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應該就是逍遙城的風浪吧,聽說他的功夫厲害,沒想到,煉丹居然也頗爲不錯!”
一個瘦削的老者拈了拈鬍鬚,微笑着說道,言語中對風浪頗爲推崇。
這瘦削的老者姓胡,同樣是這丹盟分會的長老,與馬長老素來就看不慣,聽說馬長老在風浪那兒吃了虧,他非常地高興,所以故意在這兒讚歎。
由於心有偏袒,本來風浪只有一分好,都可以被他說成十分,更何況風浪的表現確實不錯。
“嗯,我看他的手法相當地熟練,就象是下過數年苦功一樣,這樣的年輕人,確實是不多見啊!”
說話的這人體型略胖,是這分會的田長老,他可是個老實人,沒有太多的花花腸子,見到胡長老在那兒讚賞風浪,立即就附和着說道。
“哼,空有一些花架子,一點都不實用,這樣的人,如果能煉出壯骨融血丹來,那才叫一個怪呢!”
馬長老一聽氣壞了,怒氣衝衝地說道,言語中對着風浪,那可是極盡貶低之能事。
“不對,這風浪所用的可不是花架子,某些人本身目光有問題,可別亂說別人不行啊!”
胡長老看不慣馬長老,在一旁開始冷嘲熱諷起來。
“嗯,依我看,這風浪確實是有真本事的人,說不定竄出來一匹黑馬,他能夠拿第一也說不定!”
田長老一慣實事求是,老老實實地說道,言語中同樣頗爲看重風浪。
“我說這風浪根本就融合不了丹藥,你們誰敢跟我賭一下?”
馬長老器量偏小,聞聽此言,簡直是怒火中燒,恨恨地說道。
“我可不跟你賭,到底如何,等會兒看下去就知道了,你上什麼勁啊!”
田長老搖了搖頭,似乎根本不解,這馬長老爲何會憤怒成這個樣子。
“那好,我給你賭,你說賭什麼?”
胡長老仔細地觀看了一眼風浪,恰好見到了他充滿自信的眸子,忍不住定下心來,轉過頭對着馬長老說道。
“哼,要賭就賭大的!你不是有一塊上好的四階金屬性魔核嗎?恰好,我這兒也有一塊四階水屬性的,我們就賭這個好了!敢不敢?”
馬長老自恃必勝,盛氣凌人地對着胡長老說道。
“敢,當然敢了,不敢的那是灰孫子!”
胡長老與馬長老作對多年,別的不說,可從來沒有掉過份兒,故此,雖然知道這一次馬長老是居心叵測,他仍選擇相信風浪一次。
從懷裡掏出來那枚四階魔獸的魔核,胡長老來回地摸索着,十分不捨得拿它來壓注,可是眼前並不是示弱的時候,那怕明知道是輸,他說不得也得跟了。
“嘿,胡長老,別到時候不認賬!這樣吧,讓田長老拿着魔核,到時讓他給咱作證人!”
馬長老怎麼想,都覺得勝券在握,以已度人,自然是怕胡長老到時候反悔了。
“你們賭你們的,別把我牽涉上!”
田長老這人實在,可是卻不願意牽涉麻煩,聞言擺了擺手,推辭道。
“只不過是讓你當個見證,又不是讓你參與,你躲什麼,如果不當這個見證,別說我們是你的朋友!”
馬長老將臉一沉說道,眼看着到手的四階金屬性魔核,就要飛掉了,你說他能不急眼嗎。
“好,好,好!算我怕你了,把魔核都交過來吧,一會兒我可要稟公辦理,你們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田長老無奈,只好愁眉苦臉地接了這項差使,這注定是一個不能兩面討好地差使。
眼見田長老答應,馬長老可真是欣喜若狂,連忙將珍藏的四階水屬性魔核拿了出來,硬塞到田長老手裡。
眼見馬長老這種財迷心竅的做法,胡長老感到很不恥,他鄙夷地望了馬長老一眼,把手中的金屬性魔核,同樣交給了田長老。
快速地商定了以後,三人的目光一起向風浪的身上望去,心中各自打着盤算,尤其是胡長老和馬長老,更是心神都變得不寧起來。
見到胡長老和馬長老居然把寶壓在了風浪身上,孟海的眼中閃動着驚奇,看起來,這個風浪的魅力還真是不小。
對於主席臺上,到底在幹些什麼,風浪可沒有時間理會,他現在所有的心神,全都放在了融合丹藥上。
在三位長老的注視下,風浪已經將第一種藥液加熱完成,這一種藥液是壯骨草的藥液,呈碧綠色,顏色算是相當的純正。
等到壯骨草藥液熱到了一定程度,風浪在裡面倒入了紅色的血蔘藥液,當兩種藥液混在了一起的時候,發出了嗤嗤啦啦的聲音,並不融合到一起去。
就在這時候,風浪將精神力完全地投入到八獸鼎中,運用精神力的壓迫和控制,來進行這兩種藥液的融合。
在爐鼎的不斷加熱下,由於風浪的精神力在其中穿針引線,使得原本相互排斥的兩種藥液,隨着時間的不斷推移,逐漸地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團淺褐色的浴液,不過,風浪並沒有就此罷手,依舊在繼續地加熱着。
等到這團淺褐色的深液,慢慢地變成掌心大小的時候,風浪開始向裡面加入了紅色的通靈草藥液。
眼見到風浪的眉頭舒展,有條不紊地進行着熟練的動作,胡長老算是樂壞了,畢竟,四階的魔核,無論是對他還是對馬長老,那都是需要珍藏的東西,平時連看都不捨得讓別人看。
“咳咳,怎麼這麼奇怪呢?爲什麼還不爆爐?靠他孃的,究竟發生了什麼?……”
相對之下,馬長老可就沉不住氣了,他一個勁兒地在念叨着,本來懷着一臉奸笑的神色,慢慢地轉向陰沉。
就在這時,旁邊的一些耗盡了藥材的煉藥師,都開始慢慢地退場,到了場下,他們的目光紛紛地投入了主席臺,然後順着三位長老的目光,一起投向了風浪。
這位風浪,究竟是何方神聖呢,居然能吸引到這麼多的目光?
在場外的人,一邊感嘆,一邊將眼神向風浪身上瞧去,這一看,都紛紛地被他給吸引住了,似這等專注的神情,特別地容易打動別人,特別是他的動作,一舉一動,簡直就是妙入了毫顛。
宋信等人偷眼望着風浪,心中都是一陣酸溜溜的,就是這個不知道從逍遙城來的傢伙,搶盡了他們的風頭。
“呸,就好象他能拿第一似的,難道忘了,他曾經連炸二鍋的光榮歷史了!”
說這話的就是宋信,他望了風浪一眼,不屑地說道。
“只不過是手法熟練一些罷了,算不得有什麼本領?”
這次說話的是唐曾,在儘可能的情況下,他總是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我詛咒這個傢伙,最好是能一鍋炸個乾淨,這樣才能出我心頭的一口惡氣!”
作爲被風浪重重地打了一巴掌的對象,蔡丹妮對他的憎惡,可以說是到了極點,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只怕只有她,纔會和馬長老的心情幾乎完全一致。
至於那個曾經笑過風浪的小胖子,早就耗光了所有的藥材,乖乖地當起了看客。
這些人的心情各異,可是處於衆人焦點中的風浪,卻仍是在不緊不忙的融合着。
通靈草的藥液,確實是猶如通靈一般,在與這兩種藥液相融合的過程中,顯得非常地聽話,僅僅只用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完全地與那兩種藥液的混合液,進行了徹底的融合。
“嘿嘿,三種主藥材都已經融合完畢,下一步,只要能將輔助藥材融合到丹液裡,這融合一步就算完成了!”
胡長老的眼珠眨都不眨地望着風浪,一時間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是多麼不希望聽到那砰的一聲大響啊。
風浪控制着爐火,開始對三種主藥材的混合溶液加熱,然後快速地抓起盛放那種輔助藥材的混合液,將這兩種混合液倒在了一下。
嗤嗤啦啦的聲音,不斷地響了起來,顯示着這八獸鼎以內頗不平靜,在臺上臺下,衆多的目光一起向風浪望去,都在看着,今天到底是出現一個英雄,還是出現一個笑話。
“砰砰砰,砰砰砰,快響起來啊!今天這是怎麼搞的,難道是見鬼了?”
在馬長老的心中,不時地發出這樣的企盼聲,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他明明將藥方做了手腳,而且將藥材做了手腳,就在這種情況下,風浪居然就快融合成功了。
難道我做的那些手腳,就是對這丹方進行了改良,反而是讓效果更加的好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他媽的,豈不是一個天才?
馬長老的心中,是一個勁兒的胡思亂想,由於心情緊張,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的身子越來越是向前,一個不注意,竟差點沒從臺子上面栽下去,嚇得孟海連忙拉住了他。
胡長老的神情非常地凝重,在他的心中,對那枚四階的金屬性魔核,同樣是頗爲看重,他還想留着,給他的小兒子做生日禮物呢,如果知道就這樣輸掉了,那他的夫人還不得給他鬧翻天。
萬衆矚目!
此時,風浪的一舉一動,都在牽動着無數人的心,大家的目光,全都盯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風浪不是個紈絝,如果不是他經歷過許許多多的大場面,那麼,光是這種目光所帶來的壓力,只怕就能夠讓他手足無措,更別說去融合那些藥液了。
場中的氣氛變得非常地壓抑,人們緊張的呼吸聲清晰可聞,特別是在風浪身邊,一直在緊緊盯着看的人,簡直就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嘿,你還別說,能夠見到這樣的煉丹,這趟我還真沒白來!”
說這句話的小胖子,跟剛纔說風浪鐵定會出局的,是同一個人,想起剛纔的言行,他的臉不自禁地紅了。
風浪的心中一片平和,他的手非常地從容不迫,精神力空前的高漲,侵入到了爐鼎中,非常細心地控制着丹藥進行融合,一切都在平靜中暗暗醞釀,至於會不會孕育出砰的一聲大響來,在目前,誰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