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偉心裡雖然有些不甘,想要迫不及待的對林天出手,一雪前恥。
可自己現在畢竟是寄人籬下。
所以,他不得不點頭應承下來。
這讓張雄等人見了後,心中有些失望。
只是這時,鍾奇又開口了,“呵呵,範偉,難道你就不擔心,等比試完了之後,那姓林的小子,已經走了不成?”
聽到這話,範偉面色一變。
又有些猶豫了。
北原那麼大,更不用說整個神州了。
要是林天真走了的話,他想要再找到對方,還真不是一件難事。
這時,王永年揮手道:“這個就不用你來操心了,既然那小子是範偉的仇人,那麼現在,自然就是我王家的仇人,我王家,自然不會坐視仇人逃脫。”
說到這裡,王永年看向張雄,開口道:“張家主,這個人,我們要帶走,你沒意見吧?”
張雄聞言,神色冷漠。
就當他準備開口答應下來的時候,張子怡搶着說道:“林天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張家幾十號人的救命恩人,你們想要把他帶走,絕不可能。”
此言一出,張雄到了嘴邊的話,也不得不嚥了下來。
因爲,有張子怡這話在先,就相當於將林天強行綁在了他們張家的戰車上。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要是敢不管林天,那就是忘恩負義。
傳出去,實在太難聽。
他張雄,包括張家,都丟不起這個人。
“小丫頭,你是要代表張家,與我王家爲敵不成?”
王永年微眯着眼,看着張子怡緩緩說道,眸子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場上的氣氛,瞬間就被這句話給調動起來。
變得有些微妙無比。
這些年來,天雪城五大家族雖說是明爭暗鬥。
且私底下動殺手的事情,並不在少數。
可大家明面上,依舊是保持着和睦。
就算是最爲囂張的王家,也不敢輕易與誰撕破臉皮,喊要開戰。
尤其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那一瞬間,張子怡便感覺到一股無形壓力,降臨在自己身上。
周圍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過張子怡卻是不慌不忙的輕笑道:“呵呵,王家主說笑了,我何時有說過,要與你王家爲敵呢?”
“那你又是爲何阻攔我呢?”
王永年繼續問道。
張子怡沒有回答,而是笑道:“呵呵,按照王家主你這個邏輯,林天是範偉的仇人,所以就是你王家的仇人,然後我們張家,就要把恩人,交付於你。”
“可您別忘了,範偉他也是我張家的仇人。”
說到這裡,張子怡臉色微冷,然後指着範偉道:“就是他,害死了我張家數十人,甚至連我,也險些死在了他手上,按照您的邏輯,您是不是也該把範偉,交給我們張家呢?”
聽到這話,周圍所有人都是一愣。
旋即玩味的看向了王永年。
張雄更是差點鼓起了掌。
“是啊,王家主,按照你的說法,你是不是也該把範偉交給我們啊?”
張雄笑道:“只要你願意把張雄交給我,我把林天交給你,也不是不可以嘛。”
雖然張雄明知道,王永年肯定不會答應。
但他還是說了出來。
因爲他打心底裡,就覺得這個辦法不錯。
用林天的命,來換範偉的命。
值!
“張家主說笑了,此事……”王永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當他準備將此事先放一放的時候,一個王家護衛,快步走了上來,手上拿着一張畫像,打斷了他的話。
“家主,那人找到了。”
“找到了?這麼快?”
王永年聞言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然後下意識的問道:“人在哪兒呢?”
“就在那裡。”
那護衛搖搖一指。
目標正是林天。
“恩?”
王永年見狀,神色一怔,然後將護衛手上的畫像奪了過來,仔細看了一眼,然後再對比林天。
果然,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與畫像中人,無比相象。
只是神情不同,導致兩個人有所差異罷了。
“就是你,在我王家藥鋪你殺了人,還越了貨?”
王永年死死盯着林天,開口問道。
聲音裡壓抑着無盡怒火和殺意。
自從他王家在天雪城稱霸以來,還沒有人敢像林天這般,在他們的地盤上,直接殺人越貨。
最讓王永年憤怒的是,這傢伙在殺人越貨之後,不但不躲起來,反而光明正大的在城中晃盪,並且還出現在他的眼皮底下,這是當他王家無人嗎?
周圍的人,在見到王永年那怒火滔天的模樣後,也是一愣。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殺人越貨?怎麼回事?”
張雄隨口向旁邊的人問道。
很快便有人回道:“家主,您忘了嗎?就在前天,王家在東街的那間藥鋪,不是被人搶了嗎?看王永年這模樣,應該就是這姓林的小子乾的了。”
聽到這話,張雄恍然大悟。
前天他是聽說王家的藥鋪被人家端了來着。
當時他還在笑。
覺得王家無能。
更覺得這動手之人膽大包天。
沒想到,竟然是林天干出來的事情。
張雄忍不住看了一眼林天,在詫異的同時,又有些幸災樂禍。
如果說剛纔王家只是單純的要幫範偉出頭,想拿下林天的話,在張子怡開口後,他們張家就不得不出手相助了,畢竟,輿論壓力在那裡。
但現在,林天整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他們張家就可以完全不用管了。
畢竟,這是林天自己整出來的事情,又不是他們張家在背後指使。
憑什麼要來給他擦屁股?
“張家主,這件事情,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王永年看向張雄,沉聲說道。
張雄面無表情的回道:“這事情跟我張家沒有關係。”
王永年似乎料到了張雄會這麼說,也沒什麼表情,當即指着林天說道:“既然這樣,那這小子,我要帶走。”
張子怡見狀,神色焦急,不由喊道:“爹爹,林天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能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被王家帶走。”
又是這話!
張雄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惱火,心頭震怒不已,面色陰沉的看了張子怡一眼。
這死丫頭,真是胳膊朝外拐。
難道她看不出眼前的形勢嗎?
還是說,非要拖着他們張家一起下水才肯罷休?!
要知道,林天行爲,已經是把王家給往死裡得罪了,並且狠狠抽了王家的臉。
要是王家沒有什麼行動的話,那麼他們還有什麼臉在天雪城立足?
所以,張家要是敢插手,那絕對不死不休的結局。
爲了打消張子怡心中那一絲不切實際的想法以及輿論壓力,張雄當即冷哼道:“子怡,不要被花言巧語矇蔽了雙眼,那小子算是你什麼救命恩人?擋住獸潮,擊退範偉的,是你們,而不是他。”
“要是他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一個人就能擊退獸潮,並且打敗範偉,那你們爲何還會有那麼大的損失?”
聽到張雄的質問,張子怡不由一陣結舌。
心裡焦急,可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見狀,張雄又繼續道:“本來,看在你爲他邀功的份上,到張家後,我也沒有認真去計較這個事情,並且承情,讓他到我張家庫房,隨便挑一樣寶藥,作爲回報,可這小子呢?不但不領情,還想要我張家的鎮家之寶,現在又在王家藥鋪,幹出殺人越貨這種事情,像這樣的人,會好心幫你嗎?”
說到最後,張雄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張子怡一下子就被他吼懵了。
雖然她明知道,林天不是這樣的人。
也不會故意幹出殺人越貨這種事情,其中肯定有所隱情。
但在此時此刻,她卻百口莫辯。
面對張雄的聲聲質疑,平時再鎮定的她也不由慌了神。
尤其是在這時,範偉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出來落井下石道:“沒錯,我可以作證,這小子不過只是當初我在路邊撿來的一條死狗罷了,病懨懨的,自身都難,如何能夠擊敗我?”
“當時我退走不過只是因爲張大小姐他們已經擊退獸潮,騰出了手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