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龍在龍魂大震的那一剎那間,他才覺悟到了,他在這千萬年裡,都做了些什麼樣的事情。
這些事情至今想起來,讓他覺得愧疚,讓他覺得在雲天河的面前,他擡不起龍族那高傲的頭顱,無限慚愧。
只是對於雲天河而言,他在境界每突破達到一個層次的時候,他的心境也在跟着變化。
這世間的一切,他翻手之際就可以毀滅,但是這世間存在的真理,卻是永恆的,他是不可能完全毀滅的。
那是一種不屈的意志,那是一種本心的真知不滅,那是一種隱藏在千萬生靈體內的潛動力。
他知道,這些潛在的意志,還有本心的真知,如果能夠激發出來,將能發揮無窮的力量。
但如果一直沉淪下去,等這股不屈的意志漸漸被消磨一空以後,那麼永恆的真理,也被徹底的打破。
在那一剎那間,雲天河突然悟了,他發現了命理之中存的奧妙,他發現了命理之中存在的真理,他發現命理存在的意義。
也就在他悟的了這一剎那之際,突然間,他額頭眉頭之中,突然間一股紫色的光芒似乎是由體內綻放出來,衝透他眉心處的玄關,從而普照在了這灰暗世界的天地之間。
……
也就是同一時間,當雲天河領悟了命理法則的瞬間,在那浩瀚的星穹之中,一顆璀璨閃爍的帝星,也正綻放起了一股神奇的光芒,籠罩覆蓋整個星穹。
在那紫薇帝星的星核之中,那盤坐在星穹鎮柱核心裡的那個由純粹的力量凝聚出來的雲天河,此時突然間再次睜開了眼睛。
只是這一次與以往的大不相同,他睜開眼睛的剎那間,眼眸之中閃爍出來的不再是那種銀芒,而是一種紫金色的,完全能夠穿透整個浩瀚星河與那無限星空而來,尋找到在那一刻間領悟到這命理法則奧義的真正的雲天河。
而那紫薇帝星之中的那個身影投放出來的光芒,正好與雲天河際額頭眉心處的那股光芒交輝呼應,照耀那無盡的真空。
……
與此同時,青龍山造化神殿。
在那神殿第十重殿造化空間的天階之巔上,那本是一動不動的造化法相,在這一剎那之間,突然間也睜開了那彷彿是永恆都不曾睜開過的眼睛。
而他睜開眼睛的瞬間,眼眸之中綻放出來的卻是一種詭異的青蒙之光。
這股青蒙之光,在綻放的瞬間,伴隨着一股神奇的造化之力,也穿透那無限的真空,尋找到了真正的雲天河的所在之處,與他額頭之上綻放出來的那股紫青交接的光芒遙相呼應起來。
發生這種情形之後,天地異變。
……
造化神殿的之中,雲策突然間匆匆出了側殿,與其它老祖們一道來到了那側殿的前方廣場之上,仰望着那穿透天地虛空的青蒙之光所指引的方向。
雲策道:“造化法相所有異動,這依然跟天河有關,這也說明,天河領悟了命理法則,他進入了神之領域”
坤靈老祖撫着須道:“領悟了這天地最神秘的法則,但這並不代表就能夠掌控,他的路,還要繼續走下去,而我們的路,也即將要到了轉折點了”
這時,姬涅農也趕了過來,聽到坤靈老祖的話之後,便道:“老祖說的沒錯,我剛剛得到確切消息,暗星域的空間扭曲,已經有一批異靈從那扭曲的空間之中掙脫了出來,大地被腐蝕,生靈植物被吸乾摧毀,天災也在開始醞釀,好在北極宗及時得到消息,那裡的人都在向大陸中部轉移”
雲策卻是搖頭道:“他們無論轉移的再快,也沒有異靈腐蝕大地,吞噬生靈的速度快,天災降臨之時,還是要生靈塗炭啊”
坤靈老祖道:“此次星龍天藏也即將出現,就是不知他出現在什麼地方,如果是這東域的核心的話,那我們的希望,就越來越渺茫了”
就在這時,姬羲人也匆忙地趕了過來,便道:“大事不妙啊,我推算到時間也產生了微微的停滯和波動,西域北部,北域南部的數千裡冰川,將會產生巨大的震盪,星龍天藏的落點,會不會是那裡?”
雲策聽聞,於是便凝集血氣,聚集於他的眉心中間,就見一股扭曲的波動開始在周圍洋溢開來,雲策手指連點,一道道詭異的圖文便顯現了出來,然後在半空之中又迅速地消失。
過了片刻,雲策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抹奇色,道:“奇怪了,星龍天藏的觸點發生了偏移,也就是說,真空扭曲之後,讓那片空間混亂之後,偏移的幅度減弱了幾分,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神殿的天階之上,希提前來稟報道:“共主,谷前有二人手持造化令,說是有要事求見,乃是天塔的首閣主姜齊森與門主憐銀羅”
聽了這話,衆人笑了,姬涅農道:“這天塔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還真是如天河所說,到如今這種時刻,他纔來尋求命作,只能放低姿態,以乞求的方式了”
雲策道:“不管怎樣,這天塔不論以往與我等有何過節,但此次事關蒼生的安危,天塔若願意與我們聯合共抗異靈,我們便多增添一分希望,以前你等與憐銀羅的恩怨,都暫且放下吧”雲策看向花素顏及南明光天這些與憐銀羅有過節的人。
衆人點頭,雲策便對希提道:“請這二人到側殿來吧”
希提點頭後,便下了天階。
……
毒龍谷外,憐銀羅此時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複雜。
而姜齊森站在他的旁邊,看到他的神情,便道:“門主,既然你覺得見了南明光天這些舊年老友覺得尷尬,那沉默便好,其它的事宜,就由我來談吧”
憐銀羅卻搖頭,道:“自我天塔遭受上次重創以來,最近一直壞事不斷,讓我沒有料到的是,那天幽暗殿很久以前居然就在我天塔附近有佈置,而此次暗星域已有異靈掙脫,開始肆虐,而天幽暗殿那邊響應的話,勢必會以我天塔爲另外一個突破口,到那時,我天塔弟子,將是最早一批被異靈吞噬的目標,如此危局,我們除了找造化神殿之外,別無他法了,唉”
姜齊森道:“門主,造化神殿如今又得到了星門之中分裂出去的北極宗的響應,其實力更加強大,況且那龍侍,還有那個雲天河,這些都已是我們這個領域無法企及的恐怖的存在,所以我們此次放低姿態,乞求合作,還是很有必要的,實在不行,最壞的打算,那就只能成爲造化神殿的附屬,屈居其下”
“老薑,你……”
憐銀羅聽了這話,轉過臉來怒瞪着姜齊森。
姜齊森卻是道:“門主,忍一時之辱,將來海闊天空啊,那些你以前的老友,你雖屈居其下,但他們也不會因以前的過節而爲難你,這或許反而是天塔的一個重大的轉機,如果這次異靈危機能夠成功抵禦並解決,我們說不定還能分得些造化氣運,天塔定然也能在將來繼續在這個天道領域之中佔得一席之地啊”
憐銀羅想了想,最終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也罷,此次老夫就是當一次馬前卒,聽從造化神殿使喚,又有何妨”
就在二人對話之際,此時姜齊森突然神色一動,朝山下的方位望去,憐銀羅顯然也感應到了有人在朝這裡來,也不由轉過頭望去。
不一會兒,就見是一位中年男人與一位老者御空而來,緩緩地在谷口處落了下來。
憐銀羅和姜齊森一見這二人,不由吃了一驚,道:“乾靈老祖?”
來的這二人,正是乾靈老祖與段裂天。
乾靈老祖看到憐銀羅與姜齊森之後,神色很平靜,只是淡淡道:“你們此次來,可是乞求與神殿合作的?”
憐銀羅眉頭挑了挑,而姜齊森卻立即上前陪笑道:“老祖前輩,如今異靈洶洶來襲,爲了天下蒼生,我們自是要響應造化神殿,爲共抗大敵而效力,合作之說談不上”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果你等早一些將天幽暗殿這個隱患公佈於天下,那異靈亡族沒有了天幽暗殿的長期醞釀側應,也不會這麼早就利用空間封印鬆動的便利,從而掙脫了封印來肆虐人間”
憐銀羅與姜齊森有些尷尬,這乾靈老祖他們以前曾與其打過交道,也曾有過一些過節,所以乾靈老祖說話,絲毫不給他們情面。
只是如今形勢比人強,他們也只好悶聲忍了。
這時,希提帶着一位青年來到了谷口,那位青年如果此時有凡俗的普通人在場的話,一定會驚訝,此人正是唐靈山,他如今來到造化神殿,做了一名接引使者,擺脫凡俗世間的瑣事,專心修煉,倒也一身輕鬆自在。
希提過來之後,看到又多了二人,也並不驚訝,倒是姜齊森陪笑道:“希提長老,不知共主閣下可曾應允我等求見事宜?”
希提點了點頭道:“你二人隨老夫走吧”
說罷又對唐靈山道:“小山,你引老祖與乾副閣下去隱溪口的隱溪亭,那裡的造化守衛們我都打過招呼了,一會自會有人接見他們”
“是”唐靈山應聲之後,便朝二人行禮道:“二位,請隨我來”
一行人進了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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