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樹行暴走之際,瞬間功力爆漲,在他怒吼一聲之後,周圍空氣之中好像回『蕩』着一股彷彿欲要爆裂的狂暴氣息,就好像人吸入胸中的水珠也欲要在這一瞬間爆炸開來一樣,讓人的心神受到影響,有種窒息嘔吐的感覺。
這就是先天高手的強大之處,這一刻綻放爆發出來的氣勢,除了陸無煙仍原地不動,只是衣衫被吹起咧咧炸響之外,卻讓那些附近的武師們也抵擋不住而紛紛暴退。
就連位置處的較遠的雲天河,此時也是感覺體內翻江倒海,心中欲嘔,他今天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先天高手的強大之處。
可是,就在江樹行將全身的功力綻放出來之際,他卻並沒有朝陸無煙攻去,而是突然改變方向,以一種閃電般的速度朝暴『露』了身形的塗天青急速撲去,他認爲今日暗箭偷襲之人,定是這位躲在暗處一直沒有『露』面的塗天青所爲,所以將全部的憤恨,都歸結在了他的頭上。
陸無煙意識到了江樹行的意圖之後,臉『色』大變,不過他的反映也並不慢,再加上他的功法主要是以速度見長,就在江樹行朝塗天青欺身而近之時,他迅速地迎後趕上,並打出一拳,一道氣浪如衝擊波一般,便向江樹行強襲而去。?? 武動天河77
“唔……”
江樹行被陸無煙打出的一拳的氣勁襲來,他並沒有躲閃,而是生生接下,悶哼了一聲,但他並沒有放棄擒殺塗天青的念頭,強忍住體內那翻騰欲裂的衝擊之後,毅然決然地朝塗天青的方位撲去。
塗天青見江樹行勢若猛虎朝他襲來,雖然他遠不是這老頭的對手,但也不會束手待斃,轉眼瞥見陸無煙追擊而來,當即用一棵樹作爲掩護,轉身就逃。
江樹行打出一掌,勁氣襲過之處,樹木被以摧枯拉朽之勢化成木屑,塗天青逃開時,受那強大勁氣影響,就彷彿一隻被狂風吹起的而無法順利飛翔的小鳥,身體踉蹌不穩之下,撞到了另一棵樹上。
不過塗天青逃跑,江樹行打出一掌的這個間隔中,也使陸無煙迅速地撲至而來,他在江樹行擊出一掌襲擊塗天青之時,也自狠狠地再次擊出一拳,那拳影帶出的強大勁氣,就彷彿化作漫天的鐵錘,結實地擊在了江樹行的後背上。
江樹行受此重創,還是忍不住狂噴一口血霧!
但他見塗天青並沒有被他那全力一掌帶出的強大氣勁所殺死,而是在木屑堆裡翻身起來後,就再一次活蹦『亂』跳地逃開,當即那蒼白的臉頓時變成了一種病態的『潮』紅,血紅的雙眼瞪着塗天青的身影,充滿了怨憤與不甘。
“塗家小子,老夫若不死,必定屠你滿門!”江樹行想再去追擊塗天青並將其殺死,但眼見陸無煙再次糾纏了上來,知道已經沒有了任何機會,不甘怒哮一聲之後,渾身的氣勁一提,腳下就好像是安了噴氣式的飛機的動力引擎一般,藉着陸無煙擊來一拳的勁氣猛地向後飛退,在退離了數十丈遠後,轉眼間不見了身影!
江樹行逃走之後,陸無煙也沒有去追,他飛速來到之前塗天青撞樹的地方,就見塗天青仰靠在一棵樹的背後,全身被木屑遮掩,好像是昏『迷』了過去。
心驚之下,陸無煙走了過來,立即幫塗天青檢查了傷勢,知道他只是剛纔那一下衝撞只是昏『迷』,雖受那氣勁影響,但大部分被樹分擔了,只是受了點輕傷而已,當下重重地鬆了口氣。
只是放鬆下來時,陸無煙又想起了剛纔的怪異一幕,既然塗天青已經昏倒了,那麼剛纔活蹦『亂』跳逃開的只能是雲天河了,於是便朝一個方向看了一眼,道:“小子,還好你機警,成功地混淆了那江樹行的視線,否則以那老東西拼死全力一擊的偷襲,即便天青不死,也要身受重傷!”
這時,雲天河從一棵樹後走了出來,不過他身上衣衫破爛,看了一眼塗天青的傷勢後,道:“那老頭受了兩次衝擊,想必已是強駑之末了,他拼着一口氣想要殺死目標,但只要給他製造一種他無法殺死目標的錯覺和無力感,讓他這口氣一泄,這老頭即使不死,恐怕今後也得休養個好幾年了!”
陸無煙深深地看了雲天河一眼,這小子不但機警聰明,膽識過人,就是對人的心思也是分析把握的很到位,而且做事狠辣果斷,塗天青雖然也機智聰明,但比起這份心『性』而言,就遠不如這小子了,他現在心中越來越堅信秋寒曾經所言的那份直覺了,或許只有眼前這位少年,將來才能幫助他們實現殘生的心願,也值得讓他們付出一切。
……
當東方吐『露』魚肚白,天『色』漸亮起來時,這一場獵殺行動,也終於在天屠戰士們以絕對數量上的優勢將剩下的幾位江氏的黑煞戰士擊斃而最終落下帷幕。
雖然最終還是讓江玉天這位少年天才逃脫,但他也中了蛇毒,江一辰死亡,江樹行身受重傷,死了十五位黑煞精英戰士,這一次江氏偷雞不成反失一把米,損失甚至比當初利州城的那次清洗屠殺還要慘重。
而本方在這一戰之中,十二名天屠戰士,還是折損了四人,其中兩名還是在江一辰瘋狂拼死反擊時被殺死的,但這樣一個結果,不論是陸管家,還是雲天河,心中還是能夠接受的,比起江家而言,這也算是一次完勝了。
天亮之後,衆人就在野外休整了一個時辰,包紮療傷,清理屍體!
當史長德與另一名天屠戰士從楓葉鎮帶了補給趕到之後,在雲天河的建議之下,衆人將犧牲的那四名天屠戰士單獨安葬,雲天河爲他們立了墓碑後,鄭重行禮,以示哀悼。?? 武動天河77
此舉,雲天河是發自內心的,因爲想到那墓碑下所安葬的天屠戰士,就讓雲天河想起了前世那些因任務犧牲的戰友們,雖然各自服務忠誠的對象不同,但是兩者所做的事情,卻大概是相同的,前世是爲了一個國家,而這一世,是爲了一個家族,這些死去的人,都是值得生者去尊敬的。
雲天河在墓碑站了良久,也回想了很多事……
不過等回到休息處時,就見路上所有人都已經整裝待發,準備啓程,就等他了。
雲天河告罪一聲,向陸管家,還有已經恢復的塗天青點點頭,喚來雲奔,便翻身上馬,一行人繼續趕路。
只是在路上,雲天河並沒有注意到,經歷這件事之後,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
陸管家看他的眼神之中,已經帶上了一種企盼,還有希望的寄託。
塗天青看他的眼神,帶上了欣慰,自豪,還有一種深埋在心底的敬畏。
而剩下的那八名鐵血無情的天屠戰士們,看他的目光,更多的則是帶上了某種感情『色』彩,多了一些由衷的尊敬,更多了一些信任。
……
一路疾行,路上也沒有再發生什麼意外之事,很順利。
在五天之後,雲天河這一行人通過衛兵的盤查,出了宣州那寬闊齊整的官道的最後一道關卡,此行的最終目的地,大唐國的政治權利的核心……唐京城,已是遙遙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