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不好意思地把開心攙扶起來,手冰涼,還發抖,看來她遠比看起來要害怕。
開心比她更怕,在她的手剛一抓住他的胳膊的時候,他就開始抽冷氣,“輕點兒,輕點兒……”
“你沒事吧?”伊娃這纔想起來開心剛纔可是把胳膊貢獻出去了,不過好後她就吃驚地,“怎麼沒流血啊?”
“這叫什麼話?”開心不幹了,“你盼着我少個零件是怎麼着?”
“我沒有那個意思,”伊娃突然湊過來,在開心的臉上親了一下,“別生氣,親愛的,我向你道歉。”
“嗯,很好,”開心嚴肅地點頭,然後把另外半邊臉轉過來,“還有這邊,誠意纔夠。”
“咯咯咯……”伊娃這才知道開心不是真的生氣,當即大方地在開心的臉上又親了一下,“好吧,我們得快點兒把這隻狼處理一下,不然會把熊引來的,你的胳膊真的沒事嗎?”
“暫時不能亂動,”開心呲牙咧嘴地甩了兩下,說不疼是假的,可這裡肯定不是脫衣服檢查的地方,而且他比較相信自己的身子骨,更重要的是,最近幾天他都沒有把防護衣脫下來,那子彈都打不透的東西讓他被一頭狼咬斷骨頭絕對不可能,他比較擔心的是——“居然沒事?”開心怔怔地看着自己展平的衣袖,上面一個眼兒都沒有,話說剛纔那隻狼咬在什麼東西上面啊?
“這種冬裝是寒帶專用工作服,有什麼好奇怪的?”黑洞系統不以爲然地說,“既然是爲了工作,它的耐用程度都是非常強悍的,要是刮一下就壞了,還怎麼穿着幹活兒呢?”
“還剩下幾套?”開心頭一回重視起來,這衣服可真是無上利器,原來穿在身上的時候,他用的還很小心,生怕弄壞,外面的氣溫已經下降到零下三十多度,而且還在下降,穿這麼薄,要是破掉,影響防寒效果,那簡直是不出半小時就死翹翹的事兒,現在看來,連狼都扯不壞,完全可以放下心,前提是不挨槍子兒的化。
“來幫幫忙!”伊娃就這麼一會兒,把狼肚子也劃開了,誓要把暴力女殺手的角色進行到底。
“作爲一個跳芭蕾的,你這麼會肢解屍體真的好麼?”開心已經佩服的不要不要的了。
萬幸沒有再多出什麼野獸來攪局,兩人順利地把肉塊搬上車,留下一地的血和內臟。
伊娃很高興,一直不停地唱歌,開心也高
興,這裡離礦場沒多遠,有鹿出現,還有狼也在附近獵食,看來周圍肯定沒有人了,原來的地雷也被排的差不多了,不過在勞勃有進一步的消息之前,他不打算費力開採那個礦洞。
水鋁石還有紅寶石,那些東西看起來很誘人,也確實很值錢,可要想把那些都是原石,沒有經過加工之前,它們只算是比較漂亮的石頭,僅此而已,還要經過比較細緻的加工,還要有一個銷售渠道進行適當的宣傳和包裝,纔會賣出一個好價錢,這些就太專業了,也不是開心這種剛從垃圾堆裡出來的土鱉可以搞定的,但是勞勃可以,他的家族就是幹這個的,以此爲生,至少上百年了。
等是最好的辦法,另外,他也不能把客戶放到這裡來,光是勞勃就幾次差點兒掛在這裡,另外——開心眼中寒光一閃,那個什麼黑虎幫可是真煩人,他們不會只找一次麻煩就收手,只要他還在這兒,那幫傢伙會一直來找事兒,他得做好準備才行。
又看到奧伊米亞康的那幾間小房子了,有段時間沒見到房子,居然還有點兒小感動。
“媽媽!”伊娃跳下車的時候,幾乎就是用吼的,滿身的血,把迎出門來的俄羅斯女人嚇的不輕。
那是一個很典型的俄羅斯女人,胖的像列巴一樣,和善的臉,笑起來很溫暖,拉着伊娃的手,不住地撫摸着她的頭髮和臉,聽她的女兒激動地講着自己的壯舉。
開心只好捏着鼻子,把車上的那些血腥氣十足的肉往下搬。
屋子裡已經聚了些人,看到開心以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不自然地打招呼,更多的是拘謹,也有想了解陌生人的好奇和求知慾。
開心不算是內向的人,再加上他的俄語也算是原版複製過來的,就是有點兒女性化,畢竟原版是個女人,所以很快他的語言習慣就不時惹起大笑,這幫鄰居熱情地給他糾正那些很成問題的語法。
“奇怪,米契爾怎麼就沒有糾正我的語法呢?”連續被笑話了好幾次以後,開心撓着頭髮,一臉的無奈。
伊娃在此時蹦跳着跑進來,她用一根繩子串着一串白牙來到客廳,“給你的。”
“這什麼?”開心總算找到親人了。
“你殺掉的那隻狼,它的牙,”伊娃張開嘴,露出自己貝殼一樣整齊潔白的牙齒。
“哦,你殺了一隻狼嗎?”周圍的人都驚訝了。
“那當然,”伊娃驕傲的像那隻狼是她殺掉的,小心地把這串狼牙套在開心的脖子上,然後捧着開心的臉,頭輕輕撞了一下他的額頭,“大英雄。”
“哦……”鄰居們不管大叔還是大媽,都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和笑聲,“我們的伊娃有男朋友啦!音樂!跳支舞慶祝一下吧……”
手風琴,歌聲,還有別的什麼,反正就跳起來了,唱起來了,開心再一次開了眼界。
好傢伙,這些傢伙是有多缺乏娛樂啊?
也就十幾個人,頃刻間就把這小小的客廳鬧的跟大城市最火的KTV似的。
倒是有一個小男孩兒此刻挺安靜的窩在一個角落裡,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不感興趣,乖乖地玩着手機,偶爾來張自拍。
開心湊過去,想好的詞兒一下子沒了。
這小子最多也就十一二歲,他正在整理自己的照片上傳到臉書,其中一張是他跟一個雪人的合影,而雪人堆放的地點是鎮上的一處街道,這些都不是重點。
安達穿着名貴的貂皮大衣,拿着手機,從本地唯一一間旅館裡走出來,把行李放進那輛奔馳越野車上。
“這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開心問。
小男孩一臉不耐煩地歪頭看他,“有好處沒?沒好處我幹嘛告訴你?”
呀?跟老子來這套?
開心很土豪地拿出一疊錢,一下子把這小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夠嗎?”開心故意逗他。
“差不多吧,”這男孩兒已經不會說話了,眼睛死死盯着開心手上的錢。
“想的美!”開心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什麼消息也不值這麼多,叫什麼名字?”
“薩沙,”小男孩兒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很好,”開心誇張地拉長了語調,從那一沓錢裡抽出一張面額最小的,這是他從那些來殺他的人兜裡搜刮來的,基本上美元和盧布都有,一堆的零錢,“薩沙,我最後問一遍,那個陌生人什麼時候來的?說詳細一點兒,這張——”他抽出一千塊面額的盧布,“就是你的。”
“在平託旅館,四天前突然來的,還跟着很多黑虎幫的人,又吃又喝的,還打架,讓旅館的老闆賠了不少錢……”
薩沙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他知道的沒有一點兒遺漏。
開心仔細聽着,眼中閃過寒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