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湖底的一塊巨石之上呆了半個時辰,打了三遍拳法之後,雲天河感覺自己的原本那些薄弱環節的肌肉皮膜在湖水刺激產生強烈的震顫感覺的時候,突然在水中悶哼一聲,舉起雙拳,在震顫之際運用全身勁力,猛地向湖面揮出一拳。
“嘩啦!”
就好像是在水中放射的一顆炮彈爆炸了一般,一股水箭沖天而起,緊接着雲天河的身體猛一蹬踏腳下的石臺,整個身體隨着那道沖天水柱,猶如一條出水的潛龍,在一剎那間整個彈射出了水面,帶起漫天的水花。
“喝!”
出水之後,全身的肌肉皮膜震顫幾乎達到了頂點的狀態,全身勁力開始瘋狂涌動,雲天河大叫一聲,趁勢腳踩水面一個蜻蜓點水之後,那水面頓時猶如被水雷爆炸一般,在那股強大勁力衝擊下爆起一朵朵水花沖天而起。
而云天河也在這個檔頭,身體輕飄飄地落到湖畔邊上,猛地一拳擊打在那飛流直下的瀑布水簾後。
轟!!
當那瀑布的水幕被那一拳勁力隔斷之後,發生了一陣微妙的停頓。
隨後就好像是傾瀉千里而下的泛濫洪水猛獸,垂直便向他的全身狠狠地砸了下來,就好比被潑了一瓢洪水在雲天河的身上。
“嗡嗡!”
在這一套修煉方法完成之後,雲天河感覺自己的身體上薄弱環節附近那大片的筋肉皮膜在這一刻開始有一股撕裂般的刺痛感襲來,並帶着一股顫響之聲,痛得他此牙咧嘴。
咬牙堅持之下,這種痛大約在經歷了十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之後,一股火辣辣的感覺頓時傳遍全身後,雲天河大喜,修煉瓶頸終於突破了。
欣喜下,上了岸找來一塊試力鐵石,揮拳猛握,勁力一提,轟然朝那鐵石砸下。
轟!!!
一拳砸下之後,那鐵石被轟成許多並不均勻的小碎塊。
看着這一幕,雲天河知道,他的武士境界,終於達到了第八個級別。
好!好!好!
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洪亮的喝彩之聲,周圍迴音陣陣,聲音之中還帶些激動。
雲天河轉過臉。
只見在這個露天練功場的不遠處的一個亭子之中,站着七八位中年人,還有三個老頭,剩下的都是十幾位少年男女,還有十來名男女青年,陣容看起來頗爲壯觀。
那兩個中年人正是黑伯和塗正明,剩下幾人看起來都是起碼是七上以上武師,雲天河並不認識。
而那三個老頭,一位是才從永山郡祖宅歸來的塗元贊,一位是塗元慶。
而另一位老者,看起來精神矍鑠,鬚眉皆白,枯瘦的臉上皺紋密佈,笑起來時,那皺紋堆疊間就像是一塊老樹皮,都能夾住一個米粒了,這位老人這時也是一臉笑容,正縷着雪白的鬍鬚點頭以示欣慰,亭中只有他坐着,其它人站着,說明這位老者的地位超然,是塗元贊這一輩的長輩。
只不過在那羣人當中,雲天河還是明顯感受到了幾股敵意和記恨的目光,顯然是站在人羣中的塗天落、塗天蕊,還有一位他腦海中沒有任何印象的青年。
看到這麼一大羣人站在亭子裡觀看他練功,雲天河心中頗爲費解,這幾天來,他一直不聞世事,全部的心思全部放在修煉上,倒不知道什麼時候塗元贊已經回到了府中。
看到有女孩臉色羞紅,偷看一眼,又不時會轉過臉去,雲天河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只穿着個短褲衩,**着上身,於是立即走到湖畔邊將衣服穿好。
“天河,過來!”塗正明揮手叫了一聲,他現在對這個練武的好料子越來越喜歡了。
雲天河聽到塗正明叫,微微活動了下發麻的筋肉之後,就來到了亭子。
塗正明指着那位白眉老翁介紹了下,原來是塗元讚的四叔塗良武,塗氏家族目前良字輩唯一一位仍在世的長輩。
雲天河見禮,老頭點頭微笑道:“不錯的孩子!”
而後面那幾位雲天河不認識的中年人,經塗正明介紹,都是塗氏支系正字輩的長輩,雲天河也一一見禮。
至於那一羣少年男女和青年男女,除了塗天落、塗天蕊,還有塗天涯、塗天立之外,其它都是別的正字輩支系下的子女,有庶出,也有嫡出,除了旁系和支系一些不便前來的,塗氏宗族的成員幾乎全部到齊了。
對於這些和雲天河平輩的少年和青年們,他也很有風度地向這些人點頭示意,其中一多半人都還是比較有禮貌的迴應,但個別幾位驕橫的如塗天落、塗天蕊,卻是沒給他什麼臉色,也不回禮,冷哼一聲轉過臉去。
看到二人的表情對雲天河有敵意,而且兩個還是自己的兒女,塗正明皺了皺眉頭,喝斥道:“天落,天蕊,怎麼這麼沒有禮貌,難道平時嬌慣你們,連基本的禮節都忘了嗎?”
“哼,不過是個卑微婢女生的庶子,憑什麼讓我給他行禮!”塗天落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雖然很小聲,但是在場的人大多都還是聽到了,尤其是那些也是庶出的少年,看向塗天落的目光顯得十分不悅。
雲天河的目光也冷了下來,塗天落想起街頭事件,不由身體一顫。
“混帳東西,你說什麼,皮癢了不是?”塗正明挑了挑眉,神色不悅,正要怒斥,不料塗元贊卻發了火。
老爺子這一發火,氣勢上明顯就不同了,塗天落更嚇得一哆嗦,後退了幾步差點踩到後面人的腳,連忙道:“我,我沒說什麼……”
這時,人羣中一位青年走了過來,拍拍雲天河的肩膀道:“天河堂弟,天落不懂事,被我娘嬌慣壞了,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這位年青樣貌與塗正明有七八分相似,性格上也繼承了塗正明的率直,雲天河對他的印象還是很深的,正是塗正明的長子塗天涯,塗家子弟中年輕一輩之中的翹楚人物,實力僅在塗天青之下。
見到雲天河點頭,神色緩和下來,塗天涯這才笑了笑道:“今日家族中召開宗族大會,你沒有來,不過下午有一場切磋比武,你也參加吧?”
“就他現在的水平,切!”塗天蕊一聽要讓雲天河參加比試,不屑地撇了撇嘴,她現在也是八級武士,而云天河今天才晉升八級,她認爲一定不是她的對手。
雲天河也懶得跟這些半大孩子一般見識,只是道:“這幾日我潛心修煉,不知今日召開宗族大會,未能參加,請各位叔伯兄弟姐妹見諒!”
“沒有你還不照樣開……”塗天蕊因那天在街上摔馬的事仍對雲天河懷恨在心,倚仗着老爺子的寵愛,說話語氣雖然沒有塗天落那麼難聽,但仍帶着火藥味。
“蕊兒,住口!”塗正明實在對這兩個兒女的惡劣態度有些光火,喝斥了一聲。
雲天河表情淡然,便向幾位長輩告罪道:“最近我一直修煉外功,並沒有練武技招式,也不是大家的對手,拙劣武技恐怕讓各位見笑,就不參加了!”
聽雲天河不願意參加,衆人也不好強求,塗良武突然說道:“罷了,這孩子剛纔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中,不必強求,就讓其它孩子比試切磋一下,看看最近他們的進展情況吧!”
老祖宗長輩發了話之後,一行人點頭,就來到了演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