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身不由心
靈兒孤零零的一個出現在南城他們面前的時候,所有人的心裡都已經有數了。
“靈兒,蝶舞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她看我們的眼神那麼的陌生?”南城揹着已經昏睡過去的哥哥,走向她問道。
若不是靈兒自爆身份他們是絕對不會想到,救助他們的仙族少年竟然是蝶舞幻化而成的。
可是每個人都想不明白,不過才短短的幾個月不見,爲什麼蝶舞看到他們的眼神是那樣的生疏,就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靈兒嘆氣,瞧着他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蝶舞姐姐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她初見我的時候,完全無視我的存在,連我都覺得她好陌生。”
“你說蝶舞開始連你都不認識了,後來纔想起來的?”影洛難以置信的問道,撓着頭髮就是想不通。
南城倒是沒有像影洛那樣鬧心,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麼,只是很不甘心的樣子。看了眼身後的哥哥,“靈兒,我們目前必須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幫我哥哥療傷,他傷得很重,我們目前需要先救治他才行,你可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安全的地方嗎?”
“這附近啊?”靈兒開始犯難了,離開了蝶舞她就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孤兒,那裡知道這荒山野嶺的那是哪裡啊!“我也不太清楚這裡的環境的,平時出來玩都是蝶舞姐姐帶着我的,這裡最安全的應該就是聖殿了。”
“那不是自投羅網嗎?”影洛一聽說仙族的聖殿,立即開口阻攔道。
好不容易逃脫了一劫,就算知道蝶舞是奉命來幫他們的,可是他們現在勢單力薄,孤身潛入敵人的腹地,這樣貿然的去聖殿,並不是明智之舉。
楚南城看了眼爲難的靈兒,和昏迷的哥哥,左右爲難,影洛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蝶舞暗中行事,也就是說這件事情仙族中沒有人知道。
蝶舞之所以知道,完全都是有人暗中指點她來的,這個人有可能就是蝶舞的母親,聖殿的聖女。
可是眼下他們不能明目張膽的去聖殿,不然只會給他們母女帶來麻煩。
正在躊躇的時候,一個非常好聽空靈的女子聲音傳了來,冷漠的聲音裡呆着責備的味道,“救人的時候計劃不周,現在知道不好辦了?靈兒,你胡鬧夠了沒?鬧夠了就和我快些回去!”
蝶舞的身影靠在一顆大樹下,雙手疊在胸前,黑色的夜行衣皎潔的月光下,有一種很詭異的神秘感。他們剛剛的談話她聽得很清楚,明明都決定了回去,事不關己的。
可是行動卻是和自己背道而馳,蝶舞現在很鄙視自己的行爲。
靈兒見到蝶舞簡直像是看到了救星,小跑着撲了過去,“我就知道蝶舞姐姐不會放着大家這樣狠心離開的!”
靈兒的話不由得讓蝶舞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她可不就是像丟下他們不理會,可是身體得聽她的呀,往回走邁不開步……
黑線佈滿了額頭,抽搐着嘴角,乾笑了一下。擡起頭望着不遠處兩個望着她的少年人。
不應該稱他們爲少年人,而是年輕人才是。一個玉樹臨風,相貌堂堂。另一個風流倜儻,樣貌非凡。
暗中試探這二人的劍氣,蝶舞不由得挑了挑眉,深不可測,他們的伸手應該遠在自己之上。
那個玉樹臨風的年輕人很是詫異的打量着蝶舞,三步化作兩步,來到蝶舞的面前,一臉的興奮,“蝶舞你爲什麼要不辭而別呀!我們大家都好擔心你。尤其是南城,他爲了你連花街都不去了。”
身後結實的捱了南城一腳,撇了撇嘴悻悻的站在一旁讓路,自己這輩子算是栽了,竟然對一個比自己小的師弟唯命是從。
蝶舞瞟了眼影洛,這個人自己好像有些印象,叫什麼來着。又把目光放到那個已經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身上,“你就是楚南城?”
南城並沒有像影洛表現的那般熱忱,而是很平靜面對蝶舞微笑,“你的傷好像都恢復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聽楚南城這樣說,蝶舞忽然發現這個人和自己印象中的那個模糊的影子,並不能夠重疊在一起。
不過既然好像沒有什麼關係,蝶舞也就沒有追問,靈兒雖然說曾經自己好像喜歡這個人,但是那畢竟是曾經的事情,現在人見到了,好奇感也就沒有了。
那風流外表下的眼神雖然很明亮,不過卻是很沉穩坦然,沒有任何的不尊重自己的表現。
這個人和靈兒口中那個惡名昭著的男人完全不一樣,蝶舞向來都是看人的眼睛判斷一個人的,今天看到楚南城,心中那種鄙夷的厭惡感倒是少了很多。
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看了眼楚南天,拉起靈兒的手,淡淡的說道:“令兄的傷勢很嚴重,你們和我來我帶你們去一處仙族士兵不敢打擾的地方,待他的傷勢好轉了,你們在離開不遲。”
然後把頭轉向一旁笑嘻嘻的靈兒臉上,輕輕地一掐:“不用笑,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我會回到聖殿和你好好的談談今天的事情,或許我應該讓他們帶你你一起離開,這樣我就耳根子清靜了。”
蝶舞板着臉,可是那雙深藍的眸子卻是無盡的無奈之感,寵溺之態。
靈兒晃動着小腦袋,撇了撇嘴,調皮的抱着蝶舞的胳膊撒嬌的樣子別提多可愛了。
“我不要了,我要和蝶舞姐姐在一起,我不要回去。”
蝶舞瞧了眼楚南城和影洛,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有些決定她早就已經有了主意,既然這一行人還需要調養,不妨就先這樣好了。
“走吧!天快亮了,此地不宜久留。”
距離此樹林不遠的地方有個精緻優美的世外桃源,那裡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湖泊,碧波盪漾。兩岸綠柳環繞,空氣清新。
這個地方很是隱蔽,一般的人是不會發現的,因爲它前方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一座孤峰擋住了一切。
湖泊旁的百年老樹下有一間寬敞木製的小房子,推開木門打量了一下屋內的環境,室內乾淨整潔,看樣子聖殿的人都在定期的打掃。
雖然有些灰塵不過住人,簡單的收拾一下還是勉強可以的。
蝶舞把他們讓進了東廂,那邊的房間寬敞一些,通風也好。待她們打來一盆水回來,南城他們已經把南天安頓好了。
檢查了一下南天的傷勢,蝶舞本想着要不要用聖療術救治他,可是細細的檢查才發現,南天的傷勢不僅僅是外表而已,很多筋脈都已經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皮外傷到還算其次,內傷纔是最重要的。
很多的筋脈已經堵住了血管,他能夠活到今天,大部分都是靠着自己的毅力還有便是莫允的找人維持了他的生命。
不過既要讓他活着有口氣在,又不能讓他斷氣,光是這一點蝶舞就很是佩服莫允的手段。
這樣比一道要了人的命還要狠毒。
聖靈術只能在短期之內至於皮外傷,但是內傷要治癒卻不是那麼的容易的,更何況楚南天的傷勢脫了這麼久的時間了。
身體已經消瘦的不成樣子,就剩下一層皮包骨了,還需要很多的補品慢慢的調養纔可以。
“我哥怎麼樣?”南城靜靜的守在一旁,待蝶舞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放鬆的表情之後,他纔敢上前問話。
蝶舞有些詫異的看着楚南城,發現這個人似乎真的很瞭解自己,就連自己鮮爲人知的秘密他都知道。
不過也只是一霎那而已,接下來還是那麼淡然,“他傷得很重,我聽說他被莫允這麼了半年之久,如果不是他的身份還有用,也不會活到今天。”
“能不能救救他?”楚南城的眼中帶着哀求的目光望着蝶舞,手上的拳頭握的死死地,莫允,早晚要親手殺了那個人。
殺氣!
蝶舞瞥了眼南城,發現剛剛一瞬間房間裡暴增了很強的殺氣,轉而再看楚南城,他已經面沉如水,很是平靜的瞧着自己。
“我的能力有限,如果要治好他,我要回去請教母親,這裡短期之內不會有人找來,你們大可以放心住下,後院的地窖裡有些儲存的食物。
我們已經出來一天一夜了,改回去覆命了,兩位師兄休息,蝶舞告辭!”
不管怎樣他們都是自己在楓林館名義上的師兄,該有的尊重還有要的。不過也只是客氣而已,與蝶舞和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了。
靈兒很想留下,卻不情願的被蝶舞拽了出來,怒着嘴耷拉着腦袋跟在蝶舞的身後。三步一回頭的看着小木屋的大門口,心中有些着急,怎麼還不追出來啊?
“蝶舞姐姐南城哥哥在看你誒!”
“和我有什麼關係嗎?如果你想留下我們下次來再說好了,這一次不行。”蝶舞自然知道有道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停留,只是不能回頭也沒有必要回頭。
他們已經註定了不可以了,兩個種族之間隔着多少的仇怨,沒有人比蝶舞更加清楚地。
影洛從進來之後就沒有說話過,因爲蝶舞和他們生疏的氣氛,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望着遠處漸行漸遠的身影,“你怎麼變得這樣了,我記得你曾經是我們三個裡面臉皮最後的一個,今天這是怎麼了?蝶舞沒有了記憶,不代表她真的記不起來了,你至於表現的一副心灰意冷的死樣嗎?”
南城的何曾不明白這些,手緊緊地扣着門檻,“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泡妞的,就算蝶舞不記得我們,可你別忘了她的脾氣,你早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