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府上的客廳裡,呂明軒大馬金刀地坐在大堂正中,濟源的士紳們正殷勤地給呂明軒端茶倒水,整個客廳裡充滿了歡聲笑語,絲毫看不出以前他們曾經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在經歷了這一戰之後,他們終於認清了眼前的形勢,很明顯眼前這位纔是濟源城的老大,沒看到他兩個月之內兩度攻破濟源城嗎?濟源城都快成了他家的自留地,這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政斧雖然很強大,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於是這些士紳們不得不暫時屈服於呂明軒的銀威之下。
“大當家的你這次可真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啊,那個李正芳我老早就看他不眼了,來了這裡就知道刮地皮,可把我們給害慘了。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敢冒犯大當家你的虎威,活該他有這種下場。”一個士紳一臉諂媚地對呂明軒說道。
天可憐見,李正芳來到這裡也只是收了一點小黃魚而已,哪有像他說的那樣到處刮地皮,而且這還是那些士紳們主動送上的,沒想到最後竟然還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其他人表面一副笑吟吟的模樣,心裡早已破口大罵開了,“不要臉!實在是太不要臉了!李正芳在的時候就屬你巴結的最厲害,現在又是你最先開始罵他!無恥!實在是太無恥了!”
但是他們卻紛紛對呂明軒說道:“是啊,那個李正芳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敢得罪大當家的,活該他成爲喪家之犬!”
一時之間衆人紛紛對李正芳開始指責,好像李正芳犯下了十惡不赦的罪行一樣,絲毫看不出之前他們曾經有過對李正芳大肆巴結的樣子。
呂明軒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抿了一口香茶說道:“這次我把大家找來,是有幾件事要和大傢伙商量一下。”
“大當家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就是,要說商量那不是太見外了嗎?”江毅樹連忙說道。
“是啊,江老闆說的極是,能爲大當家的效力那是我們的榮幸。”另一個士紳也是大拍馬屁說道。
其他人也吩吩附和,好像呂明軒是他們的再生父母,救世華佗一樣。
呂明軒卻只是微微一笑,“今天對於在攻城造成的損失,我深表歉意,我知道那裡有很多你們的店鋪,所以我願意賠償你們。”
但是這些士紳們聽了卻是一陣發怵,難道這個土匪頭子是在試探我們?看我們有沒有懷恨在心?
陷阱!這絕對是個陷阱!
於是一個士紳當即走了出來大義凜然地說道:“大當家的,你也太看不起我們了!以你我的關係那還用得着那點賠償嗎?只要大當家一句話,我張學棟的東西大當家的全部拿去也沒關係。”
說完他還用一副“你太小看我了”的眼光看着呂明軒。
“張兄說的極是,大當家的你也太見外了,大家鄉里鄉親的提錢那不是太傷感情了嗎,今天我做主,那些賠償就全免了,大傢伙都同意我的意見吧。”又一個鄉紳站起來說道。
“是啊,李兄說的極是。”
“李兄可算是把我的肺腑之言給說出了,其實大家鄉里鄉親的這是何必呢。”
“接下來我打算開幾家工廠,我想拿出來其中的一部分股分折算成賠償賠給大家。”呂明軒淡淡地說道。
開工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連土匪都開始辦工廠了,衆人一時之間不由感到古怪之極。
難道他就不怕政斧大軍過來把他的工廠給抄了嗎?
“大當家的您是打算投靠政斧了嗎?”一個士紳極其謹慎地問道。
呂明軒搖了搖頭,“我暫時沒有投靠政斧的打算,我是希望你們能夠幫我找一些工人,一些合格的工人。”
“不知道大當家的想辦的是什麼廠子。”一個士紳問道。
呂明軒想了想說道:“一個鋼鐵廠,一個軍火工廠,還有一個水泥廠,再加上一個冶煉廠,一家制衣廠吧,先就這麼多。”呂明軒這麼做這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他的武器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來路,不能總是莫名其妙的憑空變出來吧,所以他需要建立一些工廠來解釋這些東西的來路,哪怕是一些說不通的解釋。
至於機器嗎?當然是用打印機打印了,三D打印機裡存儲有很多材料的配方,再加上旺財的幫忙,讓它設計出一些落後到極點的工廠還是非常容易的。
更重要的是打印機的材料需要各種各樣的金屬粉末,碳纖維複合材料也不是萬能的,建造冶煉廠也是爲了下一步發展做鋪墊。
至於政斧軍的威脅他從來就沒放在眼裡,從現在開始到年底一直都是大戰連連了,那些人哪裡有空顧得上他這個土匪頭子。
“不知道大當家有機器嗎?”李老三忽然問道。
“有,當然有。”呂明軒說道,他缺的就是人,沒人啊!一想到人他感覺到他的眼睛就變綠了,有一種看到人就把他搶過來的衝動。
“水泥廠的工人還好說,我們大傢伙可以支援一點,但是那些鋼鐵廠和軍工廠的工人就很難找了,估計只有大城市才能找得到。”李老三說道。
呂明軒知道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才能找到一些合格的工人來。
“你們快給我想想辦法,想出來了我給你們兩萬大洋水泥廠的股分。”呂明軒說道。
聽了他的話衆人不由精神大振,有錢賺那就好辦多了,在金錢的刺激下衆人都開始冥思苦想起來。兩萬大洋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要是能想出來的話既能巴接一下這個土匪頭子,又能大賺一大筆錢,這又何樂而不爲呢。
“我想到了!”這時候一個士紳說道。
“是什麼!快說!”呂明軒連忙問道。
“大當家的,你知道焦作路礦學堂嗎?(中國礦業大學的前身,當時叫私立焦作工學院)”這個士紳問道。
焦作路礦學堂?這個是什麼東東?呂明軒搖了搖頭。
呂明軒不知道的是在當時焦作路礦學堂可是一個郝郝有名的大學,它是整個中國的第一所高等礦業學堂,建國前很多礦業界的牛人都是這所學校畢業的,後來這個學校被拆分掉支援了首都人民,成了中國礦業大學的前身。
“焦作路礦學堂是一個洋人開辦的高等學府,就算是放眼全國在金屬冶煉方面那也是穩坐頭把交椅。裡邊可是有不少文化人,專門教人採礦,煉礦的,你要是……”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然後用一副你們都明白的眼神看着大家。
衆人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後都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他,看不出這個人還很有做教唆犯的天賦,自古以來帶路黨果然都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