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夏利民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事實上,季新蘭和夏星都是各懷心思的。
就在季新蘭擰着眉,暗自盤算着要怎麼把人引到夏熙悅房間的時候,夏星的聲音已經響起了,“墨霆人呢?”
聽了夏星的話,季新蘭大喜。
“怎麼了?墨霆不見了嗎?”她輕搓着雙手,別有深意的朝着樓梯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又故意裝出了一副擔憂的樣子,“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夏星輕撇着嘴角,一覽無遺的將季新蘭的矯情的樣子看在眼裡。
她不經意的彎了彎嘴角,心裡只覺得說不上來的可笑。
“說不定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似笑非笑的向前邁了幾步,主動的道:“既然是這樣,我們上去看看吧。”
夏利民還沒有來得及出手阻攔,夏星已經大步走向了樓梯。
眼前的狀況叫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艾家的父子對視了一眼之後,快步的跟了上去。
艾文柏經過夏利民身邊的時候,頓時遞上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一時,夏利民只覺得心臟被狠攥了下。
氣上心頭的他,很是惡狠狠的瞪了季新蘭一眼。
“我不知道你們母女兩個又在搞什麼!”他眯着眼睛,警告意味十足的對着季新蘭點了點,“我告訴你,要是鬧到沒有辦法收場的話,我一定不會饒了你們的!”
話落,他拂袖跟上了大部隊……
二樓的房間裡,赤身luo體的夏熙悅胡亂的用被子裹在身上。
一個同樣赤身luo體的男人額頭點地,佝僂着身子跪在血泊裡。
眼前的畫面跟預料之中的不一樣。
季新蘭愣了下,這才撲上去擁住了夏熙悅。
她拼命的扯着被子遮住了夏熙悅的身體,神色慌亂的問道:“熙悅,你告訴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從身形上判斷,倒在血泊裡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君墨霆。
不用說,她們的計劃是百分之百的落空了。
現在她只有撬開夏熙悅的嘴才能夠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熙悅!你快跟媽說出什麼事情了!”季新蘭瞠着一雙赤紅的眼睛,用力的搖晃着懷裡的夏熙悅,“你倒是說啊!”
夏熙悅眼眶裡噙着眼淚,神色恍然的咬着下脣。
“你不要再問我了!”夏熙悅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季新蘭。
她拉起被子罩住了腦袋,甕甕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了出來,“你不要再問我發生什麼事情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夏利民早就已經被眼前的這一幕弄懵了。
一直到夏熙悅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他才恍恍惚惚的回了神。
“不要再鬧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他陰沉着臉,徑直上前扯住了季新蘭,“熙悅的事情晚一點再問,先把人送到醫院裡去吧。”
今天這樣的日子,要是人死在夏家,那麻煩可就大了。
一想到後面的事情,夏利民頓時覺得頭大。
他用力的咬住了後槽牙,狠狠的朝着罪魁禍首的季新蘭瞪了上去。
他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居然會娶這樣一個蠢笨如豬的女人進門。
此時的季新蘭早就已經被一種空前的絕望包圍了。
今天的這一幕被這麼多人看到了,明天還不知道究竟會有什麼樣的謠言傳出來。
上流社會的人家都是注重名聲的。
夏熙悅不要說是嫁入頂流社會了,就是想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她……親手把夏熙悅未來的人生給毀了!
思及此,季新蘭只覺得心裡一頹。
她踉蹌得往後倒退了幾步,絕望的跌坐在了飄窗上……
此時的情況簡直可以用兵荒馬亂來形容。
“舅舅、舅母、表哥,麻煩你們幫我送客吧。”夏星轉身看向了怔然的衆人,微笑的頜首道:“這只是一點小小的家事,勞煩大家不要外傳。”
夏星開了口,在場的人多少都是要給幾分薄面的。
他們笑着,一迭聲的答應了下來……
混在人羣裡的樑柔一直都沒有做聲。
不過臨走的時候,她忍不住轉身看向了夏星一眼,目光若有所思。
今天晚上,明明就是一個絕佳把夏熙悅踩進泥潭裡的機會,不是嗎?
夏星爲什麼會突然做出這樣匪夷所思的舉動?
她的心裡究竟在打算什麼?
懷揣着滿肚子解不開的疑問,樑柔緩緩的下了樓……
有艾文柏和龔培蘭主持場面,二樓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夏利民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一臉欣慰的看向了夏星,“星星,今天晚上多虧有你。”
要是今天晚上的事情以訛傳訛的傳了出去,他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收場纔好。
“客人是送走了。”夏星雙手抱胸的往門框上一倚,似笑非笑的對上了夏利民的目光,“不過,我們現在應該報警了。”
一聽到報警,季新蘭頓時炸了。
“夏星,你想要毀了我的熙悅,是不是?”她赤紅着眼睛,張牙舞爪的撲向了夏星,“你跟你媽一樣都是賤胚子,我告訴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如願的!”
“啪”的一聲,夏利民狠狠的給了她一個巴掌。
季新蘭一時沒有防備,直接被扇倒在了地上。
“你住嘴!”他氣得眼睛都紅了,怒不可遏的瞪着季新蘭,“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跟你離婚!”
這些年,夏利民再生氣也沒有提過離婚兩個字。
捂着臉的季新蘭縮了縮脖子,頓時不敢吭聲了。
夏利民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夏星的時候頓時恢復了和藹可親的樣子,“星星,家醜不可外揚。我也覺得今天的事情不要報警了……”
“君墨霆不見了。”夏星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話,揹着雙手往前走了幾步。
她輕仰着頭,目不轉睛的看着夏利民,一字一頓的道:“剛纔這裡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君墨霆都沒有出現,我現在有理由他已經出事了。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