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道人的臉上露出了苦笑,沒想到爲了風浪的事情,居然連峰主都親自駕臨。
“參見峰主”
蓮花峰的五行弟子們,見到時邃到來,紛紛地彎下腰去,齊聲喝叫,倒是頗顯威風。
就算是高義,在時邃的面前都不得不俯首彎腰,雖然他費力攀來的後臺很硬,可是在名義上,時邃畢竟是這蓮花峰的峰主。
風浪卻只是將身子略微欠了欠,他時刻記得朱八和龍九的話,見到任何人都不必奴顏婢膝。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時邃皺了皺眉頭,衝着高義喝道。
“我這次來,主要是爲了擒拿叛逆,還有外來的一個妖人……”
高義添油加醋地將經過說了一遍,自然將風浪和玄武說的十分不堪。
“據我瞭解,好象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就在這時,從時邃的身後走出來一人,大聲地說道。
見到了這個人出現,高義的臉上立即露出了仇恨的目光,不過他卻是盡力地掩飾着。
這個人同樣是蓮花峰的副峰主,姓名叫做謝泉潤,一向與高義是死對頭。
謝泉潤所述的事情,與事實就差不多了,不過在有意無意間,他卻是偏向着風浪說話。
“如此說來,這風浪所作所爲,確實算不得如何過份了,高峰主這般動靜,是不是有些小題大作了”
時邃搖了搖頭,不以爲然地說道。
高義知道,謝泉潤與時邃的關係,那可是走得相當的近,所以這兩個人一唱一合,倒是不足爲怪。
“事情都已鬧得到這般地步,難道就此算了不成,這樣一來,五行門的威嚴何存,蓮花峰的威嚴何存啊”
高義怒氣衝衝地喝道,他依仗着關係,就算是在時邃的面前,都並不畏懼。
“我看這人並不是真的想與五行門爲敵,否則,他當時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時邃說的,自然是玄武在傳送陣前留手,並沒有傷害安道人一事。
“那依峰主所見,該當何爲啊?”
這番話一出口,高義心中就後悔了,這下子,算是將一切主動權全都交出去了。
“這位朋友,還是請你離開蓮花峰吧至於風浪,雖然並無大過,可是總有錯失,按例該罰,嗯,就罰他到思過崖上去面壁思過”
其實時邃在來的時候,早就想好了對策,故此就笑着對風浪和玄武說道。
縱然是見到五行門中的人越來越多,玄武卻是絲毫不懼,他將眼睛一瞪,還待言語。
“玄武,不得放肆,就依峰主所言,你此時便先下山吧”
風浪見狀,連忙高喝一聲,將玄武給阻住,然後衝着時邃點頭說道。
“那好,公子,你多保重,我先去了不過,如果誰敢對你不利,我肯定會將他殺得片甲不留的”
玄武聽到風浪的話,不敢有違,只得向他拜了一拜,然後縱身飛馳離去,人已到了遠處,可是威脅的話語,依舊是隱隱地傳來。
聽到了玄武的話,高義的臉上露出了陰冷的笑容,他可不相信,風浪能逃得出來他的手心。
至於唐生,由於只是隨從,時邃只是隨意地說了一下,安排曾道人嚴加管教,就這樣了事。
對於時邃的安排,高義知道在明面上,他是絕對的無法相抗,既然驚動了時邃,沒有辦法,看來一切只能在暗中進行了。
但是讓高義想不通的是,這區區的一個風浪,到底是爲了什麼,居然會驚動峰主。
試想如果不是高仁的關係,恐怕象風浪這樣的人,是不會走入他的視線的。
……
就這樣,風浪一個人,來到了蓮花峰頂的思過崖
這兒山風凌厲,地勢險峭,俯仰之下,整個蓮花峰附近的大小山峰,盡皆一收眼底。
風浪至此,不由地一掃胸中鬱悶之氣,那滿懷的愁緒,被這山風盡數吹散。
自從晉級到法身以後,風浪就覺得他體內的五行靈氣,變得更加的玄妙了,威力強大了許多。
在這懸崖上,有着一塊巨大的山石,在這石頭上,有着三個鐵劃銀鉤的大字“思過崖”。
這字跡非常地蒼勁有力,看起來竟象是用劍刻畫而成,這份功力拿捏得恰當好處,揮灑間轉換自如,令得風浪心中暗自地佩服。
在這思過崖的前面,是一塊巨大的平臺,下面就是萬丈的深淵,只見浮雲飄來飄去,一眼望不到底。
“你在這裡,一定寂寞了許多歲月,如今卻有我來陪你了”
風浪撫摸着思過崖的這塊大岩石,自嘲地笑了起來。
在這崖石的旁邊,有着一個巨大的山洞,卻是平時供思過的人休息用的,除了不準私自下崖以外,在這平臺上倒可以自由地動作,並不一定非得面壁思過。
在這思過崖上,被五行門中的高手設下禁制,一旦開啓以後,如果不到指定的時間,這思過的人,是無法下山的,而外來的人,同樣是無法進入思過崖。
“如今的我,倒成籠中的鳥了”
風浪一邊活動着筋骨,一邊自嘲地笑道。
對於眼下的這種際遇,風浪不但不以爲是束縛,反而在暗自地欣喜,這兒的環境如此安靜,還可以避免外界的打擾,倒是他夢寐以求的練功所在。
仔細地查看了這兒的形勢,風浪沉下心來,盤膝坐下,閉上眼睛,開始進入了練功狀態。
山風呼呼的吹響,風浪的心卻是非常地沉靜,他的整個人,慢慢地與這天地融爲了一體。
在這樣的心境之下,風浪的進展,那可是極爲迅速的,他體內的靈氣,漸漸地變得越來越是粘稠。
終於有一天,風浪用心神望的明白,那所有的靈氣,在他的體內,都變成了液體。
靈氣化液,這是代表着進入到了法師的境界,風浪的體內,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功力,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思過崖上不知歲月,不過據風浪的估測,總該是過了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風浪這一次思過的時間是三個月,如今在這一個多月裡,他就踏足到了法師的階段,這樣的功力進展,如果讓外人知道了,絕對會震驚掉下顎的。
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風浪並沒有和任何人打交道,連原來一直保持有聯繫的朱八和龍九,此刻都已經聯繫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禁制給屏蔽掉了。
這裡的所有飲食,全部都是自給自足,反正都有儲物戒指,所以蓮花峰的峰主們倒是不會擔心這個。
反正風浪一直以來,都是孤獨慣了,倒是並不會覺得不習慣。
晉升到了法師以後,風浪並沒有就此鬆懈,而是橫下心來,一路地向前突飛猛進,向着更高的境界邁進。
在風浪的練習過程中,當然不會侷限在這方平臺,有時他會陡然間從平臺上消失,而是進入到那片曠野中,去吸收土屬性和水屬性的靈氣。
隨着時日的不斷過去,風浪體內的靈液越來越多,漸漸地有了凝固的跡象。
風浪曾經有過類似的經驗,知道在這個時候,他可不能一任體內的靈液自行凝聚,而必須將體內的靈液緩緩地煉製成丹。
說起風浪對於煉丹的掌控,那經驗可是非常地豐富,因爲他就是在勤修功夫的過程中,始終都未曾放鬆過煉丹和煉器術。
如今的風浪,隨着境界的提升,已經可以煉製三階的靈丹和靈器,使得這些所煉的丹藥和器物充滿靈性,但是對於如何煉製法器和法丹,他卻還是一頭的霧水。
風浪知道這是強求不來的,想要煉製法器和法丹,必須將陣法等嵌入到器物和丹藥裡面,而憑他目前的境界,可是無法做到這一點。
對於平時的煉丹,風浪要求可是非常地嚴格,無論是每一個步驟,他都是非常地用心,務求精益求精。
至於這一次,將體內的靈液煉成靈丹,風浪更是不敢有絲毫地馬虎,這關係着他以後的修爲,他一定要戒驕戒躁,全心全意地煉製出這一枚五行丹。
在風浪的着意控制下,他體內的靈液,一點一點地向着丹田凝聚。
風浪就象是繡花的姑娘一般,任憑山風呼嘯,心中卻是靜如止水,只有體內的靈液在一點一滴的移動。
這個過程是非常緩慢的,可是風浪一直堅持不懈,終於等到了成功的那一天。
終於在風浪的丹田中,形成了一枚丹藥的雛形,由於這是由五行靈氣凝成的,所以顏色有點象五彩色,但是卻很不均勻。
風浪知道,這是由於他體內的五行靈氣,並不特別均衡的緣故,因爲生命之樹的存在,他體內的木屬性靈氣,相對來說,就是特別地充足,這也導致這五行丹青色更顯得濃重。
在丹藥成形的一霎那,風浪不由地仰天長嘯,反正在這外面設有禁制,他倒是不怕被人聽見。
就在這嘯聲發出的一霎那,風浪突然間就感覺到異狀,好象是有什麼危險就要降臨了一般。
風浪不敢怠慢,立即就躍到了空中,仔細地向着危險氣息的來源望去。
本來是空無一物的前方,突然間出現了兩個黑色的人影,這兩個黑衣人包裹得非常地嚴實,只露出兩雙目光炯炯的眼神。
這兩個黑衣人就這樣的劃空而至,那本來固若金湯的禁制,原來已經是散了。
一看到這兩人的身法,風浪心中就是一驚,這兩個傢伙的實力,恐怕是達到了寶身的境界。
此時風浪體內剛剛成丹,算是勉強晉級到了**師境界,對付高他一個境界的兩名黑衣人,可真是沒有絲毫的把握。
“交出你身上的寶物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其中一個矮胖的黑衣人大聲地喝叫道,在他的眼中,流露出來了相當地貪婪。
風浪一聽眼神一凜,這兩個黑衣人居然知道他身上擁有寶物,只怕與那高義有些關係。
“少與他廢話,快點出手對付他”
另外一個高瘦的黑衣人,相比之下,顯得謹慎了許多,連聲地招呼同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