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與酒色和尚,就站在慈顏等人的正上空,他們施展了一些屏蔽的手段,所以一時間,倒還真是無人注意到他們。
對於慈顏所說的話,風浪一個字不落,全都聽到了心裡,而且頗爲的感動。
風浪並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可是在慈顏的一再追問下,卻也告訴了她一次,這整個事情的經過。
沒想到,慈顏聽到以後,卻是記在了心裡,更爲難能可貴的是,她還選擇了毫無保留的信任風浪,那怕經歷生死的考驗,都絲毫地沒有一點猶豫。
“臺下的各位弟子,你們還有沒有什麼想問的,儘可以提出來詢問,靜慈庵不搞一言堂,不搞獨裁,無論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暢所欲言,各抒已見!”
靜珠師太加大了聲音嚷道,擺出了一副公正無私的樣子。
“我有事情要問,不知該不該問?”
舉手請求發言的,卻也是靜慈庵大名鼎鼎的人物,正是那個叫做慈娥的便是,聲音依然是那麼的甜膩,可是形容卻依然還是那般的不堪。
“當然可以問了,歡迎至極!”
見到了慈娥發問,靜珠師太不由地眉開眼笑,她在說話之間,還同慈娥交換了一個顏色。
風浪正在高處細細地觀看着場上的一舉一動,靜珠師太的這番動作,自然沒有逃離他的眼睛。
幾乎是一看之下,風浪就立刻曉得,這個靜珠師太與慈娥之間,必有貓膩。
“慈顏師妹,你被風浪抓去以後,他有沒有對你非禮?你現在是否還是守身如玉?”
慈娥的臉上帶着一種極其玩味的笑容,非常柔媚地衝着慈顏說道。
聽到了慈娥的話,在場大大小小的尼姑們,全都是一片的譁然,這樣的問題,可也太尖銳了些。
就連靜慧等人,似乎都沒有想到,慈娥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一個個的臉上閃出驚容,甚至還有着一絲憤怒。
靜珠師太縱然是極力維持聲色,可是風浪卻能夠看出,她臉上難以掩飾的那抹狡猾的笑意。
慈娥的話,讓慈顏的心中一陣的憤怒,可是卻也令得她鬆了一口氣,這極難得地給了她一個機會,一個向全體靜慈庵弟子解釋的機會。
“自從我被風浪掠走以後,他一直對我彬彬有禮,從來沒有過任何非禮的舉動!而且,我現在……依然是完璧之身!”
慈顏的心中,不由地想起風浪來,這些天來,她爲了風浪,一直忍受了不少的委屈,可是在她內心深處,卻認爲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說到後來的時候,慈顏的心頭,不由地閃過一絲既是驕傲又是悽苦的神情,讓風浪在空中看到了,都不由地發出了一聲長嘆。
“嘿嘿,這件事情,可真是有點匪夷所思,想那風浪,本是與轉輪法王在一起的邪惡之徒,怎麼會守着你這麼一大塊肥肉,卻居然不吃腥呢,這件事,真是講不通,講不通啊!”
慈娥似乎是早料到了慈顏的回答,忍不住皺着眉頭,繼續追問着說道。
至於這一番追問,恰是在場尼姑們都想不通的事情,所以她們都停止了說話,更是將目光,都齊刷刷地聚集到了慈顏的身上,看她如何回答。
“這都是因爲風浪他品行端正的緣故!”
慈顏猶豫了一番,依舊還是說道,在她的臉上,重新浮現了那種聖潔的神情。
聽到了慈顏的話,在場的大小尼姑們全都一片譁然,如今的風浪,在佛界可以說是臭名遠揚,沒想到慈顏卻是如此的極力維護他。
特別是靜珠師太,臉上更是泛起了一層怒色,她這麼極力地想要懲戒慈顏,就是因爲她太不識時務了。
風浪的心中,卻是不由一陣地感動,這樣的話語,絕對不是阿諛奉承。
本來風浪的心頭就夠熱血沸騰的了,因爲那動情酒,不但是沒有隨着時間消失,反而是在風浪的體內愈演愈烈起來,如今聽到了慈顏這樣的話語,幾乎讓他情難自禁。
酒色和尚卻是一直用戲謔地神情望着風浪,似乎是要在他的臉上看出花來。
“嘖嘖,慈顏師妹,以你的這等姿色,就算是慈娥見到了,都是我見猶憐。可是依你所說,那個風浪,卻是連毛手毛腳都不曾,難道他是個瞎子不成?”
慈娥本來就是能言善辯之人,否則的話,靜珠師太卻也不會將她推向前臺了,如今,她更是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這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或許他喜歡的不是我這樣的,而是慈娥師姐這種類型的吧!”
見到慈娥的講話,越來的越是口無遮掩,越來的越是放肆,慈顏不由地皺着眉頭說道。
此言一出,臺下立刻就爆發出一陣的鬨笑聲,別瞧慈顏一直都是沉默不言,沒想到此刻說出來的話,居然也是這是這般的犀利。
“你說你如今依然是完璧之身,可不可以讓大家看看?”
饒是慈娥臉皮極厚,此刻都忍不住露出尷尬神色,她咳嗽了兩聲,連忙轉移了話題。
“既然你要看,那就請大家一起看個仔細吧!”
說着話,慈顏的身子向上一拋,然後將她的一隻玉臂,一下子捲了起來。
只見在慈顏雪白的玉腕之上,有着一點奪目的殷紅,這分明就是她的守宮砂。
既然這守宮砂不退,那慈顏所說的話,當然是真的了,這簡直就是毋庸置疑的事。
“照此來看,你是真的不曾受到風浪的禍害了。可是爲什麼呢?難道說那個風浪,突然間有了什麼障礙,還是他在修煉什麼不能近女色的功法,而將這份享受,放到了以後!還是他本來就抱着瓦解靜慈庵的心……”
慈娥的腦子轉得極快,她在這一霎那間,就想到了一些可能。
聽到了慈娥的話,臺下依然是起了一陣的騷亂,可是在她們的心中,卻都對風浪更加的懷疑起來,猜測他這一次送還慈顏,實在是有着什麼難解的陰謀。
隨着慈娥退了下去,接着又有數位靜慈庵的尼姑走上臺來,問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慈顏禁不住大皺眉頭,只得耐着性子,對這些問題一一的進行了解釋。
經過了一番紛亂,這一場鬧劇終於是漸漸平息,然後,就開始到了最重要的時候,要對慈顏是否有罪進行最後的評判。
風浪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已經知道了,如果慈顏被判有罪,那就按叛門通敵罪,是要被處死的。
經過一番混亂,結果出來了,以極其微弱的優勢,慈顏被判有罪,這就意味着,接下來她就要被處死。
這個結果,出乎大部分靜慈庵尼姑的意外,她們沒有想到,慈顏在庵中,居然是如此的不得人心,有這麼多人都要她死。
可是結果既然已經出來,那就意味着不能更改了,而等待慈顏的,只能是那一個結果。
等到結果一出來,慈顏的臉色當時就變得煞白,可是她卻並沒有說什麼,已經是到了這個地步,只怕就連最疼愛她的靜慧,都不能救她。
站在高空處,風浪呆愣住了,他看着臺下的一場鬧劇,心中充滿了悲哀,如果不是他的到來,一個鮮活的生命,就要這樣蒙冤至死嗎。
眼睜睜地放着風浪在此,他怎能夠放任不管,所以他已經是做好了準備,一定要將慈顏救下來。
“來人,將慈顏拉下去處死!”
喝話的這個人正是靜珠,此刻的她冷着臉孔,那無情的模樣,令得所有靜慈庵的人都感覺到一陣的寒心。
令這些尼姑們奇怪的是,這種大家表決的方式,以前從未有實行過,而且,就算是要處死慈顏,卻也沒有這麼快速的,這種情形,倒象是表演給誰看的。
“住手!”
怒火直衝頭頂,血氣蕩滿胸懷,風浪舌綻春雷,就在空中大喝了這麼一聲,直震得整個靜慈山,都充滿了激盪的回聲。
靜慈庵的大小尼姑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齊齊地擡頭向着上方望去。
結果就看到了怒氣衝衝的風浪,從空中穿雲破霧而來,臉含煞氣,猶如神魔臨世,八面威風。
“臭小子,果然是你,你果然來了!”
做出第一反應的就是靜珠,她對於風浪的聲音,那可是相當地敏感,在聽到了這聲大喝以後,她立刻就回應說道。
“這件事情,與慈顏無涉,有什麼本領,儘管衝我來吧,對付門下弟子,算什麼本事?”
風浪冷言喝道,神色中自有一番威嚴。
“嘿嘿,慈顏本是靜慈庵的人,要怎麼對付她,卻是由不得你插手!”
靜珠師太本來想上前去搶攻的,可是看到風浪,並沒有逃跑的意思,於是就暫且按捺住了性子說道。
風浪並沒有見到酒色和尚跟了上來,禁不住搖了搖頭,不過此刻對敵當緊,卻是顧不得他了。
“風浪,我告訴你,顏兒沒事的,這一次,我們只是演了一場戲,而這場戲就是爲了引你而來!”
見到慈顏那副驚恐的樣子,靜慧師太早就於心不忍了,就借這個機會,向慈顏解釋,同時也向所有的靜慈庵弟子解釋。
慈顏驚得呆了,她沒有想到,原來她只是門派中的一個棋子,靜慈庵居然用她爲餌,來誘捕風浪。
這是多麼高明的手段,多麼拙劣的手段,多麼可笑的手段啊!
“風浪,快走!”
慈顏回過神來,第一個念頭就是催促着風浪快點離開,她也不知爲了什麼,居然將風浪的安危,看得比她還重。
“嘿嘿,我倒是想走,可是恐怕你的師父她們不答應!”
風浪苦笑了一眼,他在默默地運轉着體內的氣息,等着這接下來的一場大戰。
這一運轉氣息,風浪感覺到了明顯地不同,他發覺在飲了酒色和尚的動情酒以後,全身的氣息比起往常來,要快速了許多,而威力必將增加許多。
感覺到了體內的這種變化,風浪的心中不由地充滿了信心,他不想着大鬧靜慈庵,可是闖出重圍,看起來並不是很大問題。
“衆弟子,按緊急情況撤退!”
靜慧師太大吼了一聲,聲音一路飄蕩了出去,令得在場的大小尼姑,全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於是,就見如同退潮般,在轉眼間,那一羣大大小小的尼姑,大都退了個一乾二淨,除了靜慧等五大尼姑以外,場中只留下了寥寥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