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流被秦朗弄了一個大紅臉,沒趣的走開了。
秦朗繼續燒他的火,烏煙瘴氣的,村子裡的幾個小孩子都在遠處看着秦朗的熱鬧。嘻嘻哈哈的說秦朗已經變成了竈王爺。
秦朗雖然臉上帶着笑容,但是心裡頭疼的要命。
本以爲名校的大學生,出去就會有人搶着要,可是理想太豐滿,現實太骨感。一個破鎮長助理的位置居然看不上自己,真他媽的。
晚飯已經好了,秦朗端着被柴火薰的烏黑的鍋竈進了房間。
楊雪已經用破木頭板子搭好了一個臨時吃飯的桌子,兩個人面對面的坐着,楊雪說:“我忽然想喝酒。去,買點回來。”
秦朗看了看母親,笑了,說:“好的,喝點。”
超市裡面的有好多人,看見秦朗過來了都躲到了一邊,楞楞的看着秦朗。
“來一沓啤酒。”秦朗說着扔出來一百塊錢。
又買了一些其它下酒菜,秦朗拿着往回走,路上遇到了老六。
老六尷尬的和秦朗笑了笑,說:“還沒吃啊。”
秦朗笑了笑,說:“沒吃。”
秦朗走過去了以後,老六看着秦朗的背影自言自語的說:“這孩子不是病了吧,這種情況下也能喝酒。”
秦朗和母親楊雪兩個人坐在亂七八糟的院子裡,開始喝酒。
淡黃色的液體在口中流淌進了肚子,楊雪感覺自己喝進去的不是酒,而是痛苦的生活。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楊雪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找工作,賺錢,給您養老。”秦朗把一瓶酒一口氣全部都幹掉了。
“好,是我的兒子。”楊雪陪着秦朗幹了大半瓶,然後說:“記得小時候,我還不會走,我媽媽的我放在了溝這邊,她去了那邊,那邊有好多好吃的,母親就告訴我說,要是想要就自己過來。
我看了看那個母親能輕易就過去的壕溝,有些膽怯了。可是對面的黑天天太誘人了,我就試着想要過去,可是一下子摔倒了溝裡。
我一次一次的努力,又一次一次的從邊上掉下來,我哇哇的大哭,可是母親就在對面看着我。
等到我終於憑藉着自己的努力爬過去以後,我又苦了,那是幸福的淚水。
雖然那個時候我小,但是我記得非常清楚,母親告訴我,沒有過不去的坎,一切都要靠着自己。”楊雪好像是說的累了,停下了,擡手輕輕的撫摸着秦朗的臉頰,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秦朗點頭,牙齒狠狠地咬着嘴脣,很疼,但是卻讓秦朗感覺非常的痛快。
是啊,人生是一場沒有觀衆的博弈,你要學會給自己加油。一切都靠你自己。
母親楊雪有些喝多了,去裡面的房間裡睡了,秦朗給母親蓋好了杯子,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靜靜的看着天上的星星告訴自己,秦朗,加油,你是最棒的。
秦朗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睡的很沉。
早上是被一陣亂糟糟的人聲吵醒的。
院子裡站了好多的人,都在看着他。
秦朗揉了揉眼睛問:“你們招誰啊。”
“請問,這裡是秦朗的家不。”一個穿着西服的男人很有禮貌的問。
“對啊。”秦朗站了起來。
“我們是過來給你幹活的,還有好多的傢俱。”那個人指了指後面。
秦朗說着那個人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我的天,好多車,裡面裝着什麼牀,電視,冰箱,應有盡有。
村子裡的人都喜歡看熱鬧,看見秦朗家門口圍了這麼多的人,都好奇的站在不遠處看。
“你手下就是了,反正都是送給你的。”那個人說。
“那可不行,這不明不白的,我怎麼說收就能收呢。”秦朗堅持不要。
這時候,後面又來了一臺車,是一輛黑色的奔馳。
秦朗認識,是黃詩詩的車。
“我讓他們送來的。”黃詩詩今天穿了一套運動裝,畫了淡妝,高興的朝着秦朗走了過來。
“我憑什麼要你的東西。”秦朗非常的執拗。
“我的貞潔還抵不住這些東西嗎。”黃詩詩說。
“真的用不着,我自己有錢。”秦朗說。
“那就當做我的嫁妝好了。”黃詩詩趴在秦朗的耳朵邊上說,白白的臉蛋上弄了一大塊黑。
“我又沒說娶你。”秦朗推開了黃詩詩。
“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要我我怎麼辦。”黃詩詩揚了揚眉毛。
“……”秦朗無語了,是啊,誰讓自己沒有把持住呢,把人家給那個了。
工人開始幹活,黃詩詩跟在秦朗的屁股後面說這個說那個的。
這時候,又來了一輛大車,上面裝着一個簡易房子,雖然是簡易房子,可是看起來挺結實。
黃詩詩看到了以後指揮着把房子放在了院子東面的地方。
“你這是。”秦朗不解的問。
“晚上總要有一個住的地方吧。”黃詩詩笑着指揮人往裡面搬東西。
安排好了一部分傢俱以後,黃詩詩把秦朗的母親給扶着進了房子。
楊雪是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大量黃詩詩,想起了蘭花,楊雪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心裡頭想,這個姑娘是一個比一個漂亮,就是不知道心好不好。
黃詩詩也不在意,跟着指揮,忙裡忙外的幹活。
天色將晚,幹活的人都下班了了,院子裡經過二十幾個人的收拾,已經變得整潔了,房子的窗戶已經上上了,秦朗看着整潔的院子對黃詩詩說:“謝謝你啊。”
黃詩詩擺了擺手,說:“一家人,說這個幹啥。”
“你也回去吧。”秦朗說。
“我不回去,我今天就在這裡住了。”黃詩詩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你,住在這裡。”秦朗問。
“去,車裡有吃的,把東西搬出來。本姑娘給你家幹活餓了。”黃詩詩像一個真正的當家人一樣的指揮着秦朗。
秦朗無奈,也只好就依了黃詩詩。
吃過了晚飯,秦朗讓黃詩詩跟母親在簡易房子裡睡,可是黃詩詩不同意,說:“你在哪裡我在哪裡。”
夜色上來了,黃詩詩在有了窗戶的新房子裡若無其事的擦着身子,剛剛要出去的秦朗被黃詩詩喊了回來,說:“去哪兒,擦擦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