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得了賞錢,自是極力巴結。
可是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卻無奈道:“抱歉客官,小的在龍山郡一帶土生土長,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叫薔薇村的地方!”
雲天河皺眉想了想,又道:“那你可知哪個村子的人擅長製作木偶?”說着,又扔了幾文錢到桌上。
酒保這回卻是沒好意思拿,拍着腦袋使勁想。
這時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位老者的吆喝聲,頓時眼睛一亮,便立即將錢拿了起來,一陣狂奔出了門。
片刻,就見酒保又回來,只不過他還領着一位賣小玩意的鬚髮皆白,身材佝僂的老翁,獻媚似的來到雲天河跟前道:“客官,這伍老頭經常在這裡賣些小玩意,木偶也有,做工也是最好的,你問問他,應該會知道點!”
雲天河轉頭看向老翁,又看了看他貨箱裡的木偶和一些木製的小玩意兒,拿出一錠銀餅子給老翁,道:“老伯。你可知道這一帶有個叫薔薇村的地方?”
老翁不敢接雲天河的錢,只是搖頭:“這個老漢不知,你要問哪個村的人木藝最精,當屬於這龍山郡以南青龍山腳下的南山村,老漢就是那個村裡的人!”
雲天河從老翁的貨箱中拿起一件小孩童的木偶看了看,放下後又拿起一件怪獸的木偶觀察了一番,問道:“老伯,你這雕工確實精湛,可是祖先傳下來的?”
說起這些,這位老翁頓時有了神采,便道:“自我們祖輩起,這雕刻工藝在這北方一帶可是一絕,許多富貴人家和官宦人家所用的上等木具上的雕紋圖案,或者雕像,都是出自我們南山村人之手,據傳說,曾經還有一位神一樣的人物曾到我們村拜師學過藝呢……”
雲天河心中一動,道:“既然如此神奇,那老伯你介不介意讓我看一下你用的刻刀?”
老翁有些不自然,道:“小哥,這刻刀就是普通的粗鐵打造的小刀而已,連普通的菜刀都不如,拿出來怕你見笑,你看我這些小樣物品,你喜歡就挑幾樣,不然老漢可就走了!”
“你這些東西我都買下了,我也不讓你做無本生意。只是我對這雕刻工藝很感興趣,很是好奇什麼樣的刻刀,能雕出這麼精緻的木偶來!”
頓了頓,雲天河看着老翁又道:“我之前花了一百兩銀子,請最好的鐵匠用精鐵打了一把刻刀,可刻出來的東西,都很差,我尋思了很長時間,都找不出原因……”
老翁聽了這話,眼神中迅速閃過了一線不屑,侃侃而談道:“這位小哥,雕人刻物,講究心境,全身心投入,只有融入那種氛圍,才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這跟工具無關,就算你用再好的刻刀,如果不能領悟其中的道理,也是枉然!”
“受教了。老伯既然不願意讓在下看你的刻刀,在下也不勉強,不過改日定當前往南山村拜訪,探討下雕刻工藝,望老伯勿怪!”
老翁聽了這話,卻是嘆了口氣道:“年輕人,你去了也是白去,去年村子遭了山洪,走的走,散的散,都到外面做幫工去了,現在這個村子也僅剩下三個和我一樣等死的老骨頭了,而那三人又倔強固執的緊,你去了他們也不會告訴你任何東西!”
“既然這樣,那真是可惜了!”說罷,雲天河將銀餅子放到老翁的貨箱裡,起身便出了門。
“年輕人,你買下老漢這些東西,你得帶走啊……”老翁見雲天河沒拿走他買的小玩意,便追了出去,但卻早已不見了雲天河的蹤影。
而這時,酒保跑了出來,瞪着老翁道:“三叔公,你今天做了件大生意,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得這麼多錢,所以你至少得分我三成介紹費啊!”
“小兔崽子,村裡人哪有你這麼勢利的,這錢正好夠村子修繕屋子用。老漢再請些人清理石淤還田,明年又能種莊稼了,散在外面的人,也就回來了,而你,整日遊手好閒,不好好學手藝,要不是看在你爺爺的份上,這酒坊東家會收你當酒保,否則你早餓死了?”老翁氣得鬍子直顫,隨手掏出幾個錢扔給酒保。
“三叔公,別小氣嘛,才這點怎麼夠我攢下來娶房媳婦的,再給點嘛,那銀餅子要是找不開,我找東家給你換出來?”
“滾,你這個沒良心的小畜生,你就只顧自己,南山村白養活了你這麼多年,氣死老漢了!”老翁罵了幾句,看酒保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最終告誡道:“村裡的有些事,你若還有良心的話。最好不要到處亂說,你好自爲之吧!”說着,老翁快步離開。
酒保卻是撇了撇嘴,數着手裡的幾個錢,哼道:“早知道那人這麼大方,我剛纔就應該告訴那客官,就那點破事,還保密,切!”
在罵罵咧咧聲中,酒保進了酒館。
而就在附近不遠處,雲天河聽到這些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也沒有再去酒館,直接尋着城裡塗鴨一樣的幾處標記,找到一個偏僻巷子的民戶家裡。
敲了敲門後,那民戶家的門打開後,開門的是一位中年漢子,打量了雲天河一眼,四下又瞄了幾眼,道:“找誰?”
雲天河直接說出暗語,那中年漢子一驚,立即打開門,做勢一引,帶着雲天河進了屋,打開牀上的一處機關,與雲天河進了機關暗道。
從機關暗道來到另一個隱蔽的院子,屋裡迅速走出來一位戴着草帽的青年,見了雲天河,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便立即行禮:“少主!”
雲天河擺了擺手,跟着進了屋之後,青年將草帽摘下,露出一張異族的怪異臉龐,雲天河直接便開門見山地道:“秋風,情報營的消息你這裡也應該收到了吧?”
“是的少主,此次少主來此,不知有什麼安排?”秋風點頭道。
“別的事你們也勿需理會,你速去安排,我要你們詳細調查城南山腳下的南山村,還有城中酒坊裡的那個酒保,重點還是那個南山村,村裡的相關傳說故事,還有一些奇聞異事我都要知道,越詳細越好,兩天內將資料送到殺手營基地,另外向各地情報營發報,在青龍山一帶調查一個叫薔薇村的地方,有關薔薇字眼的也詳細調查。十日內呈報!”
“是,屬下這就去發報!”秋風應命之後,也不耽擱,立即出了門。
雲天河出了門後,從一個隱蔽的巷子出來,直接出了城後,這纔打了聲口哨,召來雲奔,上馬後便直接往青龍山腳下駛去。
……
定州,慶陽郡。
還是那處酒館的後院,左宗原做在院裡的樹下,享受着陰涼,手中端着茶杯,正聽着一位半途返回來的刺殺者的彙報。
聽他講完之後,左宗原冷笑:“鮭遲小兒也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依老夫看,此次他八成是凶多吉少了,不過你們已經發現了那小子的行蹤,還有前往目的地,這消息也算有點價值,你先回避一下,老夫自有打算!”
這位刺殺者老六退出院子,出了酒館後,直奔附近的一家郵驛,從那裡取出一隻他們代寄在那裡的飛禽,將早就寫好的一封信綁好,便讓那飛鴿向南飛去後,這位刺殺者便又回了酒館。
左宗原在酒館後院中招來幾位手下,交行了一些事情後,那幾位手下迅速離開。
而他等那刺殺者又回來時,卻是冷笑道:“你們與誰私下有聯繫,老夫早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鮭遲小兒想在老夫面前玩這點小聰明,他還嫩着哩!”
“左頭領,雖然我們效力於樓長老,但誰不想多傍個靠山,樓長老在暗殿中的實力較弱於其它長老,此次讓他打頭陣,我們這些小卒子,遲早都會被當炮灰丟棄,難道左頭領不想做其它打算?”
左宗原道:“你會將消息透露給青州的那幾個,那麼老夫自然也有後招,背黑鍋的事,由別人來做,功勞由我來分,這買賣很划算,所以你們沒有機會分享了!”
說罷,左宗原突然暴起,渾身氣勢綻放,在刺殺者不備之下,便向其迅速襲來,手勢連環變幻,化成一張大影手,鎖住了這位刺殺者的咽喉。
“左老兒,你卑鄙……”
那位刺殺者才反映過來,但卻晚了。
當他的咽喉被鎖住後,他們根本沒有反抗之力,才拔出腰間武器有所動作時,但行動受制於人,他的實力根本就不是對方一位武聖的對手。
左宗原冷笑一聲,手中力量加劇,猛然一捏。
隨即‘咔嚓’一聲,這名刺殺者整個身體在軟倒下,但左宗原卻並沒有放過,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笑意,翻手一揮,手掌燃燒起一團烈火向那具屍體打出,這名赤殺者很快便化爲灰燼。
殺人不過頭點地。
左宗原這時揹着手,對外面低喝道:“所有人聽着,立即動身,火速趕往龍山郡潛伏,密切調查那小子的行蹤,及時向其他趕到的人透露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妄動!”
待那些人應命開始行動後,左宗原飲盡杯中茶水,將茶杯一丟,道:“這回,老夫要做漁翁纔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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