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的手中持着三尖兩刃刀,就好象是魔神臨世,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極強大的氣息。
縱然是玉羅剎,看到了風浪此刻的模樣,都不敢輕視,默默地催動了體內的勁力,將黑煞修羅功提升到了極致。
見到風浪要與玉羅剎硬拼,世界之樹給風浪提供了很大的勁力,使得他的全身,都充滿了一種極度的力量感。
“打!”
風浪大喝了一聲,然後將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一揮,就見一道極強大的氣息,猶如波濤一樣,從他的身上不斷地向外散發了出去。
感覺到風浪這一擊裡面,蘊藏着雷霆風暴一般的力量,玉羅剎將勁力一吐,那黑煞修羅功,同樣如陰冥河流般的流淌了出來。
在三尖兩刃刀揮出的時候,風浪並沒有發現,在他手指所帶的神戒中,陡然間傳出來一道強橫的力量,就夾雜在他的三尖兩刃刀的刀氣之中,一塊傳來出去。
縱然是風浪的這一刀威猛無比,可是玉羅剎覺得她依舊可以抗衡,所以在她的眉心眼角,依然是流露出無比的自信。
結果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從這片天地中傳了出去,放眼望去,整個魔界都在顫抖。
已經逃到了遠處的姬玲,受到了極強大的震動,縱然是拼盡全力,依舊是無法抵擋,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只驚得目如土色。
僅僅只是受到餘波震盪,就已經有了如此的威勢。那風浪處在氣波震盪的中央,又該會遭受到怎樣的打擊?
在這一霎那間,姬玲的心下非常地慌亂,她甚至不敢擡頭去望。天空中的風浪,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受到勁力的強烈反震,縱然是風浪的功力不錯,可是他的身子,依舊是炮彈般地飛了出去。
風浪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好象是挪位了,身子裡面的十二種氣息,就好象是亂成了一團麻,在他的體內亂竄着。好象隨時都有着走火入魔的危險。
而他的心腑處,更是被灌入了無數的陰冷魔氣,那都是原本屬於玉羅剎的,被她的黑煞修羅功。給強行的打入過來的,算是他體內的不速之客吧!
在這霎那間,就見一團黑氣,從風浪的身體爲中心,向着他的全身不斷地蔓延着。令得他的臉色,變得就象是死灰一樣。
玉羅剎死都想不到,風浪的這一擊居然會是如此的威猛,縱然這三尖兩刃刀的威猛一招。讓她給硬生生地接了下來,可是她的全身各處。都受到了極大的破壞。
風浪的三尖兩刃刀,威力固然是遠遠的超出她的意料之外。可是更厲害的,卻是夾雜在暗處的那一道獸氣,居然硬生生地破開了她的護體魔氣,這才使得那三尖兩刃刀的刀氣,狠狠地砸到了她的身上。
就算是玉羅剎的身子,都被風浪這一次的攻擊,給硬生生地砸飛了出去,她體內的魔氣連轉了數轉,這纔將一口鮮血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玉羅剎怎麼可能想到,她會在風浪的手底下受傷,一時間在她的臉上,閃現出無限的殺氣,她本來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如今只是看中了風浪,這纔對他一直忍讓,否則,照她以前的性子,只怕早就對風浪下毒手了。
調息了好一陣子,玉羅剎這才蹣跚着衝上前去,她一定要看看,風浪傷得怎麼樣了,如果是傷的不重,她甚至不介意會再動手,在風浪的傷口上撒一把鹽,否則的話,以後如何相處?
此時漫天的各種氣息,剛剛地消散怠盡,玉羅剎擡眼向着前方望去,卻陡然間看到了,她做夢都想象不到的情景。
事實上,卻也並沒有什麼可怕的,玉羅剎只是看到了風浪而矣,可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此時的風浪,居然就好象是一點傷都沒有,而且,看他的神情,就好象是生龍活虎般,別提多神氣了。
確實,風浪剛纔的頹勢,已經是一掃而空,不但他體內那些亂七八糟的氣息,全都被世界之樹幫他理順了,而且,那些魔息,也被世界之樹全部提純了,釋放到了風浪的體內。
此時的風浪,不但是絲毫地沒傷,反而比起剛纔,勁力更是顯得充沛了許多,這從他旺盛的精力,如鷹般銳利的眼神,還有他全身上下,不斷浮動的強大氣勢上,都可以看得出來。
不但是玉羅剎看得清楚,就算在遠處的姬玲,都恰在此時望來,禁不住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歡呼聲。
“你……到底是從那裡鑽出來的怪物?”
就算是玉羅剎強橫一世,眼中都浮現出來難以置信的神情,她愣了片刻,方纔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是從凡俗界來的,如果說是什麼怪物,那還真是愧不敢當!”
風浪淡淡地笑道,此刻他已經是完全地掌握了主動,自然是意氣風發,顯得更是神采奕奕。
“凡俗界……凡俗界怎麼可能會出這樣的人物?這世事可真是難料啊!”
玉羅剎愣了許久,方纔深深地嘆息道,她的腦子已經是有點錯亂了,一時三刻怕是恢復不了正常。
以玉羅剎的眼力,自然是看得出來,此刻的風浪,那絕對不是強自裝出來的,而是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反而顯得更強大。
經過這一連番的硬性對抗,從佔據壓倒性的上風,到最後落於下風,玉羅剎漸漸的喪失了與風浪動手的勇氣。
而且,玉羅剎算是徹底的看透了,就算是她真的打贏了風浪,只怕這小子都不會留下來的。
“你真的要拼個魚死網破嗎?”
風浪手中持着三尖兩刃刀,傲然地向着玉羅剎問道。縱然是他憐香惜玉,可是如果她真的不知好歹,那也莫怪他辣手無情。
“你真的不肯爲我留下來?”
玉羅剎依舊是不死心地問道,她始終不相信。憑她的花容月貌,風浪會一點都不動心。
風浪非常堅決地搖了搖頭,他還有着太多的事情,怎麼可以兒女情長,而且,縱然是要兒女情長,這個玉羅剎,看起來卻也並不是合適的對象。
“一個晚上可不可以?”
玉羅剎說到這裡。縱然是她修爲有素,這臉上卻也漸漸地紅了,媚眼如絲,散發着種種難以抗拒的誘惑。
“呸。真不要臉!”
縱然是相隔彼遠,可是姬玲的耳目頗靈,卻還是聽到了玉羅剎的這番話,忍不住輕輕地啐了一口。
對於姬玲的反應,玉羅剎當然聽到了。可是她根本就沒有顧及姬玲,在她的眼中,一直當姬玲是個螻蟻般的存在,如今依然是沒有改觀。
“我們着急趕路。只怕要辜負你的這番美意了!”
風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就好象是在他的心中。也有着無限的遺憾一樣。
對於玉羅剎的這個請求,風浪除了苦笑以外。那是不可能答應的,如果他真的答應了,只怕在姬玲的面前,將永遠沒有辦法擡起頭來,更何況,這牽涉到他的一些底限。
“原來我們之間,居然是這樣的無緣,那麼在臨別之際,擁抱我一下,可以嗎?”
玉羅剎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悽楚的神色,不知怎的,看到了她的這種表情,風浪卻陡然間想起阿芳和敖蕊她們來。
一時間,在風浪的心中,可是充滿了激動,在一番衝動之下,他的熱血直接就漫過了頭頂,他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就重重地點了點頭。
看到了風浪那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姬玲在下面,可差一點就要氣暈了,頓時之間,風浪在她心中那聖潔的形象,一下子就直落千丈。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原來他也是這樣好色的男人!唉,還是媽媽說的對,這世界上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姬玲喃喃地說道,不知爲何,在她的臉上,卻陡然間泛起了一絲霧氣,彷彿是有着無窮無盡的傷感一樣。
在說出這最後的一個請求之後,玉羅剎本來抱定了被風浪拒絕的想法,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風浪居然這麼痛快地答應了。
“天,這是真的嗎?原來他並不是那麼的討厭我!”
看到了風浪此時所表現出來的態度,玉羅剎本來覺得,她那幾乎都被碾碎了的自信,陡然間一下子恢復過來,在極度的興奮和激動之下,她差一點沒有當場暈了過去。
風浪愣住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只不過是一個區區的擁抱,玉羅剎幹嘛要激動成這個樣子,看起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飢渴了。
既然答應了的事情,風浪就要做到,先前答應了姬玲的,他不惜千難萬險,也要陪着她一起赴聖魔殿,這前途還不定有多少的兇險呢?
如今答應了玉羅剎,風浪自然更應該做到了,這本來就是舉手之勞,縱然是有什麼委屈,卻也只當是做善事了,更何況,風浪本就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故此,風浪隨手就將他的三尖兩刃刀給拋去了,然後一步一步地向着玉羅剎走去。
玉羅剎此刻已經是激動的滿面羞紅,這麼多空虛寂寞的日子,從沒有接觸過任何一個人類,這使得她都幾乎忘了,被人擁抱,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滋味了。
“風浪,你要小心她的暗算!”
縱然是心中如同打翻了醋缸一樣,充滿了極度的醋意,可是姬玲依舊是大聲地嚷道,只是在這聲音裡面,無論如何,都帶着一種極強烈的醋意。
聽到了姬玲的話,風浪愕了一下,可是他就象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是不斷地向前走去。
玉羅剎的眼神,卻立刻飄了過去,縱然是相隔得很遠,卻依舊是如寒冰利箭般,令得姬玲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姬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風浪在場的話,只怕玉羅剎一定會飛身撲過來,將她活活的掐死在當場的。
眼看到這一對“姦夫淫婦”絲毫不避諱別人的眼光,姬玲的心中,除了無窮無盡的氣苦之外,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只覺得兩行清淚,就象是小河一般,從她的眼中,不斷地向外流淌出來。
在聽到姬玲的話以後,風浪的心中,這才稍稍地有了一點後悔,他縱然是不用眼睛去看,都可以明確地感覺到,姬玲的心中,必然是特別地傷心。
可此事已經是到了這個地步,就好象是箭在弦上,那是不得不發,風浪怎麼可能走回頭路呢?
而且,如果風浪肯食言的話,那對於玉羅剎來說,可就是一個太大的傷害了,在看到玉羅剎剛纔的那種悽迷眼神之後,風浪想到了阿芳和敖蕊,就已經是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圓玉羅剎這一個心願的。
“姬玲那裡,只好以後再解釋了,不過,好象也沒有必要,與她解釋什麼!”
風浪的內心深處,暗自嘆了一口氣道,在此刻他的臉上,顯現出了一種異常肅穆的神色,看他的腳步聲,如此的堅定,如此的從容不迫,就好象是一個信徒,堅定不移地走向聖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