,此刻的楚天就懶懶地躺在大牀之上。
雖然說剛纔已經使用了兩枚治療符篆,但是楚天還是隱隱覺得有些疼痛未減。
楚天自顧罵罵咧咧道:“媽呀,早知道不要裝那模樣了,打他一頓也好消消氣啊,虧了虧了,白白被錘了兩下,現在鞭屍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楚天氣得牙癢癢,“不行,咽不下這口氣啊,但是他又死了,咋辦……哦,想起來了,今天還有開學典禮!”
楚天的眼睛,在黑夜之中猛然一亮,就好似茫茫大海之上的燈塔之光。
楚天咧嘴一笑,“出去釣魚執法,對,就這樣,走起!”
如果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那麼,楚天就是兩個大豬蹄子,釣魚執法,這事情是人做得出來的嗎?
說時遲,那時快,楚天飛出門口,轉瞬之間已經來到了所謂的開學典禮之上。
這開學典禮並不是正式的開學典禮,怎麼說呢,這其實就是一個私人聚會更多一些,只不過,聚會的人比較有錢,都是富家子弟,所以這場面比之於學院的開學典禮毫不相讓。
這個開學典禮之上,不單單會出現楚天這樣的高階煉體班學生,還有出現其他年級的人,從低階煉體班,到高階築基班都會出現,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規模了。
超過築基段位,便已經是畢業了,離開學院了。
順帶一提,天風學院之中基本上也就六個年級,一年級二年級……當然,在這個世界不是這麼叫。
低階煉體班,到高階煉體班,六個年級,而楚天嚴格意義就是三年一班的班長,這大概是楚天最好理解的一種說法了。
而這個囊括了從入學班到畢業班的聚會,簡直比之於學院舉辦的畢業典禮都有意思,因爲這是一個所有年級最有權有勢之人的聚會。
諸如一年級二班的課代表,二年級一班的學***,三年一班的班長等等,都會出席這一次會議,這是一個基本決定日後學院地盤分配,人力資源歸屬的聚會。
會議期間,甚至還有檢查眼保健操的風紀委員會在場進行監管仲裁,對所有人進行嚴格管束,這風紀委員會又是由各個年級的尖子生組成,每個都是品學兼有,好吧,品未必有……
反正這一次楚天會議一員,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楚天這個班,並且楚天日後在學院之中是個什麼位置,還要看在會議期間能不能爭取到更好的資源了。
這就是,現在的小學……天風學院不成文的一個規矩,地下高層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