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芙嶺不愧是警界高手,他見吳迪背對着自己湊了過來,便抓住繩子頭又纏了兩圈,結結實實的繫了一個死扣,這一下子,吳迪想解開是萬萬不能的了,他只有瞪着眼睛任他宰割。
“嘿嘿,”尚芙嶺乾笑了兩聲,將手中的匕首插進腰中,然後晃到吳迪的面前,說:“姓吳的,你知道不知道我是怎麼活過來的...哼,頭些日子我偷偷的去了你們三江集團,一打聽才知道你回家了,當我趕到你家的時候才發現你又搞了這麼大的動作,真沒想到,你小子這麼短的時間裡弄到了這麼多的錢,不過嘛,我現在對錢一點興趣都沒有,最讓我感情趣的是如何將你一刀刀的颳了,你的明白?”
吳迪知道今晚就是今晚了,想讓對面的尚芙嶺罷手就是一種妄想,“哎,你說話可得算數,將她放了。”
“你以爲我是傻子?”尚芙嶺用手背拍了拍吳迪的臉頰,說:“我放了她,讓她帶着警察抓我唄,給你償命唄,你想什麼呢?是不是你腦子進地溝油了!”
媽的媽姥姥的,這小子果然是個吃人飯不幹人事的東西,現在想反悔已經是來不急了,所以吳迪一狠心,將眼睛一閉,說:“尚芙嶺,要是條漢子就給你爹我來個痛快的,怎樣?”
“靠,老子偏不,老子非要一刀刀的將你颳了才解恨!”
吳迪閉着眼睛就覺得臉蛋子涼颼颼的,他知道,對方的匕首已經貼到臉上了,下一步恐怕就要動手,真是倒黴。
“啊!”
正在閉着眼睛等死的吳迪忽然聽到尚芙嶺一聲慘叫,他急忙將眼睛睜開,就見小黑的嘴死死的咬住尚芙嶺的手腕,鮮血順着小黑的嘴角流了下來,再一看,他手中的匕首已經掉到了地上。
小黑真是太勇猛了,它一口就將尚芙嶺的手腕咬斷,緊接着向上一撲,直奔尚芙嶺的咽喉,藏獒這種狗真是厲害,它可能天生就知道對方哪裡是要害,哪裡能夠一擊致命。
尚芙嶺嚇得連忙用左臂抵擋,可憐的左臂也被死死的咬了一口,鮮血再次流出。
此時的尚芙嶺已經雙腕皆斷,他也顧忌不了許多了,拔腿就跑,小黑髮了瘋一樣的往前追。
正是利用這個機會,吳迪往地上一躺,利用地上的匕首一點點的將繩索切斷,然後鬆鬆胳膊鬆鬆腿,感覺一切正常,這才走到大樹邊,將丁麗紅解開,此時的丁麗紅依舊昏死不醒。
看看小黑追着尚芙嶺已經不知去向了,吳迪也不用擔心,他背起丁麗紅往山下走,好不容易來到距離帶魚口不遠的地方,他這纔將丁麗紅輕輕的放在一塊石頭上,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小聲的趴在她的耳邊呼喚。
好半天,丁麗紅才慢悠悠的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看天上的圓月又看看眼前的吳迪,有氣無力的說:“活了二十多年,沒能爲祖國爲人民做點什麼,每思及此,傷心欲絕!”
“沒事,從今天開始你就爲祖國爲人民多做點事情唄!你...”吳迪說了半截話,就覺得臉被死死的掐了一下。
“哎呦,你掐我做甚?”吳迪揉着半邊臉問。
丁麗紅一下子坐了起來,看着吳迪,面部表情極爲複雜的說:“這是真的,我沒死!”
“我靠!”
好半天,丁麗紅才真正的清醒過來,她自言自語的說:“我到山上去採點蘑菇,沒想到碰到了那個人,還以爲他是好人呢...哎,你是怎麼把我救回來的?”
“是一場誤會,沒事的!”吳迪淡淡的說。
他可不想呈英雄,再說了,這種事情少一個人知道就多幾分安全,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吹大擂的事情,所以,丁麗紅怎麼刨根問底,吳迪都是將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就是不說。
這時的天邊已經微微見亮,吳迪拽着丁麗紅準備回家,忽然,小黑從遠處急速的跑了回來、就像一道黑色的閃電!
吳迪見是自己的愛犬,連忙將它摟在懷中仔細的查看,就見小黑皮毛如舊,一點什麼受傷的樣子都沒有,吳迪這才暗暗的放下心,可是,尚芙嶺是死是活還不得而知呢?
吳迪和丁麗紅剛剛走到溝口,就見爸媽哥嫂以及村裡的老少有幾十號人往這邊走,看的出來,他們的手裡都拿着鋤頭、鐮刀之類的東西。
“二小子,你怎麼一宿都沒回家?”爸爸一見面就劈頭蓋臉的問。
吳迪一笑,然後和老村長說:“我們去看看鳳凰嶺,順便請示一下,咱們在向南坡那塊地方的祖墳,是不是能挪到後山去,我覺得那個、那個有點影響風景。”吳迪連比劃帶支吾着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因爲這事必須全村人特別是老村長同意才行,必須的。
說別的還好,說這個就像扔下了***一樣,不光是老村長他們不愛聽、就連爸媽也不高興。
吳迪知道他們一時也轉不過彎來,自己也沒什麼太好的語言表達方式來說服,這事只好暫時放一放,等着工程到鳳凰嶺上的時候,相信那個時候做工作會很容易。
......。
兩天時間一晃就到,吳迪再次踏上了北京之旅,這次他可不是一個人去的,他是和嫂子一起去的,雖然嫂子是個很普通的農婦,也不會說不會道的,但是,這麼一大筆的錢,沒個知心人幫着看管怎麼能行,思來想去只有嫂子最可靠了。
因爲有了嘉德公司的證明,所以,二人很容易的來到了拍賣現場外面,時間還沒到,走廊裡已經站滿了淘寶的人,一個個的都是油頭粉面闊佬裝扮。
嫂子雖說這幾年跟着哥哥在外打工,也算見過一些世面,但是,能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見到這麼多的有錢人還是第一次,她悄悄的拽了一下吳迪的衣角,小聲問:“弟弟,他們都是來買東西的嗎?”
“嗯!”
“有咱家的寶貝嗎?”
“應該有的。”吳迪說着往四下裡張望,因爲他覺得應該有,可是真的有沒有還不知道呢。
就在這時,一個禮儀小姐捧着一摞子海報走了過來,淘寶的人此時也顧忌不了自己的身份了,紛紛的伸出**過一張,迅速的翻看尋找自己的獵物。
吳迪也要了一張拿在手中,他突然拽着嫂子來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小聲的說:“嫂子,封皮這個就是咱家寶貝,你看看底價。”
嫂子瞪大了眼睛仔細觀瞧,就見海報的封皮是一個橙黃色的石頭,石頭上有山有水有人物,對於這些她不太明白,她最感覺到吃驚的是下面的一行字。
田黃山水雕刻擺件,1500克,老坑料,底價2000萬!
“1500萬!”嫂子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這大嘴張的能看見裡面的小舌頭在一動一動的。
“噓,咱們只管看!”吳迪做了一個平靜的手勢,然後跟着衆人往會場裡走。
走廊裡很狹小,可是拍賣會場卻異常的寬大,一排排座椅坐滿了來淘寶的人,在最前面有一個三尺講臺,一把金質小錘放在上面,因爲吳迪是賣寶的,他被工作人員帶到犄角的位置,雖然位置有點偏,可是看整個會場的全貌還是不成問題的,最重要的一點是不引人注意。
上午十點,拍賣正式開始。
就見會場上嘈雜的聲音立刻的停了下來,一個禿腦門子老頭從後場走到講臺上,他伸手將小錘拿起來,微笑着看看會場裡的人,清清嗓子,說:“各位,今天是我們嘉德拍賣公司的春季拍賣會,首先歡迎大家前來,這次我們競拍的物品有文徵明的書畫、有董其昌的書法、還有明清瓷器以及其他雜項,當然,今天的重頭戲是一個田黃擺件...相信大家已經看見了原物,價值不菲呦!”他說完瞟了一眼臺下,所有的一切都瞭然於胸。
這次春拍,很多人就是奔着這塊田黃石來的,這麼大的老坑料再加上這樣的做工,哪一個有錢人不想據爲己有?
當然,最值錢的東西都是最後的壓軸大戲,田黃石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才被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用一個推車推了出來,擺放在講臺旁,聚光燈一齊聚攏在它身上,田黃石立刻迸發出奪目的金燦燦的光,會場上一片讚揚之聲。
禿腦門子拍賣師微笑着看着臺下,好半天才從嘴裡擠出幾個字。
“這件田黃石起拍價3000萬!”
“哇!”會場上又是一片嘈雜。
3200萬...,後面的16號男士3500萬...,前排的68號4000萬...,等一下,網上朋友直接出價5000萬...還有沒有?中間40號出價5200萬...。
拍賣現場,喊價聲此起彼伏,節奏明快,拍賣師的視線掃視着全場,對衆人的舉動早已爛熟於胸,在場的看客環顧左右尋找買家,舉牌的買家更是緊張的臉上肌肉在突突的跳,氣氛緊張而熱烈。
“一個億!”一位貌不驚人的人高高的舉起手中的牌牌。
禿腦門子拍賣師連續叫賣三次以後,他手中的小錘“砰”的一聲應聲落下,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