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之夭明顯地身形一震。
李氏看到就像打了一針強心劑,更來勁兒了。
“你以爲搶走了我所有的錢,你以爲毒害了我的兒子和孫子你就贏了嗎?毒婦,看看你周圍吧!如果只是一個人離開你,那不算什麼。可現在是所有人沒一個站在你的身邊!你早就輸了,輸在衆叛親離!等你明天被處死,都不會有人給你收屍!”
不得不說李氏相當瞭解原主。
範中舉的出軌頂多讓原主心痛,可痛過了,總有緩過來的時候。但李氏的話卻能把原主打擊到絕望。
原主最害怕的就是孤單,最嚮往的就是一個完整的家。
三年前,原主就是因爲李氏身上那種母愛的光輝才收留了李氏母子,後來與範中舉的訂婚也是因爲李氏再三保證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對待。三年間,她不是不知道李氏和範中舉在暗中打的小算盤,但她覺得只要這個家還完整地存在,她可以不在乎那些外在的東西。
可以說,三年來原主對李氏像母親般的孺慕之情比對範中舉的感情深多了。
結果現在被一直視爲母親的人說出了這樣無情的話,蕭之夭頓時覺得胸口痛得都直不起身來。
她知道,這是原主殘留的意識。
蕭之夭安撫地輕拍兩下胸口,神情一整,對着空氣鄭重開口。
“老人家說的對,如果只是一個人離開你那的確不算什麼。可所有人沒一個站在你的身邊,你的確應該反省了!瞅瞅你過去認識的都是些神馬玩意兒!還絕望?有什麼好絕望的?你應該感到無限的新希望!俗語有云,前事既遠,過往即葬!還不讓一切都滾?!”
話音落地,蕭之夭清楚地感覺到胸口的痛慢慢地平息了下來。
目睹一切的李氏全程懵比加恐懼。
滿臉都寫滿了“她話裡爲什麼用‘你’?”“她是在跟誰說話?”“空氣中有什麼?”“她能看到什麼?”“爲什麼我什麼也看不到?”“這大晚上的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蕭之夭面無表情地走向李氏。
面無表情對她來說是天性如此,對李氏來說卻是深不可測的震懾。
平日裡清澈如水的眼睛今天那叫個黑不見底,肅殺且鋒利。
李氏剛纔衝蕭之夭怒罵的勇氣瞬間被壓迫得無影無蹤,她不由自主地向後瑟縮着身子,恨不得縮出蕭之夭的視線範圍。
她終於感覺到自己好像觸發了什麼無可挽回的機關。
堅韌的家族基因再次發揮作用,提醒她最好識時務地先求饒示弱好度過此劫。可她張了張嘴,愣是沒能在蕭之夭全開的氣場下順利發出聲音。
蕭之夭走到她的面前蹲下直視她的眼睛,“其實那天我冒雨跑上山的時候已經摔下山洞摔死了。”
摔……摔死了?那現在她面前的是什麼東西?
李氏抖如篩糠,搖着頭拒絕相信,“不可能!”
蕭之夭秉持着尊老敬老的高尚傳統,誠懇地量刷人品信用卡。
“你不覺得我跟以前不一樣了麼?以前的我會狠心到讓你兒子跪一宿?都說你兒子被凍了一身的臭糞是我下的手,可你覺得以前的我做得到?你們拿媚藥偷偷算計我,這家裡沒有一個人是我的心腹,你覺得憑以前的我能及時察覺出來併成功反擊?老人家,您不是早就相信現在這個我不是以前的我了——麼——”
最後兩個字蕭之夭故意湊到李氏的耳後只送氣不送聲。
氣息冷冷吹過,李氏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炸起來了。
情感上她不願意相信蕭之夭的話,但理智又告訴她蕭之夭說的有道理。
如果不是她察覺到蕭之夭性情大變不再像以前那麼好控制,她又如何會支持兒子下媚藥的狠招。
可她一直以爲那是蕭之夭受刺激過大才性情大變,現在聽了蕭之夭的話她不得不想,再性情大變,可這武力呢?一個瘦弱的只拿過毛筆的弱女子如果是正常人的話如何有能力把他們一家子都玩弄於掌心!
她很難不在腦子裡閃過“難道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爲眼前的蕭之夭不再是人了”的念頭。
就在這時,牀帳內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淒厲的程度直嚇得李氏都覺得她炸起的頭皮生生剝離出了她的腦袋。
她向喜牀方向看過去,只見牀帳之下正流出大量的鮮血。
“我的孫兒--呃!”李氏嘶喊一聲要暈,卻被蕭之夭一手掐住了脖子。
“三年前是我救的你們母子,三年裡是我把桃夭學堂給你們做家,可這些非但沒有換來你們的真心相對,你們居然還背叛我!背叛就背叛吧,我們可以好聚好散。但你們呢?居然還要妄圖以媚藥控制我!你們如此行徑,我怎甘心慘死!”
蕭之夭木着一張臉,特意轉到背光的角度讓李氏越加覺得這張看不清五官的臉如死人一般陰森。
“慘慘慘……”李氏牙齒打着顫,根本不敢說出後面的“死”字。
“對,慘死!你知道我那天摔下山洞死的多慘嗎?從山路到山洞的山坡上沾滿了我的血!沾滿了我的血啊!你還我的血!還我的命來--”
蕭之夭掐着李氏的脖子來回搖晃着,力度恰好地保持在既不掐死又不讓她暈倒的程度。
李氏終於崩潰了,“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饒我一命吧。”
“饒了你?我饒你誰饒我?你剛纔不是還說明天就稟報縣令處死我麼?我的屍體到現在還扔在山上沒人收,我怎麼饒你!我要帶你一起走……”
剩下的話不用說了,李氏瞳孔渙散,終於活活被嚇暈了。
蕭之夭鬆手站起,深感歉意地鞠了一躬。
就這麼嚇,她醒了要是沒瘋自己就跟她姓!
沐浴着牀帳裡高潮迭起的慘叫聲,蕭之夭大步走出了門。
外面星光閃耀,春風吹拂,她享受地微眯了眯眼,聞到了空氣中久違的單身汪的清香。
世界那麼大,她這就去看看。
再次確認一下懷裡的資金,她心情不錯地拉開了院門。
然後只見一個白影就像兔子一樣“嗖”一下撞了她個滿懷。
“娘子救我,有人要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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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江灼:娘子,春宵難耐求和諧~
蕭之夭:滾,湊表臉!
蕭江灼:臉那玩意兒沒啥用,早就不要了。我有更有用的東西哦~娘子來看嘛~
蕭之夭:……
《這次真的要弄死自家男人了好緊髒怎樣才能表現的不像蓄謀已久呢?急,在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