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帶着一千黃靈幣,風浪告別了馮丹,灰溜溜地向着器市走去,那裡有着丹爐可賣。
想到馬上就能夠試着煉製靈丹了,風浪的心中充滿了期待,更是加快了腳步。
很快風浪就來到了器市,對於周圍的那些叫賣聲,他根本來不及理會,簡單問了下路,就向着賣丹爐的地方行去。
望着四周大大小小的丹爐,風浪倒抽了一口涼氣,這規模可真是相當地大。
裡面的那些人都在各自忙碌着,在他們的衣服上面,繡着一個“吳”字,想必是這裡當家的姓氏。
看到了風浪進來,雖然是臉上帶着不耐煩的神情,卻還是有個夥計過來招待。
“你是來買靈爐的嗎?我們這兒各色各樣的都有”
這夥計明顯是注意到了風浪身上的衣服,悄然地皺了一下眉頭。
“把你們這兒的情況,給我引見一下吧”
風浪到了此時,方纔有些後悔,他當時的藥草,賣的實在是太少了,恐怕還真的不夠買個高階靈爐的費用。
這夥計見到風浪的口氣倒還挺大,想了想還是不敢怠慢,就一邊在前頭帶路,一邊向風浪引見着這裡的各種丹爐。
到底是在這裡幹過多年,這夥計的一番見解,倒還真是讓風浪增長了不少學問,不由地暗自點頭。
“這兒陳設的都是最好的靈爐了,全部都是三階的,由這些爐中煉出來的靈丹,那成色真是沒得說”
夥計巧舌如簧,只爲了能夠向風浪推薦一個靈爐,這可是有分成的,怪不得他如此賣力。
風浪本來是興趣盎然的,可是在聽到這些靈爐的價格時,臉色不由地變得很難看。
這些三階靈爐的價格,從數萬至數十萬黃靈幣不等,都是大大地超過了風浪的囊中所有。
“算了,還是到那邊去看看吧”
沒奈何,風浪只得嘆了一口氣說道。
聽到風浪的這番話,夥計笑了笑,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非常乖巧地領着風浪到了另外一片區域。
這兒都是些二階的靈爐,比起那三階靈爐來,自然從質量上都差了不少,風浪一邊看,一邊在悄然地搖頭,知道這煉出來的丹藥,肯定會遜色許多。
等到問起這些丹爐的價格,風浪的臉上更是顯露了苦笑,這些個丹爐,價格從上千不斷到上萬黃靈幣,就沒有千個黃靈幣以下的。
到了此時,風浪的心中才是暗自後悔,那株紫葉靈蘭實在是賣的價格太低了些,導致他現在英雄氣短。
“還是去看看那些角落裡的靈爐吧”
風浪沒有辦法,只好對着夥計說道。
聽到風浪的這番話,那夥計的臉上顯露了愈加不屑的笑容,對着風浪撇了撇嘴,這才領先向着前方走去。
看到了這夥計標準小人的容貌,風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可是他實在犯不着與這夥計一般見識,只得搖了搖頭,臉上顯露了自嘲的笑容。
在這兒的靈爐,明顯是最低級的,都是些一階的靈爐,無論是從做工還是從外形等方面,都顯得粗糙了許多。
這兒的靈爐,價格可是相對要低得多了,從上百到上千的都有,風浪選了一陣,終究挑選了一個黿形的靈爐。
雖然從外形上來看,這靈爐顯得不是那麼的好看,可是風浪對於靈爐,已經是有了些鑑賞能力,知道他這一次,還算是所購有所值。
這夥計沒有想到,風浪竟然是真的有誠意購買靈爐,這一次做成的買賣,倒能夠讓他獲得一點分成。
故此,這夥計還是十分高興的,連忙去喚這器行的掌櫃來收錢,作爲一個夥計,他是沒有收錢的資格的。
風浪捧着這個靈爐,正在細細地欣賞,這靈爐的設想者倒真是別具匠心,說是一階的靈爐,只怕論起實用性,就連一些二階的靈爐,都未必能比得上呢。
就在這時,從器行的門中走過來數個人,走在前面的那些人都很有些氣勢,而後面的那些人,則是他們所帶的隨從。
風浪感覺到了氣場有異,可是他對於這些卻是漠不關懷,以至連頭都未轉,這些人總不會是衝他來的。
“哈哈,大家看,那兒有個雜役組的弟子,竟然捧着個低階的靈爐,是妄想進入煉藥組嗎?真是可笑”
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高聳地響了起來,在這器行中,尤其顯得刺耳。
聽到了這個聲音,有數道笑聲響了起來,似乎是爲剛纔的那番話加油助威。
到了這個地步,風浪自然無法做到視而不見和聽而不聞了,他倏地轉過身來,一道冷電般的寒芒就快速地射了過去。
“呵呵,褚兄,有人對你表示不滿呢?”
說話的這個人身材高挑,眉目眼梢之間都帶着傲慢,這句話可是在有意無意間挑弄是非,這人名叫吳瓏。
“喂,雜役組的小子,你給我過來”
那個先前說話的名叫褚瓚,不斷眼高過頂慣了,沒想到面前的這個雜役組弟子,眼神中竟然有了蔑視他的神態,這自然是讓他受不了。
“你最好講話客氣點,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風浪緩步走了過來,氣態非常從容地說道,眼神變得相當的凌厲。
聽到了風浪的這番話,那一羣人中立即發出了嘻嘻哈哈地笑聲,良久不絕。
“喂,愣小子,大概你還不知道,他是誰吧,他可是煉藥組最鼎鼎大名的褚瓚”
從那前面的人羣中,立即有人替褚瓚亮明瞭身份。
“沒聽說過”
風浪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
聽到了風浪的這番話,那些人簡直就要笑噴了,這人不但是個雜役組的弟子,還象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雜役組弟子。
這也難免他們奇怪,要說起褚瓚的名字,在這高級外門弟子的四個組中,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誰知恰恰遇到了一個不問世事的風浪。
風浪自從到了雜役組以後,除了參加那些緊張的測試以外,其餘的時間,全都放在了修煉上,根本就沒有與人閒聊過,自然就無從聽起這褚瓚的名頭了。
“原來是個不諳世事的混小子,算了,那就任他去吧”
吳瓏揮了揮手,示意讓風浪就此離去。
風浪懶得跟這些人算計,轉身就準備離去。
“不行,必須讓他磕頭道歉,否則,別想離開”
褚瓚的臉上閃過一抹陰冷,大聲地吼叫道。
“嘿嘿,就算是你肯給我磕頭道歉,只怕我未必肯饒了你呢”
風浪那裡能禁得起接二連三的挑釁,忍不住大聲地喝叫道。
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風浪在見到他們如此陣仗的情況下,還是凜然不懼,一時倒顯得有些愣了。
“這個小子,傻雖然傻些,但卻還有些骨氣”
旁邊有個委婉動聽的聲音,在那裡暗自感嘆道,這個人叫做方晴,是修煉組的精英。
“縱然是有骨氣,可是沒有實力,那卻也只是一個笑話”
這個說話的人叫做吳琪,是吳瓏的妹妹,這個煉器室就是他們家的。
風浪其實注意到了這兩個少女,終究就在這些人當中,只有這兩個少女,還令他看得順眼些。
“褚鬆,你上去,替公子爺出這一口氣”
褚瓚縱然是在盛怒之下,可還是自重身份,派了他的一個高大的手下,前去教訓風浪。
褚鬆早就是憋了一口氣,想要給風浪一點苦頭,如今聽到褚瓚的吩咐,立刻快速地走向前去。
“能不能到外邊去打,在我這裡,可有着不少珍貴的靈爐呢”
看到了褚鬆的動作,吳瓏爲難地說道,如果被他的父親知道了,恐怕他就要受罰了。
“不要緊,打壞了東西我來賠”
褚瓚大大咧咧地說道,他相信褚鬆出手,自然會留有分寸。
褚鬆的境地是靈師,他並沒有把風浪放在眼裡,而是一個箭步就飛了過去,然後伸手去拎風浪的脖子。
依褚鬆的所想,對手的實力與他相差很遠,只怕見到他一出手,就會嚇得呆了,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惜褚鬆只猜中了前頭,風浪的實力確實與褚鬆相差很遠,不過不是比他差很遠,而是比他要高出很多。
風浪在開始的時候,確實是一動未動,等到褚鬆飛了過來,這纔將手一揮,一道暗流就涌了過去。
褚鬆將手都伸了過去,但是陡然間覺得一陣大力涌來,身子不由自主地橫飛出去。
就聽到轟轟隆隆的一陣大響,褚鬆就砸在那一片靈爐上,然後各種各樣的爐子,滾落了一地。
風浪這是聽到了褚瓚的話,故意在出手間,將褚鬆給送到了那一片靈爐上面。
對於此時的風浪來說,想要對付褚鬆,那還真是指那兒就打那兒,絕對不會落空的。
這種變故,可是褚瓚等人萬萬都沒有料到的,一時間在他們的臉上,全都佈滿了驚容。
“雜役組,難道你是風浪?”
對於雜役組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吳瓏等人都是聽聞了一些,如今見到風浪大展威風,只是一出手就將褚鬆摔了出去,忍不住驚訝地問道。
褚鬆其實並沒有遭到多大的傷害,只是他遭到了強烈的驚嚇,導致他一下子就在這衆多的靈爐中,給完全的暈了過去。
“沒錯,我就是風浪”
風浪知道,必然是他與朱大鵬的一戰傳揚了出去,這才令得這些對手,能夠一見就猜出他的名字。
聽聞了風浪的證明,場中的那些少年,還是引起了一場驚動,這些人看到他的身手,對於先前的傳言,信了幾分。
“風浪,你如此地囂張,我跟你是沒完沒了”
褚瓚一下子紅了眼睛,將身子撲了過去,就想與風浪進行一番兇狠的拼殺。
“是誰在我的器行中大呼小叫?不想活了不成?”
陡然間就聽到一聲大喝,接着一箇中年人走了過來,龍行虎步,顯得極具威勢,這個人卻是吳瓏的父親吳天德,吳家器行的真正當家人。
褚瓚本來是好像凶神惡煞般的,在聽到這個聲音以後,被迫硬生生地在空中停下了身子。
風浪放眼望去,卻見到對面的那些人,神情中全都有着驚慌,就象是一個竊賊,被抓了一個現行。
“吳瓏,我告誡你多次了,不要仗勢欺人,你怎麼就不聽呢?”
這中年人來到近前,先就對着吳瓏怒斥起來。
吳瓏見了這中年人,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一般,剛纔的傲慢全都不見了,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來。
“好了,這件事就此揭過,大家都不準爲難這位雜役組的兄弟,你是來買靈爐的吧?”
在風浪的手上,依舊還託着那個黿形的靈爐,故此這中年人一見,就知道了他的來意,對着他和藹地說道。
在吳天德的親身安排下,風浪買了那個黿形的靈爐,這爐子有個名稱叫做靈黿爐。
褚瓚等人在一旁眼睜睜地看着,卻不敢對風浪再行動手,終究這個吳天德的行事,那可是極爲霸道的,誰敢不聽他的安排。
“風浪,你可有膽子,參加內門弟子的選拔”
褚瓚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看風浪走過身邊,就衝着他大聲地喝叫道。
“當然”
風浪爽快地答道,他可不怕什麼褚瓚,不怕這兒的任何一個人。
“那好,我到時會等你,希望你不要當縮頭烏龜”
褚瓚大聲地吼道,臉上顯露了陰陰的笑容。
“好啊,大家不見不散”
風浪的身形快速地離去了,可是聲音依舊是遠遠地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