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葉道:“最近這些天來,我又在九曜山門內看到一些絕對不應該屬於此地的蠱物存在,這細節非常難以發現,別的堂主甚至羅望自己可能都沒注意,但是我乃木曜堂主,這片九暉險峰中的植物情況我是一清二楚,那天正是因爲一片紫明草藥田被啃食,我去調查後發現居然是一種門內從未出現過的蠱物,緊接着我特意用了一些能夠招引蠱物的靈草種植在九暉險峰內各處,過幾天發現了好幾樣不該在此地自然出現的蠱蟲,這纔開始有點懷疑羅望了。”
“後來師傅的事情發生了,我先是被羅堅威脅要求加入他的陣營,因爲我木曜堂和土曜堂其中的交織很多,尤其是我堂的藥草靈物都需要藉助土曜堂的神通才能栽培,而同時羅望也找到我,希望我能夠假意加入謀反的土曜堂,做一個臥底,我思索之下覺得這兩人都不太能信任,但現在太早翻臉對木曜堂可能不是一件好事,於是我就假意應承下來,想要再觀察一下這兩人是否會出現什麼破綻。結果羅堅和土曜堂都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而羅望我通過木聽之術更是發現了許多他和外人交流門內內亂之事的證據,其中不僅僅有苗蠱宗的,甚至還有清靈山佛門的,以及一些我自己都未曾聽說過的門派。“
華青峰聽了對方的話,不禁陷入了沉思中,很明顯這羅望絕對不只是單單的想要迎回師傅,就從他監視自己最沒有心機的師妹,而且還和外人有所交流來看,他至少也是想乘着此事給自己謀取一些利益的,而且若是往大一點想,非常可能他也想要篡奪掌門之位,而且比他那些師兄更貪心的是,他可能還想要做的名正言順。這些師兄都是明面上撕破了臉要爭奪掌門之位,到了日後還是抹不去掌門位子是謀逆奪來這個污點。
可是羅望就不一樣了,他似乎是想通過一直對外營造一種自己誠心想
要迎回師傅,而內地卻在做無數謀劃漁翁得利的事情,華青峰猜想如今羅望一定很想找到羅參商將他滅了口,或者用什麼特別的蠱物控制,然後取回一些可以證明自己正統身份的物件,或是控制羅參商當着衆人的面,把位子傳於自己。雖然說其他人並不一定接受,但一來羅南瀟和計都堂一定是鼎力支持,二來他的月曜堂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加入這場爭奪中,而且那些遊散勢力,說不定會脫離自己本來依附的主公,而來幫助名義最正統的月曜也很有可能。
要不是羅葉如今說出了這麼多不爲人知的消息,所有人就都要被他矇在鼓裡了,估計要直到那羅望真的這麼做了以後,華青峰他們才能反應過來,後者意識到這一點,也是覺得有些冷汗,於是又問道羅葉:“那公子的立場到底爲何呢?說了這麼多,其實這些人你一個都不信任,那爲何會對我華某人如此推心置腹,願意將一切都告訴我呢?”
這點也是華青峰現在心中對羅葉唯一疑惑的地方,照理說自己代表了一個來歷不明的私生子勢力,甚至還和秦碧這苗蠱宗人勾結一起,而羅葉之前也查到了那羅望和苗蠱宗之間有點關係,如今卻向自己坦誠相告,着實難以理解,這一點不問清楚,哪怕這羅葉再誠懇,華青峰也不敢完全信任。
“華府主請放心!在下對於掌門之位毫無興趣,也不願意看到師兄弟們爲了爭權奪利撕破臉皮。”羅葉一下子就換了稱呼,似乎是有意所爲,“我得知那羅元手上確實有師傅的九曜寶劍,對於這私生子說法便已經五分,更何況您是神醫府的府主,就算其他人都不能相信,我也認爲您是最值得託付之人。“
“哦?你對我神醫府很有了解嗎?”這次倒是輪到華青峰奇怪了,要說別人對神醫府有莫名好感,倒也是正常,畢竟神醫府成立了這麼久,也廣
施恩惠不少,整個佛界裡確實有不少人曾因爲神醫府的搭救而撿回性命過,不過自己擔任這府主時日尚短,對方愛屋及烏的也是有些快了。
羅葉回答道:“不僅僅是因爲我高唐世家祖上曾經因爲神醫府先人的恩惠,而曾從災厄中解脫出來,更是因爲如今我也有事想要相求華府主,還請此事完全結束以後,華府主和神醫府能夠對我高唐世家伸出援手。”羅葉一邊說,一邊居然跪了下來,對着華青峰行了七次大禮。
要知道這高唐世家本就是文武雙全之族,歷來非常注重儒雅禮儀,這七拜大禮華青峰也認識,乃是佛界中除了朝着一國之君的九拜以外,幾乎最爲尊嚴的行禮方式了,就連祭祀的時候家中先祖也只受得起三拜或者五拜,被七拜的人都是天下有名的大德大賢之人,或是行禮者的救命恩人,這高唐世家的傳人對禮儀的重視和熟稔程度必然遠遠高於常人,他要是七拜於自己,說明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相求。
華青峰也彎下腰來,在對方說出真正的事情之前,他也不願意妄自接受這大禮,於是便問道對方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會突然在這關頭和自己說道。
那羅葉大約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爲有些魯莽,於是擡起頭來,不無悲慼的將所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華青峰,原來在百年之前他們巫山高唐世家爲何突然從江湖上銷聲匿跡了?也是因爲當時發生了一場奇怪的瘟疫,使得高唐世家之人都身陷病痛之中,有些死亡有些重病,幾乎沒有倖免的,自保尚且不易,更不要說繼續在江湖中行走了。
而且說是瘟疫也不完全對,此病症狀十分奇怪,生病者四肢會慢慢的行將就木,而大腦卻一直維持着清醒狀態,所以病越重痛苦就越發明朗清晰,不像世界上大部分的重病,都是到一定程度後病人就奄奄一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