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志天河傻眼道:“那我渴了該怎麼辦,難道打一會兒就要喝水嗎?”稔知秋何直接拿出一個大水袋,然後掛在尚志天河胸口道:“這個管夠~!”尚志天河只好忍受乾渴的痛苦,拿起來喝了一大口。隨後尚志天河直接掛在胸前,隨時準備暢飲。稔知秋何拉上尚志天河的手道:“走,現在他們準備將贓款運給那個狗官的私庫了。”說完兩人運起輕功,踏着地面,一起貼着花草離去。尚志天河不由地問起稔知秋何道:“我有一個問題,爲什麼不直接殺了狗官,好報這些年老百姓的血海深仇啊~!”稔知秋何開口道:“你傻啊,這樣的朝廷今天沒有了這個狗官。以後也必然會有更貪的人代替他的。更何況這樣會影響我們聖火教的傳教大計的。”
尚志天河不由地無奈道:“你以爲這樣就不妨礙我的出路了?”稔知秋何不由地哼哼唧唧道:“你這個臭小子在胡說什麼?”畢竟自己的小命可能還在人家姑娘這裡,尚志天河再怎麼囂張,還是逃不出人家掌心的。所以現在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兩人跟了一陣,尚志天河不由地再次擔心那些老百姓道:“要是官府在上面印有編號,那豈不是害死人家?”稔知秋何不由地鄙視道:“你是不是傻?要是我把這些黃金白銀給融了,那他們還查個屁啊?”稔知秋何忽然拉着尚志天河下來道:“等一下,現在你記得隱蔽,到時候要是到了前面的那個亂葬崗,你再直接動手。要注意用面罩遮住你的臉,不要露出一丁點。”稔知秋何這麼一說,尚志天河不由地無奈道:“你是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啊?要是直接殺完了,那還有什麼人知道是我們乾的?”稔知秋何直接上手道:“不行,那裡的人不是所有的都該去死。你看清楚,那些做苦力的又有什麼罪,只要殺死那些押運的人就行了。”
尚志天河看着這個姑娘的側顏道:“你善良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呢~!”稔知秋何不由地懶得理尚志天河道:“少胡說了,聽我的命令,我叫你動手就不要對那些狗孃養的心慈手軟~!”尚志天河點點頭道:“明白。”稔知秋何直接拉着尚志天河來到了那些押運人附近的樹林邊。這時候這些人距離尚志天河不足三十米,這些人看着風塵僕僕,但是卻並不狼狽。領頭的那個軍官看着周圍的地形道:“前面就是亂葬崗,你們都給我小心點。要是這次有什麼閃失,我唯你們是問~!”衆人答應一聲繼續前進。
尚志天河又想到一個問題道:“我們才兩個人,怎麼把這麼多的金銀運出去?”稔知秋何不由地不耐煩道:“這還不簡單,直接叫來一羣人運走就好了。我們只是負責打劫的,又不是負責運走的。”尚志天河這纔會意道:“原來是這樣的啊,你不早說。”稔知秋何不由地吐槽道:“現在看看到底誰是新手?”兩人說話在這片狹小的森林真的太不起眼了,因爲這裡的空曠使得兩人的對話跟押運金銀的馬車響聲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兩人一邊跟着馬車隊,一邊開始觀察地形。就在此時,一支看似沒有任何問題的一羣逃難的人,忽然出現在馬車隊面前。
稔知秋何看到眉頭深皺道:“糟了,這些人我都不認識。不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吧?”爲首的軍官看着眼前那羣落魄不堪的衆人,不由地厲聲道:“不想死的,就快給本大爺閃開~!”衆人聞聲都給這羣馬車隊讓開了路,稔知秋何有些疑惑道:“難道我想錯了,這些人真的就是逃難來着的?”誰知稔知秋何話音剛落,那些原本過來逃難的衆人裡面,忽然衝出一個領頭人高喊道:“就是這個狗官,兄弟們給我狠狠地打,往死裡面打~!”說完衆人原本分流的兩個人羣,所有人撿起路上的大石頭全部朝領頭的軍官砸去!
軍官不由地惱羞成怒道:“反了你們,敢襲擊朝廷命官,來人給我打死他們~!”說完軍官首先拔刀而出,直接朝那個領頭之人殺去。稔知秋何還沒下令尚志天河動手,就看到了這令人蛋疼的一幕。稔知秋何不由地懷疑自我道:“怎麼這些人都不會武功?難道他們是來搞笑的嗎?”說到這裡,地上早已躺着幾具被馬車隊押送之人宰殺的窮人了。一眨眼的功夫,那些逃難的衆人居然被砍殺近半!稔知秋何不由地心疼道:“這些人好好培養都是好使喚的苦力啊,你還看什麼,還不趕緊殺上去,將他們救下來~!”尚志天河也想不到這些膽敢襲擊朝廷命官的衆人這麼弱。想都沒想,尚志天河直接殺上去,將那些押運之人全部一邊倒地屠殺。
軍官眼瞅着自己這邊不行了,就想要跑路,誰知道剛沒跑幾步,尚志天河直接拎起此人的後領,然後一扭脖子,直接殺掉了。尚志天河看着附近的四散逃開的衆人,不由地抓住一個問道:“是誰叫你們來的?”那個人直接慌張道:“我不過是拿了人家一袋饅頭,這才聽話襲擊這些人的。你不要問我,問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尚志天河隨手扔掉此人,此人連滾帶爬地走掉了。終於等到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稔知秋何通知人手來運走那些金銀。尚志天河有些不相信道:“你們恐怕沒有這麼好心發錢給窮人吧?這大半的錢是不是都要用來招兵買馬啊?”稔知秋何不由地好奇問起尚志天河道:“我剛纔聽到那些人說什麼一袋饅頭的,那是什麼回事?”尚志天河難以置信地道:“怎麼回事,你不知道嗎?”稔知秋何奇道:“我不知道啊,我該知道什麼?”稔知秋何這麼一說,頓時讓尚志天河有些無奈道:“你不知道現在的難民只要你管他們溫飽,管他們不生病,有事做,有錢花就可以迅速招兵買馬,拉仇恨……最終成爲一方諸侯嗎?”稔知秋何不由地好奇道:“真的假的,那這麼說的話,我剛纔聽到他們爲了一袋饅頭就跟這夥人拼命,那這也是真的囉?”
尚志天河不由地無奈道:“那不然呢?你以爲他們有別的選擇嗎?不是選擇餓死,就是選擇繼續苟且偷生。不然他們爲什麼願意砸這些看起來就很厲害的角色呢?”稔知秋何不由地念叨道:“看來這一趟我學到了。不瞞你說這些認知是在西域沒有的,更何況我從小就出生在富裕家庭。怎麼知道這些貧民中的真理呢?”尚志天河看着四散的人羣,不由地着急道:“你趕緊派人把他們抓回來,不然這些人跑掉了,你上哪裡找去啊?”尚志天河這麼一說,稔知秋何趕緊找人來將四散的爲數不多的人羣,找回來五十九個人。接着稔知秋何將自己搶來的一部分金銀拿走,然後將那些人交給信教的教徒,說要把他們一起帶走,要麼選擇信教,要麼選擇繼續逃亡。
這樣一來,聰明的人自然選擇留下來跟着這些教徒信教,只有少部分老年人選擇繼續逃亡。稔知秋何看着遠去的老人背影,不由地心中一痛道:“這些人怎麼執迷不悟啊?只要信教就可以活下來了啊~!”尚志天河不由地無奈道:“你也不想想這些老人既不是勞動力,也不是兵力。留下來只會拖累年輕人,所以還不如選擇就這麼死去~!”稔知秋何不由地黯然道:“那難道就沒有這些老人家的容身之所了嗎?”尚志天河默然搖搖頭道:“有的話,或許是墳墓吧?甚至就是這附近的亂葬崗……”稔知秋何不知不覺中開始落淚道:“原來這世道這麼悲慘啊,我還以爲人人有飯吃,個個有錢花呢~!”尚志天河嘆息道:“這或許就是命運吧……”
稔知秋何落淚道:“可是他們都是有孩子的人啊,爲什麼就沒有人能同情他們呢?”尚志天河沉默中,拿出一點乾糧道:“同情在這個世道上不需要,需要的只是活下去跟活得好而已。這是這世間不變的法則~!”稔知秋何看着他們遠走的佝僂背影,心中不免開始慼慼然。過了好一陣子,尚志天河不得不喝了一口水道:“行了吧,我的大小姐。該同情的同情完了,現在我可以吃解藥了吧?”稔知秋何不由地拍拍手道:“我決定了……我要跟你一起學習這世上的諸多常識,你的解藥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尚志天河不耐煩道:“什麼條件,有話你就直說吧。”稔知秋何道:“你想個辦法,讓那些人好好終老,算我求你行不行?”尚志天河不由地傻眼道:“啥?你這怕不是在開玩笑吧?就算把我剁了也不行啊~!”稔知秋何不由地有些懊惱道:“那我也不忍心看着他們這麼去死,你就當時日行一善就好了~!”尚志天河搖搖頭道:“那我還是一輩子喝多點水算了吧,就算是渴死我也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