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哼!”
打頭陣的小兵冷冷哼着,貪婪望着正忙着遮掩身子的兩個姐兒,大剌剌說着:“別遮了,忙把衣裳穿上,保不齊,你們兩個也要帶回牢裡說話。”
“你們是什麼人?!知道我是誰麼?!竟敢……”雲大富怒火中燒,想站起身來狠狠戳戳這些當兵的眼睛。你們這是眼睛麼?沒看到是我雲大老爺,你們眼洞里長得都是玻璃球子麼?!
可是,雲大老爺剛想站起來呵責,就發現下面一涼,趕緊跳回牀上。雖然好色,不代表雲大老爺願意讓自己的話兒被男人看了去,想想渾身都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得了吧,雲大老爺,你看清楚我們身上的標字再說話。雖說認識您,可您認識這個‘禁’字麼?!”小兵一臉不屑,這雲大富還真是樂呵,下面那玩意兒長得跟一個蠶蟲似得,還寶貝地捂在被子裡面。
雲大富這個才清醒過來,定睛望了過去,只看到那些小兵們一個個冷冷笑着,在他們的鎧甲上面寫着血紅色的“禁”字。
禁衛軍?!
怎麼會在這裡?不是去捉凌霄那個王八蛋了麼?
雲大富想了無數種可能,可是消耗了精力,連腦子也有些不好使,強笑問道:“這位大哥,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告你,你的事兒犯了。統領大人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少廢話,趕緊跟我走!”
雲大富便被如同死豬一樣拖下了牀,押了出去。
“哎喲~輕點……”
“快走吧你!”
凌之洞醒了醒鼻子,雖然是夏季,但是這晚上的風也有些涼人。聽到越來越大的吵鬧聲,知道雲大富被拿了出來,便好整以暇的轉過身子,忘了過去,卻不由得噗哧一笑。
雲大富被拿的匆忙,渾身只穿了一件襠褲,一身肥膘露在外面,像極了一隻白嫩的大肥豬。
“嘿嘿……嘿嘿……凌大人……什麼事情,還要您親自出馬……”雲大富擠出笑容。
凌之洞帶着微笑,走了上去,慢條斯理的說:“雲老爺,很涼快嘛。”
順手,朝着雲大富的肚子拍了一把掌。
啪!肥肉亂飛。
周圍的羣衆,都吃吃笑了起來,專橫跋扈的雲大富,也有今天這種模樣。
雲大富雖然羞赧萬分,可是勢必人強,收了收肚子,“涼快……涼快……”
“可是大人我,心裡更涼!”
凌之洞咬牙切齒,一腳踢在雲大富襠中,然後擡起腳面擦了擦。
雲大富嗷嚎一聲,癱軟在地上。
“帶走!看他還敢不敢陷害本官!”
“我沒有……”
雲大富最後發出一絲呻吟,然後躺在地上,掙了兩下,就被光溜着身子刺溜在地上拖走了。
這邊剛發生的事情,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傳遍了整個壩下城。
這雲家仗着是雲殿的外門家族,橫行鄉里,囂張慣了,終於也有倒黴的一天。不過,有些人卻爲那個冒失的統領大人感到擔心,因爲這壩下城雲家可有三子一女,雖說那雲四少不成器,可是其他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卻是大大的有出息。
兩個哥哥,一個在絕情谷修行,一個在無花門練功。而姐姐更是嫁給了天殘派掌門的兒子,來頭甚大。
要說,這慶朝由誰做主,第一個說起的是慶皇陛下。
可是玄天大陸不成文的規定是,武者爲尊。就連慶皇在動那些宗門子弟的時候,也要掂量些許。況且……這雲家的後臺,確實不是一般的硬。
凌之洞這個時候,倒是沒想這麼多,在孟府那裡受了窩囊氣,打不敢還手罵不敢還口,一肚子的邪火沒地方發泄。
這雲大富要是不脫兩三層皮,我就不姓凌!
孟任府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雲大富的慘狀,倒是沒有立刻說出來。朝着桌上的凌霄,說着話,拉着家常。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時不時用眼神瞅瞅孟千雪,瞅瞅凌霄。倒是讓兩個當事人,有些不好意思和尷尬。
凌霄知道自己身份地位,孟千雪那樣的千金小姐,恐怕不是他能夠高攀的角色,心中斷然沒有那層想法。可是孟任府這般看來,孟千雪那般羞赧,如果這便就斷然說個明白,恐怕女孩子家的心思被扼殺,生出些事端仇恨來,凌霄可是擔待不起。
一頓飯,不知道吃了多久。
凌霄只覺得坐立難安,尤其是孟大小姐沒吃一口飯,就朝自己這邊瞪一眼,似乎自己是一隻該死的蟑螂小強一樣。
苦笑連連,也沒的他法。
月也升了起來,照的堂園亮彤彤。
孟千雪雖然不捨,可是被父親催促,說是有事情要和凌霄說道。她雖然嬌蠻,可是驀然對上凌霄的眼睛,竟破天荒的點了點,帶着略微不適應的舒雅,走了出去。
似乎,在下午的那些誤會裡面,被凌霄一抱,然後自己破口說出“他是我的人”的時候,大小姐的心就有了牽掛。
孟任府等到女兒走遠了,便示意凌霄不要拘謹,繼續坐下。
“明天,我們就返回東都神京。”
“是。伯父。”凌霄恭敬道,這日子他也想了蠻多,這孟家看來勢力非常巨大,自己不若先給予人下,也好有一飛沖天的機會。
不過,這並不代表凌霄是願意成爲他人附庸,一輩子碌碌無爲,甚至依靠孟千雪的一絲情繞。對於孟千雪的愛慕,凌霄只能說聲對不起。因爲他不願意成爲一個依靠女人的男人。
這,是原則。
孟任府似乎也知道凌霄心思,但總是不點破,在一個臨界點試試探探,不說破,不說透,只是一味讓凌霄感覺到他的好。
許是想讓自己幫助孟千雪在武府中得到那件東西……
談了很多,兩人似乎棋逢對手,都有些試探性的問話。
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子,可是凌霄就莫名其妙的進入了一種帶着陰謀思維的模式。
對面的是一頭老狐狸。
戒心,是的。
凌霄產生了一絲淡淡的戒心,雖然水天君一直沒有說些什麼。可是長期與山林爲伍的心靈,似乎有些敏感,察出了什麼。
“對了!雲大富,已經玩蛋了。”
在兩人結束談話的時候,孟任府淡淡說出這番話。
“嗯,霄知道了。多謝伯父剛纔替霄言語維護。”
“賢侄見外了,賢侄的事情就是我孟任府的事情。何況……”
望着凌霄漸漸離去的背影,孟任府的臉色瞬間陰沉。
凌霄啊,果然名不虛傳……
這聲嘆息,不知道指的真的是凌霄本人……還是他身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