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真的?”眉心緊縮的溫翎抻長了脖子,一再確認,“君墨霆,你莫不是在說瞎話誆騙我吧?”
君墨霆沒有聲響,只是低着頭良久都沒有做聲。
看着他靜默不語的樣子,溫翎有些按耐不住性子了。
他“譁”一聲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死死的盯住了君墨霆,“君墨霆,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要是你敢反悔的話,小心我當着媒體的面前揭穿了你僞君子的真面目。”
“你要是有本事把人帶走,我留着一個軀殼在身邊有什麼用。”
君墨霆冷笑着,一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是帶着人皮做的面具,就連語氣也是極淡的。
溫翎緩緩轉過身望向了窗外,以後面對着君墨霆。
心思百轉千回的他認真的思量了好半晌,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得用雙手在腿上拍了一把,“我記下你的話了,現在你可以實話實說了,綁架了夏星的人究竟是誰?”
“黑鷹島,你知道是什麼樣的地方?”
溫翎跟君墨霆之間的不對付是天生的。
一直以來,只要君墨霆有所涉獵的範圍,哪裡可能少得了溫翎的身影。
他對於黑客方面的東西知之甚少,不過對於黑鷹島的大名還是有所耳聞的。
他的心思一轉,心裡咯噔一跳,頓時就抓住了其中關鍵的地方,“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夏星不過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她……她怎麼可能跟黑鷹島扯上關係?”
“夏星跟黑鷹島之間的關係說來話長,現在我也沒有必要跟你解釋這些。”君墨霆輕彎着嘴角的對着站在病牀前的人笑了下,語氣幽幽的道:“總而言之,要是你想要跟我聯手救出夏星,那勢必是要得罪黑鷹島的。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自己去想吧。”
被這麼一說,心裡有些犯嘀咕的溫翎垂下了眼眸,不再去看他了。
現在,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原本,他以爲夏星一個虜獲了君墨霆心的小女人而已。
哪裡想到,這麼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女人居然還跟黑鷹島那樣的組織有着牽扯不清的關係。
心裡這麼想着,溫翎竟隱隱覺得有些興奮起來了——現在夏星身上的秘密越是多,他就越是捨不得放手了。
暗中握住了拳頭的溫翎狠狠籲出了一口濁氣,一臉氣定神閒的迎上了君墨霆的目光,“黑鷹島又如何?我都敢跟你一較高低,更不要提是一個只聞虛名的黑鷹島了。”
頓了下,他豪氣得一甩手臂,清了清嗓子,大聲的道:“看在我們有同一個目標的份上,這次我就聽你一把。說吧!你究竟要我怎麼做?”
君墨霆看着他,嘴角似是痙攣得輕抽了下。
此時,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顏風懷裡抱着文件,正探頭探腦的在門口張望着。
“你先回去吧。”端坐在病牀上的男人緊蹙着眉,略微遲疑了片刻,他輕描淡寫的彈了下手指,慢條斯理的道:“這件事設計黑鷹島,裡面的彎彎繞繞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說得清楚的。晚一點,我讓人整理清楚事情的脈絡給你送過去。”
聽君墨霆這麼吩咐,溫翎的心裡有些不爽。
隱隱之中,他有一種成了君墨霆手下的錯覺。
縱然心裡有些犯嘀咕,不過明面上,他還是生生的憋在心裡沒有說出口。
“行。”他用力的咬了咬後槽牙,一口答應了下來。
一回眸看向了不斷在門口踱着步子的顏風,他好似瞭然一般得微微一笑,“我不留在這裡打攪你們,那就……先回去等消息了。”
說罷,揹着雙手的溫翎大步昂藏的走了。
經過門口跟顏風擦肩而過的時候,溫翎輕輕一笑,意味深長的遞了一個眼神上去。
不經意的四目相對,顏風抑制不住的哆嗦了下,只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一直到溫翎的腳步聲遠去,抖去了一身雞皮疙瘩的顏風嘶嘶的倒抽着冷氣,飛身撲進了病房。
“墨霆,那小子跟你說了什麼?”一臉好奇的顏風擰了下眉,開口的語氣裡似是帶着試探的詢問着,“剛纔我在門口等着的時候,怎麼覺得你們兩個人有點相談甚歡的味道?”
“相談甚歡?”細細咀嚼着這四個字的君墨霆別有深意的朝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哂笑的彎了彎涔薄的脣,“有人上趕着要過來幫忙,我可不得答應下來嗎?”
上趕着?
過來幫忙的?
被生生的噎了下的顏風眼神怪異的朝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臉無辜得追問着,“墨霆,你說上趕着過來幫忙的那個人是溫翎?”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一直都不對付的兩個男人現在居然能夠一個鼻孔裡出氣了?
就在歪着腦袋的顏風嘖嘖稱奇得覺得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君墨霆眯了眯眼睛,笑得有些陰險的道:“沒錯,溫翎上趕着要往槍口上撞,我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墨霆……”輕縮着脖子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的男人努了下脣,有些欲言又止得壓低了聲音,“你說溫翎上趕着要往槍口上撞,那我們之前的計劃是不是有變了?”
耷眉臊眼的他來回的搓着雙手,神情裡透着說不出來的奇怪。
君墨霆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神情淡漠得啓脣問了一句,“又出什麼事情了?”
“靖歡又暈倒了。”顏風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語氣裡帶着無力的道:“我已經找小寶給他把過脈了,依小寶的診斷,他還要休養好一陣子才能行。”
“另外……”頓了下,他支吾的朝着面無表情的君墨霆看了一眼,漸漸地放輕了聲音,“昨天晚上雲素素跟子燁不知道什麼原因起了衝突,子燁從二樓摔了下來,現在也在醫院裡躺着。”
“什麼?”面寒如鐵的君墨霆險些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