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電影上,竇晴感覺最真實的戰場是從三國演義中看到的。但是即便真實於三國,它帶給竇晴的不過還是一種視覺上的刺激,一種不存在與現實生活的感嘆。其實,真正的戰場並沒有那麼多詼諧的場景,它有的只是恢宏,緊張的氣息,以及空氣中到處都瀰漫着的死亡味道。
坐在馬背上,竇晴不遠不近的看着兩支隊伍的不斷靠近,這是一場生死之間的較量。此時在她面前的這些活生生的將士們,或許在不久之後都將變成沒有知覺的屍體,毀壞、破滅!這一刻,雖然戰爭還未開始,但竇晴卻已經最真實的感受到了死亡,殘酷的死亡!
就這般靜靜的望着大齊與大楚的雙方兵馬,一股異樣的感覺卻突然劃過竇晴的心裡,給竇晴那傷感的情緒中又平添了幾分困惑。
“怎麼了,沒事吧?看你的臉色似乎不怎麼對勁!”
似乎是太過於專注於自己的想法,竇晴竟沒有感覺道身旁有人的靠近。轉頭看向發聲處,竇晴對上官無極的回來並沒有很大的意外,只是牽了牽嘴角道:“現在是戰場,你不呆在宋玉的身邊出謀劃策,跑我這來幹什麼?”
早就知道竇晴會有此一問,上官無極撇嘴一笑道:“其實在戰場上,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並沒什麼太大的作用,該給的計策早就已經給過了,我現在能做的也只是默默的祈禱了!”
看着上官無極頗爲無奈的樣子,竇晴不禁好笑道:“你是個軍人,竟然還相信鬼神之說嗎?”
明白竇晴的意思,上官無極無所謂的笑笑道:“有什麼不信的,我是個軍人,但也是個凡夫俗子!像我們這樣滿手早已經沾滿了鮮血的人就更加的相信鬼神之說!至少這樣,在我哪天不幸離開這個世界以後,我還能在天上好好的看着我所愛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更加貼近死亡,所以大家的心都變得更加柔軟“真沒想到,冷靜如斯的你竟然也會有這樣的想法,看來,從今天開始,我要重新給軍人加上一個定位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剛纔你的臉色不怎麼好,怎麼了?”重新回到這個話題,上官無極關切的問道。
“放心吧,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我不是那些小女生,這樣的場面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
雖然此時的竇晴已經恢復了正常,但是剛纔她臉上的那種深沉的痛楚上官無極
是看在心裡的,但是既然竇晴不願意說,上官無極也就配合的不再詢問。
就在兩人一言不發的看着前方的戰事發呆的時候,離他們不遠的雙方陣營都開始有了變動。站在高處,竇晴真真切切的將宋玉的表情看在眼裡。其實按理來說,宋玉根本不需要自己親自上前線,但是面對大楚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早已疲憊不堪的戰士們如果沒有自己統領的話,肯定會士氣大落,所以爲了大齊,他必要挺住。
“無極,他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因爲看得仔細,所以宋玉的疲憊竇晴自然也看在眼裡。
“他?”面對竇晴的問題,上官無極無奈的搖搖頭“從這次戰役的開始到現在,我從來都沒有見他好好的休息過,每次都是在自己已經接近極限的時候,纔會閉着眼睛休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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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上官無極給出的這樣的回答,竇晴皺了皺眉頭“荒唐!你是他的軍師,對於他這樣的作戰方式難道你就不知道提醒一下嗎?你應該清楚,這樣超負荷作業對戰事並沒有好處,如果他倒了,你們這戰還打個屁!”
這是上官無極第一次聽到竇晴爆粗口,但是面對這樣一點都不斯文的語言,上官無極卻並不在意“你說的沒錯,是我太放縱他了,在這一點上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在竇晴的記憶裡,上官無極一直都是一個有理要死爭,無理也要佔三分的人,像這麼幹脆就承認自己過失的上官,竇晴還真是有點刮目相看了。靜靜的注視了上官片刻以後,竇晴才知道,自己或許是錯怪他了,因爲從他那滿布血絲的眼睛與皺巴巴的衣服可以看出,他應該也是幾夜未閤眼了!看到此處,竇晴不禁爲自己的粗心暗罵了幾句。
“對不起!我收回我剛纔的話!”就在上官無極爲宋玉的狀態捏一把汗的時候,竇晴突然開口說道。
“什麼?”對於竇晴的道歉,上官無極倒是顯得有點摸不着頭腦。
“我爲我剛纔的話道歉,我想,這一段時間你應該比宋玉還要勞累!”看着遠方,竇晴靜靜的說着。
“是嗎?他是我的主子,是大齊的王爺,是本次的兵馬元帥,他的安危直接關係着大齊的命運,其實你說的沒錯,即便戰事再怎麼不樂觀我也不應該放任他這樣,這一點,的確是我的錯!”
聽着上官無極的話,竇晴知道,在這樣一個有着高度責任感的人面前,再多
的話都是蒼白的“這一次的戰,真的就打得這麼艱辛嗎?”看着戰場上已經大打出手的兩員大將,竇晴問道。
順着竇晴的目光,上官無極盯着場上打得難解難分的兩人,不禁嘆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本來這次大楚的進犯就已經讓我們措手不及了,再加上三位統帥的按兵不動,這無疑是爲我們的戰役雪上加霜。好在先前大楚並沒有很大強度的攻打,不然,我想我們根本撐不到現在。”
聽完上官無極的話,竇晴不禁沉默了片刻後才道:“老爺子不是修書一封讓他們援兵了嗎?莫非還不行?”
面對竇晴的問題,上官無極搖搖頭道:“你不懂戰役,雖然三位統帥的兵馬的確是來了,但是因爲他們分別駐紮在大齊的三個關口,所以這戰還沒打,光趕路就已經讓他們精疲力盡了,而且,因爲已經有了好幾次的交戰,不安定的心態已經在衆將士的心中落下了,而這,纔是最關鍵的!我們錯過了反擊的最佳時機,所以纔會打的如此被動!”
看着上官無極那無奈的表情,竇晴不禁想起了楚漢之爭,沒錯,士氣的確是一個重要的因素啊!
就在竇晴與上官無極交談的時候,前方的兩名將士不知道怎麼回事竟都雙雙的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看着前方的突變,竇晴不禁問着身旁的上官無極。
看着眼前的情景,上官無極也是一臉不明所以。雖然交戰的時候時常都有落馬之事,但是與以往落馬的動作相比,這兩位將軍似乎更像是被自己的馬匹從馬背上顛下來的!而就在兩位將士落馬不久之後,上官無極明顯感覺到我方的騎兵都開始惴惴不安了。
“不好!莫非是馬出了問題?”看着圍在原地打圈的馬匹,竇晴不禁一臉狐疑的望着上官無極道。
在竇晴的提醒下,上官無極似乎也看出了什麼“糟糕,好像還真是!”
“難道是楚兵使詐?”看到越來越騷動不安的大齊軍隊,竇晴不禁有了一個不好的臆想。
“應該不會,戰場上拼的就是戰術與勇氣,像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想應該不會用!”對於竇晴的揣測,上官無極立馬就回絕了。
雖然上官無極說的肯定,但是竇晴卻不這麼認爲,看着遠方不斷向兩方軍隊奔來的五個黑色的身影,竇晴知道自己的猜想是有用的“看來,你們還是疏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