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竟，竟是你自己要的……這，這……我，我有點亂，我得回房歇歇。”
二姐雙手捂着腦袋，一臉混亂，模樣極爲可愛，一副暈乎乎的樣子。
也不等方羽反應，好似不敢看方羽一樣，她急匆匆離開了大廳，朝外走去。
那模樣，似乎都忘了早上才說過要自己陪她去寶安寺的。
方羽面露疑惑。
二姐這是怎麼了？
怎麼感覺怪怪的？
他疑惑地低頭看向桌子上的小盒子。
難道，二姐的奇怪反應，和這玩意有關？
打開盒子，往裡一看。
方羽頓時不由愣住。
只見盒子裡，放着一條髒兮兮的，像是十多年沒洗過的破布。
那黑漆漆的模樣，還有滿滿的污垢，簡直看了就讓人噁心，但怪異的，明明都髒成這樣了，居然沒有散發任何臭味。
可即使如此，這還是條破布條啊！
方羽：？？？
當我打出問號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是你有問題！
黑傲，你特麼在搞什麼！
方羽傻眼了。
什麼玩意啊。
這東西，就是那傳說中的破煞之物？？
雖然方羽沒見過破煞之物長什麼樣，但這噁心一坨，像是家裡破抹布的東西，一看就不像是什麼正經玩意啊。
想了想，方羽還是一臉嫌棄的用兩根手指的指甲，把盒子裡的黑髒破布，慢慢提起，看個究竟。
隨着那破爛玩意，慢慢被提起，方羽總算勉強看出這破布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那是一條斷袖。
像是從什麼衣服裡，截斷了一部分，放在了盒子裡。
而截斷的部分，剛好是袖子罷了。
方羽一下子明白了，之前二姐爲什麼會是那個反應了。
好傢伙，黑傲，你是真能挑啊。
送什麼不好送這個。
方羽是完全不相信黑傲有什麼特殊癖好的。
估計就是這傢伙，隨便挑了一件破煞之物就送來了，他自己可能都沒注意過拿的什麼玩意，黑乎乎一坨。
方羽臉色有些難看。
至少，這東西應該是破煞之物，黑傲不至於耍自己。
朝幾乎空蕩蕩的盒子裡看去，除了這團黑乎乎的破布外，還留着一張紙條。
方羽把破布放到一邊，拿起紙條一看。
上面竟字跡都頗新，應該是剛寫不久的。
等等！這紙張……好像是自家的啊。
二姐勤儉，搬家時，把老家的筆墨紙硯之類的東西都搬過來了，方羽倒是認得。
啥情況，黑傲來了我這，等不及了，就把東西放下，在紙上寫了點什麼，然後人就跑了？
多半還吩咐過讓二姐交給自己，而這個操作則需要打開盒子，這才讓二姐看到了裡面的東西？
不然以二姐性格，是不會亂動我的東西的。
方羽大概猜到了前因後果。
攤開紙張一看。
只見上面寫着……
“刁德一，我昨夜回去後向家中長輩請教過。”
“破煞之物，爲破開煞氣之物。乃是去往煞氣積怨之地的必備之物。沒有此類東西，煞氣濃重之地，生人莫近。”
“我不知道你從哪的到來的消息，想去什麼危險的集煞之地冒險。我勸你是死了這條心，那種地方，不是我等能夠冒險靠近的……但，如若真要出發，給我留個消息，我會通知左綠，一起送你最後一程。最後，好好保管[魂衣：斷袖]，別讓此物流落到別人手裡，不然我們黑家會出手回收的。——黑傲留。”
這傢伙，說話好不吉利啊！
方羽嘴角微微抽搐。
什麼和什麼啊，這傢伙誤會了什麼東西吧。
什麼煞氣積怨之地，我特麼是自身煞氣要滿了，要溢出來了，不趕緊處理下，都不好殺人了。
黑傲信裡也沒說這破煞之物到底怎麼用，方羽不由微微皺眉。
東西應該是真貨了，但該怎麼使用呢？
方羽尋思，總不能是吃了它吧……
看着那玩意髒的都有污垢，方羽感覺胃裡一陣犯惡心。
吃應該是不現實裡，主要方羽有點張不開這嘴，洗乾淨了也很難吃得下去啊。
莫非是……穿？
方羽正要操作，忽然就感覺到，身上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溢出，朝受傷的[魂衣：斷袖]匯聚而去。
這種感覺是？！
【系統提示：檢測到玩家正在接觸[破煞之物]，煞氣微微降低。】
系統有反應了？！
方羽一喜，方向找對了。
原來只要接觸到破煞之物，就能發揮效果？
這麼方便？
應該不至於吧，不然豈不是人人都隨便出去摸物品，看看是不是破煞之物？可這天圓鎮，也沒幾人知道破煞之物是什麼啊。
方羽感覺，這功能，可能是玩家特權之一？
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畢竟這破煞之物，是需要身上有煞氣，纔會觸發反應的。
若沒有煞氣在身，摸多久都沒反應。
【系統提示：檢測到玩家正在接觸[破煞之物]，煞氣微微降低。】
系統提示又跳了出來。
與此同時，方羽也感覺到，身體內裡的煞氣，像是被什麼吸引般，正在不斷從體內溢出，氣息變得逐漸濃重。
然後再順着方羽的手臂，方羽被誘捕器捕獲般，遠遠不如地匯入破煞之物裡。
【系統提示：檢測到玩家正在接觸[破煞之物]，煞氣微微降低。】
看來，持續不斷的接觸，纔是關鍵。
如果穿在身上……
方羽看這髒兮兮的破玩意，立刻停止了這危險的想法。
先隔着衣服，纏在手臂上吧。
將[魂衣：斷袖]纏在衣袖上，系統又跳了次提示。
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接觸面積越大，接觸時間越久，效果越好。
方羽有些高興，困擾自己有些時日的煞氣問題，總算有了解決方法。
現在，我看誰還敢在我面前跳！
沒了煞氣限制，我直接大開殺戒！哼哼！
看煞氣好像不是一下子就被全吸走，方羽就暫時不管了。
手臂上纏着[魂衣：斷袖]，方羽朝二姐房間喊了一聲。
“二姐，養神堂那邊今天有任務，我先出去了。”
說完，也不等二姐有什麼反應，就準備出門了。
結果一個轉身，就聽到後面咯吱一聲，房門開啓的聲音。
“路，路上小心！”
身後傳出二姐脆生生，帶着擔憂的聲音。
方羽背對着她擺擺手，算是迴應了。
走到自家宅子的門口時，竟有一人早在此地等候多時。
“車林芳？”
那人，赫然就是車林芳。
她剛剛是坐在地上的，現在則是站起，拍拍裙子上的灰塵。
“刁德一，上面有沒有下達什麼新的任務？”
什麼？
你問我？
我怎麼知道啊！
沒人找我啊！
雖說成了這片區域的妖尾，但方羽本人，卻是半點自覺都沒有。
和上面的聯繫，也僅限於青妖那邊。
舒鳥妖和其他妖魔，好像沒直接找過自己。
當然，也和自己剛剛當上妖尾有關，妖魔那邊各方面都還沒打過招呼什麼的呢。
看着車林芳一直在等着自己的迴應，他只好微微搖頭。
“上面暫時沒什麼消息。”
車林芳頓時微微皺眉。
“奇怪，那些外來妖魔都囂張成這樣了，上面的大妖不管管嗎？”
方羽一愣。
“什麼意思？外來妖魔搞事了？”
“嗯，但不是衝我們的地盤，是隔壁紅月妖還有一些妖魔的地盤，收到了那些外來妖魔的衝擊。”
車林芳面色微微凝重。
“帶頭的好像是一個叫做[紫苔蛇妖]的妖魔，實力不俗，我也是這兩天才剛得到消息。”
“這些外來妖魔，似乎想在天圓鎮紮根下來，在不斷招收勢力，行事相當囂張，彷彿背後有人撐腰一般。”
“這般快速擴展人手，我想紫苔蛇妖必然有所圖，不管如何，這外來妖魔如此囂張，我們必須挫挫他們的銳氣，不然以爲我們是好欺負的，就沒完沒了。”
說着，車林芳還語氣憤慨，集體榮譽感還挺強。
頓了下，她繼續道。
“而且，這可是個機會！把欺負過其他地盤的妖魔的[紫苔蛇妖]幹掉，可以大大提高你妖尾的威望，收納更多的部下。到時你就能衝擊妖足階層，我也可以跟着沾光。”
想來，這纔是她主要的目的，讓自己往上爬呢。
不過……
方羽面色古怪。
“[紫苔蛇妖]，應該已經死了。”
什麼？！
車林芳頓時瞪大眼睛，人一下子就僵住了。
“死了？她不是前幾天還在別的妖魔那裡橫衝直撞，聽說連妖尾都被她打傷打殘，怎麼突然就死了？？你從哪得到的消息？？”
車林芳不理解了。
她也是昨夜才從手下的妖魔裡得到的消息。
畢竟被外來妖魔打敗這件事，並不光彩，很少有妖魔會外傳出去消息。
哪裡想到，自己這一手消息，到了方羽這，突然又更新版本了。
這特麼什麼情況啊。
方羽卻攤了攤手。
“那個，好像是被我殺的，它不長眼，惹到了我頭上，我就順手把它殺了。”
“啊？”
車林芳再次傻眼了。
“啊？？？”
她嘴巴長得大大的。
那個橫掃周邊妖尾，收編好幾個強力手下，彷彿要把天圓鎮裡的妖尾都打一遍的[紫苔蛇妖]。
那個在其他妖魔口中幾乎無敵般存在的，不可戰勝的[紫苔蛇妖]。
竟輕描淡述地突然死在了刁德一手裡？？？
“你……認真的？當真殺的是[紫苔蛇妖]？”
“應該不會錯。”
方羽還簡單描述了下[紫苔蛇妖]的外貌。
然後車林芳就沉默了。
因爲……外形特徵，全都對得上。
她擡頭，呆呆地看着方羽，一時有些語無倫次。
“所以，所以你把[紫苔蛇妖]殺了？已經殺了？可我，可我都已經動員人手，紅錘巨猿妖，藍錘巨猿妖……這些剛加入你名下的大妖，都躍躍欲試。我甚至還聯繫了青煙彩蛇妖，南蠻巨象妖和雙色水墨妖那三位大人，雖然他們還沒有回來消息，但若是爲了你而戰，應該是願意出動的……”
她都安排好了。
都做好了準備。
一切都處理的井井有條。
就等方羽這個老大過來，登高一起，大手一揮，羣妖出發，撕裂外來妖魔，創出名堂。
劇本都編排好了。
結果……對面最強的妖魔，[紫苔蛇妖]，已經死在方羽手裡了！
這，這叫什麼事啊！
車林芳懵了。
這突然的消息，打亂了她一切的計劃。
明明把二把手的事情都處理到完美了，忙前忙後不知道暗中做了多少努力，結果是全白忙活。
她不由有些幽怨地看向方羽。
“刁德一，你殺妖前能不能和我透透氣啊，本來留[紫苔蛇妖]一命，等在大庭廣衆之下再斬殺，既得了名聲，又得了衆妖的信任。現在的話……”
車林芳嘆了口氣。
“只能去征討另一頭妖魔了，記得叫做什麼[季花妖]，實力雖不及[紫苔蛇妖]，但名聲也不小，聽說面對五頭妖尾的圍攻，不僅傷了一頭妖尾，還逃了出來。在外來妖魔的羣體中，名聲大噪。”
[季花妖]？
那個假死被我隨手殺了的木妖？
方羽面色古怪。
“[季花妖]……也已經被我殺了，他們好像是一夥的。”
車林芳：？？？
車林芳都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你把[季花妖]也殺了？？？”
“對啊，昨夜他們一起來找我麻煩的。”
“你昨夜幹什麼了啊！怎麼會同時惹上這兩個大妖的？？而且……你講它們反殺了？你最近實力又增長了？”
對此，方羽只是笑，不說話。
車林芳卻感到頭疼了。
連備選方案都被方羽給提前殺了，這是她絕對沒想到的。
外來妖魔中，忽然名聲鵲起的，就那麼幾頭妖魔，再往下，就是些名不見經傳的妖魔，即使討伐了，也提升不了多少名氣。
“我想想……我想想怎麼運作，雖然沒在衆妖見證下殺了[季花妖]和[紫苔蛇妖]，但這兩妖確實死在你手，所以還是有操作空間的。”
車林芳就如方羽的經紀人般，爲方羽操碎了心。
但方羽卻沒心沒肺的。
“要不，讓大夥散了吧，正好我今日也有事，養神堂那邊有任務了。”
“什麼任務！”
車林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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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集結隊伍，總不能真的什麼事都不幹，就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