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主家有四男一女,算不上人丁興旺。老大自然是蘇昊的父親,叫做蘇文正,可惜五年前生死不明,老二蘇文成,目前蘇家的主事人,奈何膝下只有一女。
老三蘇文茂,則是面前的中年男子,顴骨略寬,下巴略尖,有種陰霾之像,他是蘇明明的父親,近幾年來,異軍突起,手中產業更是得到飛速發展,隱隱約約有種威脅到老二地位的感覺。
正是如此,他的兒子蘇明明在對付蘇昊的事情上面,佔據了絕對的上風,這也是爲什麼要選擇蘇明明當繼承人的原因,畢竟蘇家不是曾經的蘇家,少了蘇文茂就像是斷了一根臂膀。
至於老四蘇文軍,在外經商兼照顧老五蘇文娟,也就是蘇昊的小姑,上次蘇昊父親蘇文正失蹤時她便是在場,奈何找到她的時候,她就陷入昏迷,若非是蘇家老四極力爭取的話,怕是根本堅持不到今天。
蘇文軍算是對蘇昊最好的一個人,沒有他的話,或許也沒有現在的蘇昊。
蘇文茂臉色有些難看地站在幾人面前,他現在真是恨不得將自己兒子給狠狠抽死,剛剛他帶着吳豔紅來找蘇昊的時,他就在遠處招待客人,自然是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沒想到!
沒想到蘇明明竟然能是連話都沒有說幾句,就讓蘇昊給呵斥退了,這樣的結果,讓蘇文茂怎麼能夠忍受,實在是丟人現眼,若不是顧及面子的話,他現在肯定是要一巴掌將蘇明明抽死。
“你們倆在幹什麼。”蘇文茂呵斥道,“成何體統!今日是老二的宴會,你們兩小子都給我收斂點,誰若是敢鬧事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怎麼了。”一名中年女子走了過來,皺了皺眉頭。
“媽。”蘇明明委屈道,“我看二伯生日,見請了一個不知名的主持人,所以我請了我們省臺裡的節目主持人,但他不允許,非要用那個主持人,多丟我們蘇家的人。”
“蘇昊,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曹萍沒好氣說道,“你這一回走了,我兒子就會是家族繼承人了,但凡什麼事情,也輪不到你在這邊指手畫腳的……”
“夠了!”三叔冷聲道,“就這樣吧,現在再去換,肯定來不及了。賓客們開始來了,明明你跟我過去招待客人。”
招待客人,一來是宴會主人的事情,二來是家裡面長子的事,按照規矩應該是蘇昊,可以讓他結交下其他家族的人,但現在已經很明顯,最後的宣判還未出來,衆人已經是將蘇昊當做一個廢棄的少爺,不願意理會了。
不過蘇昊並未在意,反倒是繼續端着酒坐在椅子上面品嚐着,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晚上六點十五的時候,院子裡面一字擺放了五十二個煙花,齊齊點燃,剎那間,整個院子都讓綻放的煙火照的燈火通明,坐在椅子上的蘇昊擡起頭望着星空,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在煙火綻放時,賓客們開始向着宴會大廳裡走去,蘇昊自然是跟着衆人走來,王胖子發現了他,跟他湊在了一起,至於其他家族的子弟,基本上都
是跟蘇明明站在一起,也有很多人保持中立。
蘇昊站在角落,忽然發現王申竟然也來了,身旁還跟着德川三郎,見兩人憤怒的目光,蘇昊笑了笑,並未在意。
至於秦一燕,她並沒有來,總算是讓蘇昊的心頭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拜託的人,果然是將事情做的很好,以案件吸引了她,讓她沒有時間過來。
生日宴會的流程非常的簡單,穿着一件白色晚禮服的楊思思,驚豔全場,簡單開場白之後,蘇文成上前說了點話,邀請大家開始隨意吃喝。宴會以自助餐爲主,不過少有人用餐,畢竟這種地位的人,幾乎都是爲了結交或是鞏固自己的人脈而來。
蘇昊跟王胖子毫不客氣,端着盤子挑了很多菜,躲在角落的桌子上開始吃了起來,加上角落的燈光昏暗,倒是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蘇昊的身影,他知道現在並非是重頭戲,重頭戲還需要等待一會時間。
……
在蘇杭市蘇家舉行生日宴會時,遠在緬國的丁倫家,也是舉行了一場宴會,宴會同樣是邀請了本市的上層人物,還有前日邀請的竹葉青以及雷兆凌兩人。
雷兆凌的心情很好,他上次得到消息,翡翠之王就在今夜出現,總算是彌補上次自己不聽義父話去對付蘇昊的失誤了。
竹葉青淡淡地喝着紅酒,靜靜地等待着。
過了半個小時。
丁倫抱着女兒西拉走了出來,對於蘇昊不能前來,他表示非常遺憾,並且再次當着全場人的面感謝蘇昊對西拉的救命之恩。
接下來,自然就是石頭比賽了,依舊是按照正常的規矩進行競價,隨着時間的推移,石頭的減少,房間裡的氣氛也是越來越激烈,轉眼間,就剩下了最後一塊石頭!
也是讓無數人眼紅的石頭,因爲這一塊石頭實在是太好了,不少公司的賭石顧問都是看中了它!
雷兆凌跟竹葉青兩人自然也不例外,在他們看來,最後一塊石頭,必然就是翡翠之王了!
馬上就要開拍了!
……
宴會一如既往的無聊,卻也有從未有過的熱鬧,因蘇昊的事情,家族下面支脈的人,七大姑八大姨全部都趕來了,比過年還要熱鬧,尤其是三叔三嬸那邊,聽說蘇明明要按照家族繼承人,像是全部都長臉似的,走在宴會廳裡,恨不得鼻孔朝天。
蘇明明自然也受到了朋友的賀喜,三叔更是跟朋友在一起互相慶祝,彷彿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似的,從未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
四叔姍姍來遲,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蘇昊的身影,奈何二嬸拉着四叔說點家常話,並且關心着小姑的情況,這些年來,小姑都是四叔在照顧,在整個蘇家,也只有四叔最照顧蘇昊了。
至於二伯,一向是公事公辦,從來都不會偏袒任何人,即便是蘇昊淪落到這般境地,他也會裝作視而不見,其實私下裡,可以說他對蘇昊也不感冒,因爲他的膝下只有一個女兒,想要再生育,奈何二嬸一直沒有再懷過,否則的話,家裡繼承權應該在他兒子的手中,因爲他結婚
比蘇昊父親要早。
楊思思在化妝間裡休息,想到蘇昊今晚的事情,她也是皺了皺眉頭,從未想過自己的身邊會有一個沒落的王子殿下,今晚,無疑會是成爲蘇昊心中致命的打擊,從此以後蘇昊就再也不是蘇家的人了。
他,以後也只能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但是楊思思知道,憑藉着蘇昊的手段,莫說是離開蘇家,就算是所有人斷了給他的接濟,他也能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好,想到他對於古玩翡翠的浸淫,就覺得可怕。
忽然間。
外面的音箱響了起來,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連坐在椅子上休息的人都站起來,向着前面走去,他們知道,或許是重頭戲要來了。
這一次並沒有讓楊思思主持,反倒是蘇明明拿着話筒站在了臺上,說着一些祝福感謝的話語,作爲蘇家目前的掌權人,他定然是阿諛奉承,說到最後,蘇明明則是代表着蘇家這一輩的人,他們這輩子的人,一起祝願,同時大家拿着準備好的禮物,送給二叔蘇文成。
蘇文成坐在中間的太師椅上,樂呵呵地看着這羣小輩,收着他們的禮物,按照華夏的規矩,禮物都是不會拆開的,但大家族的規矩不同,禮物當面拆開,一是讓收禮者知道自己的心意,二是讓賓客們也知道他們的禮物多麼的貴重。
旁系的人送東西也就是手錶之類的禮物,送完之後,才輪得到蘇家主脈的人,這個時候,蘇明明忽然拿着話筒說道:“蘇昊,大家都來給二伯送禮了,你在哪裡,作爲老大,你應該先送禮吧。”
大家議論紛紛,四處張望着,蘇昊這個時候已經是走了過來,他知道這種事情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蘇文軍看見蘇昊,眼睛一亮,急忙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想要遞給蘇昊,但蘇明明眼疾手快說道:“四叔,他沒有準備,你可不能給他啊,這代表他沒有心啊。”
“他託我幫他買的。”蘇文軍笑道。
“託人買算什麼,沒有心意。”蘇明明冷笑道,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金色盒子,盒子打開,翡翠觀音出現在衆人面前,蘇明明得意地說道,“這個是我專門到滇南去找的,翡翠觀音,可是花費了三十萬,是我這些年的壓歲錢買的,祝二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明明有心了。”蘇文成笑着收下了禮盒。
蘇明明看向蘇昊,譏諷道:“我說我在蘇杭都親自跑到滇南去,你這個從滇南迴來的人,難道沒有給二伯帶什麼禮物回來,還是你根本將二伯的生日忘了?你還讓四叔給你買,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吧。”
“就是,我說蘇昊,你難道就這樣自暴自棄,老人的生日,怎麼可以忘記,你這種人簡直就是白眼狼。”蘇明明旁邊的女人忽然開口道,她是二伯的女兒,蘇倩倩,比蘇昊要大兩歲。
蘇昊笑眯眯地看着兩人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沒有帶禮物回來了,我讓四叔幫我帶的,是我要送給朋友的生日禮物,送給二叔,自然是要送我準備的禮物了。”
“好啊,你倒是拿出來看看啊。”蘇明明譏諷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