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明鏡臺上的對決,臺下的那些看客們,全都看得眼花繚亂,簡直都有點呆滯了。
唐生的出拳速度,簡直就快到了不可思議,只在一瞬間的功夫,他就打出了數十拳。
“金剛開山”、“金剛獻杵”、“怒目金剛”……
每一拳都是金剛伏虎拳的基本招式,看起來都是平淡無奇,甚至由於太過快速,還露出了不少的破綻。
可是,這每一拳上所夾雜的勁力,都讓人難以想象,僅僅看到破空的氣浪,還有那極強的氣勢,就可見一斑。
說起來這些拳法,還都是悲苦大師教給唐生的,可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唐生消失不見了這麼久,卻已經是將這套拳法練到了如此高深的地步,簡直就是出神入化了。
其實,倒不是這套拳法的原因,而是任何功夫,到了此刻的唐生手裡,在他超強的實力下,都可以發揮出超強的威力。
一向都很要面子的悲苦大師,根本就不想後退,可是事態的發展,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悲苦大師將他的九轉羅漢拳使到了極致,自覺有了對抗天地的力量,誰知,依舊無法抵擋唐生的攻擊。
唐生口中吼聲連連,他的心中,處在極度的亢奮當中,他被悲苦大師逼爲門下弟子數月,感覺就象是進入了囚牢,縱然是知道悲苦大師的用心良苦,可是在他的心中,卻還是有着相當的鬱悶和怨恨。
如今每打一拳,他就覺得,心中的鬱悶和怨恨吐出來一點,連續百十拳打出,他的心中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這才覺得舒服了。
眼看着悲苦大師不停地後退,唐生越發顯得威猛,他在一聲大吼以後,連續數十拳,同時轟到了悲苦大師的身上。
就算是悲苦大師的羅漢勁,那是極其威猛的,可是面對唐生這樣狂暴的攻擊,他還是根本就無法抵禦,身子嗖地一聲就倒飛了出去。
唐生猶自不肯罷休,如形隨影地就飛了過來,還待運拳向着悲苦大師狂轟猛砸。
“玄妙,你真的想要將我砸死不成?”
沒想到,悲苦大師卻是放棄了抵抗,在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片的悲苦神色。
唐生愕了一下,回想起相聚的數個月以來,悲苦大師縱然是對他要求非常地嚴格,可是他卻也從中學了不少東西。
故此,唐生將手中的拳頭高高地揚起,卻根本無法打下去了,他的金剛伏虎拳縱然是還有餘勁未了,可是他畢竟不是金剛,而悲苦大師更不是什麼老虎。
“唉!”
唐生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將他的拳頭給收了回來,他一直都夢想着,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逃離悲苦大師,如今心願得償,按說應該非常欣喜纔對,可是他瞧着悲苦大師那悲苦的樣子,卻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玄妙,噢,對了,從今天開始,你已經不是玄妙了,你的本領,連我都敵不過了,足可以自已作主,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悲苦大師愣愣地瞧了唐生好一會兒,這才黯然地轉身,他本來還想着,要在佛界的高手面前,一展身手的,如今卻是心灰意冷,沒有那個心思了。
“大師,記得你曾經說過,除了你,沒有人可以讓我重新長出頭髮的!”
見到悲苦大師轉身欲走,唐生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地叫道,他可不想頂着個光頭過此一生。
“這是解藥,吃了以後,你會很快就長出頭髮來的,畢竟師徒緣份一場,希望你能好自爲之!”
悲苦大師並沒有留步,身子一飄就離開了,在飄開之前,他將手一揚,然後就見一個淡青色的小瓶,飛快地向唐生飛了過來。
唐生毫不怠慢,連忙招了招手,一道柔力飛過,將那小瓶給快速地拿到了手中。
飛快地打開了瓶子一看,唐生驚詫地發現,原來在這瓶子裡面有一枚丹藥。
儘管聞到這丹藥的味道怪怪的,可是唐生還是毫不猶豫地將它吞到了口中,幾個月以來與悲苦大師的朝夕相伴,讓他了解到,別看這個大和尚的脾氣極爲的古怪,可是這種暗中搞鬼的事情,他還是絕對不屑於做的。
悲苦大師說過了,服用這丹藥以後,就會很快地長出頭髮來,可是唐生還是沒有料到,居然會這麼的快。
只不過將丹藥剛剛地吞下去,唐生就感覺到,他的頭皮癢癢的,有種極力地想要去抓的感覺。
開始的時候,唐生還想着去忍,可是他越忍就越是忍不住,沒有辦法,只得將他的假髮給揪了下來。
在唐生將他的假髮揪下來的一霎那,場下的衆人全都是一片的譁然,瞧向唐生的眼色中,不免就有了幾分異樣。
可是唐生一向都是我行我素慣了,只要他本人覺得自在,纔不會去管別人怎麼想呢,故此只是微微地冷笑。
令衆人驚詫的是,就見在唐生那油光滑亮的光頭上,一絲絲毛髮,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地長了出來。
伸手在頭上摸了一下,唐生簡直就是狂喜了,他已經有很多時日,都沒有摸到自己的頭髮了,這種感覺,簡直就是無以倫比。
在戰勝了他曾經的師父以後,唐生就以三戰全勝的傲人成績,進入到了第二階段,所以當他下場的時候,儘管是頗爲不恥他剛纔隱藏禿頭的表現,臺下的衆人還是給予了他雷鳴般的掌聲。
唐生極力地想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就象是風浪平常的表現一般,可是他那咧開了的嘴巴,還是顯示出了他心中的極度得意。
儘管唐生還是那個唐生,可是風浪一眼望去,還是能看出他的不同,此時的唐生,那真是躊躇滿志,渾身上下流露出來的都是傲慢之氣。
風浪暗中撇了撇嘴,可是卻偏偏不能說什麼,否則的話,唐生一定會當他是忌妒,平白的多生事端。
接下來不斷地有人跳出來挑戰,也有不少的人應戰,場中的打鬥也是非常地激烈,可是並沒有太多的血腥,可見在這佛界中,人們的行事,一般都還有些分寸的。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才令得風浪的瞳孔一下子收縮了起來。
原來,這出場的不是別人,原來卻是法相宗的無恨和尚。
事實上,這些出家人,大都還保持着童身,可是有很多都是自高身價,不屑於來爭奪這聖男稱號,這才使得這樣的比鬥,比不上接下來的高手對決。
依無恨和尚的本領,就算是在這佛界,卻也可以稱得上二流高手了,所以他的出場,還是引起了相當地轟動。
無恨和尚還是那一副冷漠的模樣,在他的手裡,執着那柄天外冰劍,隱隱然有着一種不可一世的模樣。
自從酒色和尚爲了替風浪出頭,而被法相宗的那些和尚襲殺以後,風浪就對於法相宗的這些個首腦,有了極度的恨意,見到無恨和尚出場,風浪那裡還能按捺得下,於是,一個縱身,就飛快地竄到了場中。
由於唐生的一戰成名,使得一直陪伴在他身側的風浪,卻也沾上了他的一些名氣,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如今見到風浪跳出來,立刻有許多人都變得很興奮,對於風浪的身手,他們可是期待已久了。
“嘿嘿,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唐生本來正覺得相當的鬱悶,如今終於見到風浪出場,忍不住異常興奮地叫道。
儘管唐生此刻心中充滿了自信,覺得他有了與佛界所有高手一較高低的本領,可是對於風浪,他依舊是不敢輕視。
如今的風浪,已經是變化成了雲重的模樣,所以無恨和尚並不認得他,可是他瞧着風浪走動的姿勢,卻總是覺得有一點熟悉,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了。
“來的是什麼人?”
見到了風浪一臉陌生的樣子,無恨和尚忍不住地吼道,他吼的很大聲,好象是要藉此來嚇住風浪,不要在他的面前搞什麼花樣。
“風雲!”
風浪本來想報雲重的名字,可是想了想,還是不願意改換姓氏。
“我們在那裡見過嗎?”
無恨和尚一臉疑惑的問道,他越看越覺得應該認識風浪,可是想破了頭,都根本沒有一點印象,這種感覺讓他很奇怪。
“你以爲我此次上來,是與你敘舊的嗎?”
風浪冷冷地說道,神情顯得相當地漠然,縱然是風浪將他的殺心和殺意完全地都隱藏起來了,可是在表面上,他也不能與這個傢伙虛與委蛇。
聽到了風浪的話,臺下的許多人都在那裡撇了撇嘴,心想憑藉無恨和尚的氣度,只怕這一場就是生死的血戰。
果然,聽到了風浪的話,無恨和尚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在他的眼中,流露出來了強烈的殺意。
“好狂妄的小子,看劍!”
無恨和尚說着話,嗖地一劍,猶如天外飛仙般,向着風浪的身上,凌厲無比地刺了過去,帶着無邊的殺氣。
見到無恨和尚揚劍之間,在這明鏡臺上,以他的身體爲中心,到處都是一片深深的寒意,臺下的衆人,大都看得眼中變色,都用目光凝視着風浪,懷疑他是不是無恨和尚的這一招之敵。
風浪並沒有凝聚出火魔劍,因爲那樣太明顯了,恐怕法相宗的人一看就會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所以風浪在皺了皺眉之後,便凝聚了一柄長槍出來,完全是由火屬性的氣性而成。
眼看到無恨和尚的天外冰劍,向着他的身上急刺而來,風浪並沒有絲毫地怯意,他揮動着手裡火紅的長槍,就那麼的一挑。
就見那道飛馳而來的極冰寒氣,被風浪作勢一挑之後,立刻就被引開了,風浪的大牽引術,在這一刻,發揮的淋漓盡致。
眼見到他打出的那道極冰寒氣,被風浪非常輕鬆地就給牽引走了,無恨和尚的臉上,不由地露出了極度的驚駭,他沒有想到,這個不知從那裡鑽出來的小子,居然有着如此強橫的實力。
唐生的眼中,同樣是表現出來了極度的驚詫,他那天與風浪在一起爭鬥,只覺得風浪的本領,顯得是特別地高強,如今才知道,居然是強橫到了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