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九境,在化神境之前,每一層境界都是力量的積累,臻至化神之後,追求的方纔是對於大道的感悟。
對他來說,破入道一,委實沒有任何難度,反而是積累力量,練就元神,倒是略微有些棘手。
“我們去東荒。”
“好。”
弱水點頭,拉住他的手,轉瞬之間,便已離開西漠,來到東荒大地。
積累力量,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過倒也並非沒有一蹴而就的法子。
譬如吞天大法,便可在短時間內積蓄磅礴力量。
至於破境,楚長歌何許人也,卻是無須如瓊仙派衆人一般,需要藉助破境之地。
破境對他來說,只有想與不想,沒有任何桎梏,更無須煩惱。 щшш ☢T Tκan ☢¢ Ο
他現在所需要的,是一處靈氣足以支撐他臻入化神境界的仙山寶地。
天底下但凡是靈氣濃郁之地,必然爲衆生所佔據,沒有誰會願意外人在自家瘋狂吸納靈氣,楚長歌也不欲隨便尋個地方便鳩佔鵲巢,巧取豪奪,鯨吞虎飲,所以思來想去,他選擇對琉璃宮的殘渣餘孽下手。
琉璃宮雖然覆滅,但作爲曾經正道的擎天一柱,可謂是樹大根深,勢力遍及****,即便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不過在這短短時間之內,想來還未樹倒猢猻散。
在琉璃宮的地盤肆無忌憚吸納靈氣,楚長歌自然不會覺得有絲毫不妥,這個門派從誕生時起,便如蛀蟲一般,吸食衆生血肉,而且囂張跋扈,以正道自居,卻行比魔道還要血腥鐵血之事,不將各地分舵全都徹底的一一剷除,楚長歌已是自襯心慈手軟了,何況是去吸點靈氣了。
法不責衆,這個道理其實楚長歌明白,只是琉璃宮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惡劣,以至於剩下的那些殘渣餘孽,他雖沒有將其全都趕盡殺絕,卻也不會生有一絲憐憫之心。
琉璃宮在天下間的勢力委實數不勝數,如果說非要分個高下,只怕不好說,但若論哪裡靈氣最爲濃郁,毫無疑問,自然就是在東荒佔據的天墉城了。
天墉城原本甚是荒涼貧瘠,靈氣亦頗爲稀薄,但自從琉璃宮將三大鎮宮法寶之一的“玉髓神珠”懸掛在城中第一高塔上後,這裡漸漸滋生靈氣,更養出無數條靈脈,在地底盤根錯節,在東荒諸多仙山福地當中,靈氣之渾厚,已然首屈一指。
楚長歌召出龍夔,和弱水不久後便來到天墉城。
玉髓神珠所在的高塔之下,有頗多琉璃宮弟子把守,此珠乃是至寶,無比珍貴,何況一旦失竊,後天而生的地底靈脈沒有了力量滋潤,難免不會漸漸枯竭,此城便將會再次慢慢變成一毛不拔的貧瘠之地,所以這裡可謂是天墉城第一重地,素來是閒人莫進,但有敢闖入者,必然會被琉璃宮不由分說格殺勿論!
不過畢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羽陵玄至今下落不明,大執事鶴松嶺以及頗多門中實權人物,還有北海無數門人弟子盡都灰飛煙滅,天墉城的琉璃宮勢力如今已是無依無靠,已有頗多宗門道統毫不掩飾的顯露覬覦之意,怕是再過不了多久,此城便要易主了。
許是知道大勢所趨,琉璃宮已經名存實亡,再如往日一般已然殊無可能,塔下把守的琉璃宮門人盡皆有些無精打采,如果不是顧忌上面沒有吩咐下來,不敢擅離職守,這老大的日頭,炙熱難耐,恐怕早就撂下兵刃,找地方乘涼去了。
天墉城的靈氣,可以說盡在此地那顆玉髓神珠之中,所以楚長歌和弱水一到天墉城,便徑直來到這裡。
莫說今時不同往日,就算是琉璃宮在全盛時期,楚長歌也是絲毫不放在眼中的,所以偷偷摸摸進來根本沒必要,他和弱水並肩而行,直接硬闖了進去。
“什麼人!竟敢擅闖琉璃宮重地!”
見楚長歌和弱水徑直往高塔而來,守護在四周的弟子頓時如臨大敵,慌忙匯聚,一個領頭似的中年人滿面寒霜,大聲喝道。
楚長歌停下腳步,說道:“爾等若是識相,就躲得遠遠的,楚某現在可是耐心不佳。”
那中年人怒道:“簡直狂妄!你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闖我琉璃宮重地,竟還敢口出狂言,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吃苦頭!”
他話音一落,身後衆門人頓時一擁而上。
楚長歌巍然不動,氣勢猛的迸發而出,如同驚濤駭浪,席捲而去,登時便將那些琉璃宮門人衝的七零八落,慘叫不迭。
“滾!”
他沉聲喝道。
衆琉璃宮門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逃之夭夭,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
“我要吸納塔上那顆珠子中蘊含的磅礴靈氣,過會兒若是有人前來打擾,你就幫我打發了吧。”
“好。”
弱水點頭。
“不要傷他們性命。”以弱水的脾氣,楚長歌覺得還是很有必要加上這一句的。
弱水道:“我儘量。”
“嗯。”楚長歌走到高塔邊緣,隨即浮空而起,直至塔尖。
他張開雙臂,施展吞天大法,整個身軀頓時便如無底洞一般,貪婪的吸收着玉髓神珠中蘊含的磅礴靈氣。
這顆神珠能夠使得整個天墉城靈氣濃郁,地底更是因此而滋生出無數條靈脈,可想而知,其中所預感之靈氣,已經達到了何等不可思議的程度。
關於玉髓神珠的來歷,楚長歌倒也略有耳聞,此珠是琉璃宮先祖所煉製,爲的便是容納靈氣之用,而其中近乎無窮無盡的磅礴靈氣,便是琉璃宮世代攻陷他人仙山福地所掠奪來的,直到三百多年前,琉璃宮爲使天墉城這個地理位置極爲重要的樞紐愈發繁華,方纔將此珠懸掛在這裡的高塔之上。
他施展吞天大法,便如鯨吞虎飲,吸收靈氣的速度極快,相比之下,瓊仙派那些人反倒是細嚼慢嚥跟個娘們似的了。
漸漸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玉髓神珠中的靈氣仍舊吸之不盡,而打擾的人也如約而至。
“是誰竟敢在琉璃宮的地盤撒野!”
人未到,聲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