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無論是臉上的表情細節還是走路的姿勢,踉蹌程度,幾乎都無可挑剔,放在蔚藍星球上,說不定可以斬獲一個小金人。
可是正因爲太無可挑剔了,才讓楊真看出端倪。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在飛舟上廝殺,這貨居然不想着將那些闖進來的修士全都殺死,居然像電視劇裡面的二貨反派一樣,第一時間是去看自家寶貝,能做出這樣事情來的人,不是傻缺就是有坑。
小公子這個小坑在楊真這老坑面前,自然一點都不夠看,所以楊真進去之前就利用才氣銘文將真元炮啓動了。
一臉懵逼的小公子直到腦袋都沒了,也沒想明白到底是誰在外面扛着一個真元炮,將他的大好頭顱給轟了。
楊真嘖嘖稱奇,這一炮打的實在是太正了,一點都沒有浪費,幾乎完美的覆蓋了小公子那張俊俏的臉。
膽大心細的楊真確認了一下小公子確實死了之後,才擡頭向血池看去。
血池之中,一個血紅色的種子類東西正在滾滾翻騰的血水中上下起伏。
“又是種子?”楊真臉色有些古怪。
上一次弄到一顆種子,結果在腦袋裡長出一根小樹苗來,還沒弄明白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如今又找到一顆種子,而且還是如此邪異的血種,楊真自然不敢放在身上,找了個沒用的儲物戒指將之裝了起來。
此地不宜久留,將小公子的戒指扒下來之後,楊真便鬼鬼祟祟的離開了此地,臨走的時候,還哈哈大笑興奮的喊了一聲找到了一把八星武器。
八星武器幾乎比驚雷劍好了兩倍,楊真自己都沒有,自然會引起衆人的狂熱,一時間戰鬥如火如荼,所有闖進黑鳩號的修士幾乎都殺紅了眼,什麼東西都拿,拿了就跑,遇到人也不管是不是一夥的,一個巴掌就帶着冰火雷電各種各樣的法訣武技轟上去。
大姐頭帶人衝進黑鳩號的時候,楊真已經離開了上萬丈,聽都聽不到這邊戰鬥的聲音了。
裝完就跑絕對是賊雞兒刺激的一件事,這裡距離東海之濱已經沒有多遠了,楊真也不打算回到大姐頭的刀鋒號上,而是御劍飛行,以吊炸天如來排雲掌和凌空虛渡身法來趕路。
兩天的時間,楊真便能看到一個諾大的城市,氤氳在霧氣之中,海風撲面而來,帶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氣息。
東海之濱自然就是海邊了,楊真一臉熱切的渴望着泳裝小姐姐,進入東海之濱範圍之後,卻懵逼了。
這座海濱城市巨大無比,比楊真見到的所有城市都要大的多,而且更加繁榮,各種建築鱗次櫛比,長廊樓閣數不勝數,各種商店更是應有盡有,只是這裡的人卻大多文質彬彬,身穿一襲長袍,甚至有不少青年才俊手持摺扇,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沒有絲毫海濱的豪放,反倒有些江南的婉約。
楊真纔不在乎男人是謙謙君子還是卑鄙小人,他只在乎小姐姐,可是這裡的小姐姐同樣笑不露齒,蓮步平緩,就連衣服都是豎領,連脖子都看不到,更不要說鎖骨馬甲線什麼的了。
“特麼的,說好的比基尼呢?說好的甜如蜜呢?”楊真覺得他受到了一萬噸的傷害,一時間有些意興闌珊。
“這位公子,是從大陸而來吧?”一個粗布麻衣的女子,在楊真身後問道。
楊真回頭看去,目光一怔。
這女子看上去普普通通,身上沒有任何真元波動,居然是一個沒有修煉過的凡人。
麻衣素面,誇着一個乾淨的小籃子,看上去大概十幾歲的樣子,樸素中帶着稚氣,就像是一枚青果,雖沒有鮮花般豔麗,卻有一種獨特的韻味。
如果只是這樣,還無法引起楊真的詫異,這女子身上雖然沒有半點真元波動,身上卻帶着一絲才氣!
一個普通人身上帶着才氣?
楊真詫異的打量這個年輕的小姑娘,有些難以置信。
“公子?”小姑娘一雙眸子黑亮黑亮的炯炯有神,好奇的看着楊真,再次詢問了一遍。
楊真急忙回神,拱手說道:“姑娘,在下楊真,初次來到東海之濱,正在尋找一處住所。”
小姑娘見楊真古里古怪的施學子禮,輕笑一聲:“公子真是有趣兒,你這個時候來這裡,是找不到任何住所的,哦對了,我叫闐柔。”
“爲什麼?”楊真面色古怪。
難道……所有驛站酒樓什麼的都滿了,姻緣巧合之下,闐柔小姑娘家還有一處住所,所以日久生情,要發生點什麼?
嘖嘖,這還真是狗血的讓人噴血啊。
闐柔似乎注意到了楊真的目光和失神,皺了皺眉頭,解釋說道:“現在所有人都在海樓旁,即便是那些驛家店主,也都過去了,所以公子現在尋找住處,根本無法辦理入住手續。”
楊真恍然大悟,心裡卻更詫異了,嘟囔一聲:“這店家傻掉了嗎,放着生意不做,去什麼海樓,闐柔姑娘,這海樓是何等所在?”
闐柔掩口一笑,說道:“海樓是先生文以載道的地方,幾乎每隔一段時間,東海之濱便舉行一場盛會,一是爲了敬仰先生,二是比拼才氣,博取名聲,以求能夠達到先生要求,成爲親傳弟子。”
哦喲,這倒有點意思了。
楊真剛要再問的更明白一些,一個粗獷如同野獸的聲音從闐柔附近傳來:“小柔,快點回家做飯!”
闐柔噯了一聲,對楊真恬然一笑,轉身離開,菜籃子裡的菜甩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差點甩到了楊真的臉上。
楊真一臉懵逼的擡頭看去,一個五大三粗長得就像個野獸的青年男子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他,還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對着楊真一插,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名花有主了?”楊真痛心疾首,仰天長嘆:“麻賣批,說好的狗血橋段呢,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楊真兜兜轉轉,來到海樓附近,頓時吃了一驚。
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人影,吟詩作對的聲音不絕於耳,不時有撫掌讚歎傳來,也有擲地有聲的罵聲,大多是些有辱斯文之類的話。
楊真看得有趣,來到一個案邊,擠了半天愣是沒擠進去,怪叫一聲:“咦,誰的儲物戒指掉了?”
嘩啦一聲,所有人都散開,齊齊向地面尋去。
楊真趁機擠了進去,在一羣罵罵咧咧的聲音中來到了前排,眼睛就是一亮。
案邊,一個小姑娘大概只有六七歲的樣子,手持一支狼豪纂筆,正在細心描繪,一根傲骨錚錚的竹子漸漸成型。
楊真看得目瞪口呆,這小姑娘不得了啊,畫工如此了得,當真是有志不在年高。
這幅畫很高明,至於有多高明,楊真就不知道了,他看不懂的東西,都比較高明。
就在此時,一陣陣喧譁傳來,半空中忽然爆發出一團才氣波動,引起衆多人震驚。
“是卞公子,卞公子的作品又凝聚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