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道:“我沒想到徐博這樣陰狠,要不是張先生,我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多謝。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張均隨叫隨到。”
張五打量着張均,眼中有審視的意味,道:“叫我張五就可以了。華先生是我的老闆,我這條命都是老闆給的。老闆有意收你爲徒,我希望你好好把握,這對你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華先生醫術高超,我能看出來,我一定慎重考慮。”張均道。
“老闆擁有的不僅僅是醫術,你如果有機會拜他爲師,會得到你這輩子都想像不到的東西。到時候,像陳富生那種人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張均心頭狠狠跳動了一下,華先生居然這麼厲害,他的弟子能比區長的兒子都牛?
電梯門打開,張五交給他一張名片,道:“兄弟,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
張均收下名片,告辭離去。
回到聚會現場,張均發現周宏與柳婷也不見了蹤影。剩下的人三五成羣地聚在一起聊天。
林嫺此時正和馬寶瑞說話,看到張均出來,便笑着迎了過來,關心地問:“沒事嗎?”
張均點點頭:“剛見一個老朋友。”
女人有着像貓一樣的好奇心,林嫺也不例外,她忍不住問:“你和張五是老朋友?”
張均搖頭,道:“是另外一個人,名叫華布衣,是位醫生。”
林嫺心頭震動,下意識地低呼道:“難道是那位號稱萬家生佛的華神醫?”
張均並不瞭解華布衣,看到林嫺的表情,他眼裡閃過一抹訝異,說:“萬家生佛?”
林嫺輕輕吐出口氣,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當初說的那位前輩異人,應該就是這位華神醫吧?”
張均笑了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林嫺這樣認爲並無不妥。
林嫺以爲張均默認了,就繼續說:“華神醫的傳奇事蹟一直在頂級社交圈子裡流傳,我還是從京城世伯口裡聽來的。據說這天下就沒有華神醫治不好的病,他的醫道只能用神奇來形容,人人都尊稱他華神醫。華神醫遊歷天下,救活的人上萬之多,因而被醫界奉爲萬家生佛。”
當張均與林嫺悄聲談話的時候,陳富生正眯着眼睛看過來。他心裡的震驚到現在都沒有過去,他在想張均和華布衣到底是什麼關係。
陳富生的父親陳志高能夠坐到東海市青龍區的區長這個位置上,要感謝他那位省級幹部的岳父。從小到大,陳富生有近半的時間在他的祖父母身邊生活,不止一次聽過華布衣的傳說。
能夠震懾他的,並非華布衣出神入化的醫術,而是其人所具備的強大能量。
他的祖父曾經給他講了這樣一個故事。一位副國級的大人物孫子生病,無數的醫學專家都瞧不出毛病。那位大人物知道華布衣醫術高超,於是便差人去請。
不過那時的華布衣,正在給一位沒權沒勢的小人物治療惡疾,一時半會脫不開身。大人物眼見孫子痛苦難當,心下等不及,直接派身邊的警衛員過去,想把華神醫架走。
事情的結果出人意料,華神醫不僅沒被架走,那名警衛反倒被開除公職,甚至那名大人物也被頂頭上司狠狠敲打了一頓,差一點就結束掉政治生涯。
到最後,大人物只好親自登門道歉,讓此事轟動京城。當然,最後華神醫還是把大人物的孫子給醫好了,兩人後來還有了交情。
這個傳聞給陳富生留下了極爲深刻的印象,他知道華布衣手眼通天,雖是一介布衣,卻有着莫大的能量。
“這個張均,怎麼會和華布衣扯上關係?而且看樣子華布衣對他非常客氣,更讓人想不明白。”他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一個沒地位沒權勢的人,怎能和華布衣這等人物產生交集,還能夠得到李老那等大人物的親自接見。
陳富生從來沒有把張均當回事過,甚至後來知道張均認識張五這種人物時他也不以爲然。張五雖然在東海的地下世界吃得開,卻還沒強大到讓他仰視的地步。
匪畢竟是匪,在國內,再大的匪也鬥不過官。
可自從知道張均認識華布衣之後人,他的想法就發生了變化,張均在他眼中開始變得神秘,讓他不得不正視。
陳富生絕對不是一個蠢材,反而比較聰明,他從小到大就很少給父親惹事,甚至能在短短一年多時間把母親的公司打理得有聲有色。
心中念頭一轉,他微笑着朝張均走過去,和氣地道:“張均,今天我沾了你的光,改天一定回請你。同時恭喜你能找到林小姐這種絕頂大美人,真讓我們這些老同學羨慕。”
張均和陳富生之間,其實並沒有發生過實質性的衝突,更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他們只是彼此看對方不順眼而已。所以此時陳富生明智地對其表達出和解的意願。
張均並不喜陳富生其人,而且因爲葉倩的關係也不想與他有什麼交集,所以此時不冷不熱地道:“好說。”
兩人輕輕碰了一杯,然後各自走開,誰都沒再多說一句話。即使不做敵人,他們兩人也無可能成爲朋友。
馬寶瑞笑呵呵地走過來,拍着張均的肩膀道:“張均,你行啊!連張五爺都認識,你沒看同學看你的眼神都變了,他們現在可都非常怯你。”
張均淡淡道:“我與張五隻是見上兩面,談不上熟。”
馬寶瑞“嘿嘿”一笑:“不管熟不熟,總之狠狠打了胡曉慧那賤.人的臉,讓人心情大爽。”然後又道,“對了張均,柳婷和那個叫周宏的王八沒臉待下去,已經提前走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張均沒說什麼,他不想在這件事上發表意見。
提到周宏,他此時已和柳婷坐在車上,心情絲毫沒有因爲張均的翻盤而低落。倒是坐在一旁的柳婷嘆了口氣,道:“周宏,你今天的做法,我很不理解。”
周宏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輕佻的笑容,道:“小婷,我今天只不過想給陳富生留下印象而已,這點已經做到了。至於那個張均,他只是一個低層的小人物,即使認識張五也是小人物,對於這類人,我根本沒必要留有餘地。”
柳婷微微皺眉,道:“宏,我知道你一直努力想要成功,可也不必這樣急功近利啊,我們慢慢來不行嗎?”
周宏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冷道:“對我來說,有車有房有幾百萬存款算不得什麼成就,只有沒出息的人才會止步於此。小婷,你看好了,我會做出一番大事業出來,成爲人上人!”
柳婷低下頭,不再說什麼。她的性格一向逆來順受,既然周宏決定了人生方向,那麼她只能選擇支持,哪怕內心並不認同他的做法。
後半段同學聚會進行得波瀾不驚,雖說有人在攀比收入和女人顯得俗了點,但總體來說比較圓滿,老同學們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回憶當初的校園時光,頗讓人感懷。
期間林嫺始終陪在張均身邊,巧笑倩兮,羨煞旁人,讓他狠狠虛榮了一把。
聚會結束,二人攜手走出酒店,坐上李虎駕馭的車子。
當汽車開動,張均道:“嫺姐,謝謝你。”他的語氣很真誠。
林嫺微微一笑,妙眸流波,道:“那你想怎麼謝我呢?”
張均臉色一整,咬牙道:“就算以身相許這種事情,小弟都能答應!”
林嫺“噗”得一笑,粉拳在張均肩膀上打了一記,道:“去你的。”
笑鬧之後,她忽然想起一事,道:“小弟,姐還真有件事求你。”
“嫺姐這麼說就見外了,只要辦得到,我一定盡力。”張均坐直了身子,很認真地說。
看到張均誠懇的態度,林嫺心裡非常舒服,道:“你還記得在火車上,我向你提過的一個人嗎?他是我一位住在就城的世伯,年輕的時候受過槍傷,一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就渾身奇痛無比,怎麼都不能緩解。小弟你不是認識華神醫嗎?你看能不能請他治一治世伯的病?”
張均想了想,道:“華先生這個人很好說話,我想應該沒問題。”
林嫺大喜,道:“好弟弟,真謝謝你了!”
張均奇道:“嫺姐這麼高興,那位世伯很重要?”
“是啊,世伯與我的父親當年一起當兵,兩人關係非常好,我是他看着長大的。”林嫺道。
張均點點頭,心想這個中將和林家之間,恐怕不僅僅是世家那樣簡單。
車子開到酒店外剛好下午五點整,人還沒下車,張均想起莊文妹妹犯病的事,就對林嫺說:“嫺姐,我們現在去文哥家走一趟,順便看看他的妹妹到底得了什麼病,看能不能請求華先生醫治。”
林嫺眼睛一亮,點頭道:“好!如果你真能幫他,你我以後在東海絕對吃得開。”
張均笑道:“嫺姐,這話從何說起?”
“莊文的父親是東海市長,你說他是不是第一公子?”林嫺笑問。
張均恍然大悟,道:“那就難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