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緊急,布利特爾等不到第二天在向依魯問話,所以決定,今晚,就要將事情問個明白。
依魯走進了家門,屋內傳來一如既往的歡笑聲,爲了逗兩個孩子開心,依魯的四位夫人可謂是竭盡所能,小家庭每日歡聲笑語,這讓依魯更加的對此戀戀不捨起來。
不得不說,休克在人性的掌握上還是有一些本事的,當初,休克故意刁難四位修女,派人暗中找她們的麻煩,隨後,休克出面解決了問題。
爲了報答休克的恩情,四位修女對休克言聽計從,而這其中的兩名修女竟然還是休克曾經的女人,不過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休克成功勸說了這兩名修女,讓她們二人帶着另外兩人,去侍候依魯。
依魯雖然精明,但是在教廷長大的他,對這種事情幾乎等於無知,即便是現在,他也不是很清楚兒女之事,在教廷,想要了解這方面的知識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更何況,四名修女可是出奇的馴服,這讓依魯倍加疼愛四人,而四人也終因找到了歸宿而絕口不提過去的事情,只是盡一切可能,討好依魯,這也讓依魯十分歡心,自然對休克的好感倍增,只不過,這兩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依魯的,那就無人可知了。
在窗邊,依魯靜靜站定,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心中不斷的想着事情。
忽然,窗邊出現一個身影,依魯頓時一驚,手中一股潔白的元素之力涌現出來,正要準備攻擊,雙眼卻看到來人正是布利特爾,立刻熄滅了手中的元素之力,趕緊彎腰行禮。
“依魯見過大人。”
布利特爾的一臉陰鬱的看着依魯,冷冷的說道:“你跟我來。”
依魯哪敢多說什麼,趕緊出門跟着布利特爾的身後走着,冷汗一滴滴落了下來,但是依魯卻不敢有任何的異動,他清楚的知道,假如自己有一點點異常的舉動,布利特爾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他,而他絕不可能有一絲生存下來的機會。
布利特爾頭也不回,一直走進教廷,繼而向教廷的審判所走去,依魯就這樣跟在他的身後,渾身的冷汗越來越多,有幾次他都想立刻就跑,可是,他沒有那個勇氣。
審判所中,布利特爾淡定的坐好,依魯大氣也不敢喘一聲,老實的站到布利特爾的面前。
布利特爾看了看渾身快要被冷汗溼透的依魯:“知道我爲什麼帶你來這麼?”
依魯低着頭,不敢說話,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布利特爾一拍面前的桌子:“你竟然敢背叛我?”
這一次依魯慌了:“大人,您就向父親一樣照顧我,我依魯以神的名義起誓,我從沒背叛過您。”
“沒有?那你家中的那些女人你又怎麼解釋?”
依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我承認,我是有事情瞞着您,但是卻從沒有過背叛您的意思。”
布利特爾深深的喘了一口鼻息,顯然對此十分憤怒:“你該知道我爲什麼找你,說,你在神恩城到底幹了什麼?”
依魯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哪還敢多隱瞞一句,將事情的整個經過老實的說了一遍,只是在原來大主教的處理上,聲稱是按照布利特爾的意思辦的,因爲當時布利特爾確實說過,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那就沒有在留他的必要了。
“所以,你就回來隨便說了一個謊言給我聽,是麼?”
依魯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大人,當時的特里·艾爾才只是三階的實力,根本就沒有現在這麼強,所以我,當時並沒有太在意他的存在。”
“沒有在意?依魯,你要知道,在大漠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而你,竟然還如此的粗心大意,難道,在你的心中,就一直認爲我不會懲罰你麼?”
依魯緊閉着雙眼,心中悔恨無比:“大人,依魯知道錯了,請您在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下一次,絕對不會在出現這樣的事情。”
布利特爾冷冷的看着依魯:“下一次?這一次你能不能活着都已經不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大人,您說什麼?”
“教皇親自過問這件事情,他要我帶你去,你該明白,你的處境。”
“大人,依魯幾十年來對您忠心不二,您就忍心讓我被教廷審判?”
“混賬!”
“是!我是混賬,求大人指點,依魯還想在大人身邊效力,求大人救我。”
“救你!依魯,沒人可以救得了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救你自己。”
依魯無助的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布利特爾嘆了一口氣:“依魯啊依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把你當作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敢瞞着我,你知道不知道,若是教皇知道你有四位妻子,他會如何處置你?”
依魯的心臟劇烈的跳動着,教廷的懲罰沒有人比依魯在清楚,以往若是布利特爾想要處置叛徒,那些事情可都是依魯親手去辦的,現在他連想都不敢在想下去,那滋味,絕對比死還要恐怖的多。
“大人,我該怎麼辦?我不能接受審判,假如那樣,我還不如死了。”
“死?依魯,我問你,現在爲止,到底有誰知道你的事情?”
依魯搖了搖頭:“沒有,就只有我和休克,在就是您了大人。”
布利特爾點了點頭,雙眼微眯,但是,依魯太清楚布利特爾的爲人了,那雙眼眸中所表現的卻是殺意:“想要保住你的命,那就讓這個世界上不再有任何關於你妻兒的消息在出現。”
“大人,那可是我親生的兒子,您要我如何下手?”依魯明白布利特爾的意思,但是他下得了手麼。
布利特爾點了點頭:“去告訴休克,見到教皇的時候就說自己叫薩爾,至於武威殿那邊,我會解決一些事情,然後在這麼說..”
布利特爾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依魯,依魯頻頻的點頭。
最後,布利特爾看了看依魯:“看在你仍然忠心的份上,我是不會爲難你的,但是依魯,你要知道的是,我並不是教皇,假如被他查出來你有妻兒的消息,怎麼處置你,就不是我能阻止的了,去吧,好好想想,若是你什麼都聽我的,也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依魯的腦袋昏昏欲裂,即便是布利特爾離開,也沒有在多說一句話。
一直在審判所的房間內想了好久,依魯靜靜的走回自己的家中,晚飯一切正常,依魯除了不怎麼說話之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
四名修女知道,這是依魯在教廷遇到什麼難解決的問題了,也不敢多煩他,匆匆帶着兩個孩子回各自的屋內休息。
依魯靜靜的坐在飯桌前,不住的給自己的杯中倒酒,一杯,兩杯,依魯儘可能的想要去麻醉自己,但是卻怎麼也喝不醉。
推開一間房門,修女立刻睜開雙眼,按照往常的習慣,依魯想誰,就會到誰的房間去,修女絲毫沒有懷疑什麼。
這一夜,依魯幾近瘋狂,在勞累過後,修女沉沉的睡去,不過在這之後,她的頸間卻多出了一把冰冷的匕首。
半空中的月色依舊那麼美麗,月色之下,卻剛剛上演了一場悲劇,依魯靜靜的坐在四個房門外的地面上,看着屋內久久不語。
房間內,兩個小生命還在熟睡,依魯的手卻在不停的發抖。
他沒辦法,他真的沒有辦法,就算現在依魯用刀抹了自己的脖子,他也阻止不了兩個孩子的命運,布利特爾已經來過,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孩子成爲他的累贅,即便是自己不下手,布利特爾也會替他做的,而且現在,誰也不敢保證布利特爾會不會就在這附近盯着他。
依魯不是沒想過逃,可是這裡是聖城,這裡是潤澤大陸,無論他走到哪裡,都離不開教廷的勢力範圍。
一但他被抓住,那麼等待的他們一家的將是比死還要痛苦的刑罰,而他的妻子,依魯想都不敢在想下去。
此時此刻,依魯萬念俱灰,他下不了手,他本就不是萬惡之人,雖然他的手中曾經處死過很多人,但是那都是敵人,可是現在,他如果不這麼做,明天?誰都不會在有明天吧!
他想了很久,最終他決定下來,走出屋外,依魯閉上雙眼,手中,一團白色光團出現,對着整座房屋,依魯緊咬牙關,用力的揮了出去,房間瞬間倒塌下來。
依魯的雙眼飽含着兩行淚水,孩子,假如你的命運可以躲過這一關的話,希望你們永遠不要記恨你們的父親,如果有一點辦法,父親也絕對不會這麼做。
在自己的家門前,依魯整整的站了一個晚上,他的那顆心以死,而他卻還要繼續活着,他要報仇,爲自己的家人報仇,可是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卻不知道自己該要向誰報仇。
布利特爾麼?他沒有強迫自己,他只是分析了自己明日被查出來的後果。
難道是休克?不!他給了自己一切,還在神恩城拼死保護了自己的孩子,他有錯麼?
教皇?唯一讓自己有這樣動機的人就是教皇,是他,若不是他,我憑什麼要這麼做,我又怎麼會親手殺死我的孩子。
看向遠方的教廷,依魯的雙眼裡充滿了濃濃的恨意,而在他的附近,卻有另一雙眼睛一直在關注着他,而那人的嘴角,卻露出一抹滿意的笑。
(又是凌晨的一更,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