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雲素素用力眯起了眸子的同時將雙手撐在了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上,“我現在的心情太亂了,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清楚吧。”
“來不及了。”方寧用力的扯住了她的手腕,語氣微急的道:“我們明天一早就要行動了。”
聞言,雲素素目光發直的喃喃了一句,“這麼快?”
“素素,我是把你當成朋友纔將這件事情告訴你的。”方寧輕撇着嘴角,揹着雙手走到了落地窗前,“老實告訴你吧,就算你不肯幫忙絆住君墨霆,我們也有其他的辦法。”
換而言之,夏星這一次是難逃一劫了。
思緒一轉,雲素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素素。”方寧輕擡着下顎,仰頭看向了天空,慢條斯理的道:“你有一個晚上的時間想清楚我跟你說過的話,要是你肯絆住君墨霆,我們大家都可以省點事情了。當然,要是你不肯的話也沒有關係。反正我先把話放在這裡了,到時候君墨霆缺胳膊斷腿的,你可不要找我算賬。”
缺胳膊斷腿?
方寧這麼說,話裡分明帶着威脅的成分。
半垂着眸子的雲素素用力咬着脣,面目猙獰的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我知道要怎麼做了。”
夏星和君墨霆在她心中的分量,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方寧的一番話,根本就是抓住了她的軟肋……
腳步匆匆的沈靖歡抱着文件走向總裁辦公室的時候,陰沉着臉的君墨霆剛好從裡面出來。
“墨霆。”一見到他,沈靖歡立刻叫了出來,“你出來得正好,我這裡有文件等着你簽字。”
“再重要的文件都等我回來再說。”君墨霆的腳步一轉,斜着眼睛看了沈靖歡一眼,張口吩咐的道:“有夏星和雲素素的消息了,你打電話給子燁吧。”
君墨霆說着的時候,沈靖歡已經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
夏星和雲素素的消息,君墨霆並不是從杭子燁那邊收到的消息。
他的濃眉一斂,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伸出手攔住了君墨霆的去路,“墨霆,綁走夏星和雲素素的人是不是聯繫你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第二種可能性了。
“嗯。”君墨霆壓低了眉心,幽深的眸子裡隱隱有冷冽的光芒流轉着,“我剛纔收到了短信,他們要我在五點之前趕到南城的富春茶樓。”
“你一個人?”沈靖歡挑了挑眉,語氣裡滿是不放心的道:“墨霆,我擔心那邊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等着你了。”
夏星和雲素素可以算得上是君墨霆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了。
擺明了,這次的事情是衝着君墨霆來的。
聞言,君墨霆輕扯了下脣。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一轉,深邃的瞳仁裡帶着說不出來的涼薄,“現在夏星和雲素素在他們的手裡,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過去的。”
頓了下,他輕側着身子搭上了沈靖歡的肩膀,“我現在先趕去富春茶樓,你聯繫上子燁之後再過來找我。有你們在,我相信一定不會有事的。”
君墨霆的一番話說得自信滿滿。
一時沒有忍住,沈靖歡咧着嘴角,有些自嘲的輕笑了一聲。
不知道爲什麼,此時此刻,他總有一種已經踩進別人陷阱的感覺。
他的心裡有些忐忑,只是當着君墨霆的面前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略微沉吟了片刻,他斂起了眸子裡的光,一字一頓的道:“你小心一點,隨時保持聯繫。”
“沒問題。”
君墨霆匆匆的拋下了一句話,轉身走了。
看着他消失在電梯口的背影,心事重重的沈靖歡不由得籲出了一口濁氣。
他將手裡的文件交給了從身邊經過的秘書,直接打電話聯繫顏風和杭子燁了……
爲了能夠在五點之前趕去南城的富春茶樓,君墨霆一路將車開得飛快。
君墨霆開車到南城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但是他換了好幾個導航,始終都沒有找到富春茶樓的地標。
眼看着距離五點沒有多少時間了,心急的君墨霆用力的將握成拳頭的手在方向盤上捶了下。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找人問路。
一連問了好幾個人,君墨霆才知道富春茶樓在一處爛尾房的附近。
據說富春茶樓是爛尾房的開發商的產業。
不過後面開發商的資金斷裂,所以富春茶樓也跟着荒廢了……
通往富春茶樓的路崎嶇不平,君墨霆只能以極緩慢的速度行駛着。
距離約莫三四百米的時候,君墨霆眼尖的看到茶樓的門口站着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遠遠的,他們的視線似是在空氣裡交匯了下。
驀地,那男人的嘴角似是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若有似無的。
剎那間,君墨霆屏住了呼吸,心臟也不由得往下沉了沉。
“君墨霆,你總算是來了。”他推門下車的時候,男人用手抵了抵鼻樑上的墨鏡,聲音裡帶着淺薄笑意的開口了,“現在已經五點十分了,我還以爲你打退堂鼓了。”
眼前的男人一開口,君墨霆陰沉的臉頓時拉了下來。
都已經主動承認了,不用說剛纔的短信一定是他發的。
君墨霆半眯着眸子,不動聲色的將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隨即冷呵着問道:“夏星和雲素素,現在在哪裡?”
“你彆着急啊。”男人輕彈着手指,語氣慢悠悠的揚了揚脣,“我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們呢!我們這麼久沒見,不如先敘敘舊吧。”
“敘舊?”君墨霆的目光一閃,毫不客氣的冷笑着,“我跟你之間素未謀面,沒有什麼舊可以敘吧?”
話音未落,男人輕搖着頭,嘴裡不斷的發出嘖嘖的響聲。
“君墨霆,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他冷冷一笑,表情猙獰的用手指將墨鏡挑了下來。
一瞬間,他整個人好似瘋了一般,血紅着眼睛湊到了君墨霆的眼前,咬牙切齒的低咒着,“你給我看清楚了!你真的不認識我嗎?五年前,我可跪在這裡求了你整整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