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轟轟隆隆的亂響,這等天地的異象,將王家屯的人,全都給引了過來,他們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場景,全都覺得不可思議。
看到了四周一片呆滯,風浪暗自冷笑,這些都纔是開場曲,接下來的事情,還會更令你們驚訝呢。
就在衆人驚奇的目光中,突然間,那所有閃爍的雷霆,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而那雨點兒,更是迅即停止了飄落。
然後,有一道極其璀璨的火光,從靠近地面的位置,突然間沖天而起,在這一霎那間,居然高過了仙氣塔。
縱然是在數十丈外,還隔着風浪所凝出的防禦陣,王家屯的村民們,依舊是感覺到了極度的灼熱,這樣的溫度,好象是要把他們都融化了。
王傳素站在這所有人的最前面,就見眼前火光耀眼,差一點就燒到了他的白鬍子,只嚇得一聲尖叫,然後迅速地向後退了出去。
作爲一個愛須之人,王傳素一直非常喜歡他的白鬍子,每天都要精心的梳洗,連掉一根都心疼,更別說被什麼火燒火燎了。
這一次根本就不用村長招呼,所有的王家村的人,快速地選擇了後退,這樣的滔天大火,萬一被誤傷到了,那可不是作耍的。
至於那個王平壤,他的功力還算是不錯的,如今默運獨家功夫,算是剛剛地將褲子給蒸乾了,結果這一下子,又給弄得熱乎乎地溼了一片。
“師父,在這前面,太危險,我看我們……還是躲到後邊比較安全!”
一個徒弟小心翼翼地衝着王平壤說道,在他素來的威壓下,見到他並沒有行動,這些徒弟們不敢私自先逃,唯恐會被他重重地責罰。
王平壤其實那是不想逃啊,他是被風浪弄出的這沖天大火所嚇,所以這纔是兩腿軟軟,身子僵硬,想動都難。
“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快撤啊,喂,你們都等我一下,來扶着師父我一點兒!”
見到他的弟子們一個個的撒歡後撤,王平壤怒聲喝道,這些個傢伙,實在是太沒有良心了,在關鍵的時刻,居然不知道扶着師父撤退。
在衆人慌亂了一陣以後,這才發現,那空中的火焰,漸漸地變得小了,一點一點的往下縮。
“靠,這是什麼樣的火焰,風長老,怎麼會這樣的控火方法?”
王平壤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別個煉器師所生的火,都是越來越大,而這個風浪,怎麼竟然會反其道而行之。
其實這一切,還真不是風浪的意思,因爲他根本就沒有將任何的心神,附加到這雷炎上面,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雷炎自個兒玩出來的。
縱然是變換了形體,可是衆多村民的吃驚形態,還是一一的收到了雷炎的眼中,在他的臉上,露出了調皮的笑容,只不過是在場除了風浪以外,別的人根本就無法瞧見罷了。
風浪暗自地笑着搖了搖頭,這個雷炎,真是特別地頑劣,這還是在他千叮嚀萬囑咐之下,雷炎還做到了這般地步,如果事先不打招呼,還不一定被這個混小子,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呢。
這場中火焰的形體,下落的非常之快,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從原來比那仙氣塔還要龐大的模樣,變成了一人多高的火焰。
縱然這火焰的形體是變小了,可是那衆多的村民,全都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小覷,因爲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得到,在這一人多高的火焰中,到底隱藏着多麼大的能量。
“這火焰……這火焰,只怕是隨時都會爆的!”
王林的面色依舊是蒼白,他儘管是做人非常地混蛋,可是這一次,卻看得非常準,旁邊聽到的人,都在不斷地暗自點頭。
在這火焰下降的過程中,顏色幾經變化,等到變成這一人多高的時候,最後就變成了深黑色。
如果不是事先衆人看到了這火焰高大時的形狀,只怕在一時之間,還無法認得出來,這屬於一種極其奇異的火焰。
就算是風浪看到了這雷炎的手段,都暗自有點心驚肉跳,心想如果不是練了大封鎖術,只怕他先前,對於這麼兇猛的雷炎,還真的是無能爲力呢。
此刻在風浪的手中,已經是拿了這兩截斷折的長虹劍,他將手輕輕地一擲,那長虹劍的劍尖部分,立刻就向着那火焰處飛了過去。
王傳素的身子隨之一顫,差一點沒有驚叫出來,他本來是擔心,風浪根本無法融化這長虹劍,可是現在,他卻是生怕風浪把劍給他煉沒了。
村長王平元一看不好,連忙拉住了王傳素的身子,風浪此刻正在專心接續斷劍,如果受到了驚擾,那就反而不美了。
憑藉風浪此刻的功力,想要虛空操作這柄長虹劍的劍尖,那實在是太簡單了,而在將劍擲出去的同時,風浪同樣放出去了一抹神識,牢牢地系在了雷炎的身上。
只在一瞬間,風浪對於這火焰的溫度,就有了極爲深刻的瞭解,正因爲這樣,在他的臉上,才露出了深深地忌憚神色,這雷炎的實力,再度地讓他感覺到了震驚。
剛纔將長虹劍在手中把玩半天,其實風浪並沒有閒着,他在熟悉着這劍的特性。
正因爲知道王傳素對於這柄長虹劍,有着極爲深厚的感情,所以風浪的這一舉一動,全都顯得特別地謹慎小心。
將那劍尖的斷折位置,向那雷炎中輕輕地一放,風浪立即就控制着這劍尖離開,就好象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在場的村民們大都看明白了,風浪這是在試溫,看看這長虹劍的斷劍,到底能不能禁受這雷炎的溫度。
經過了這簡單的一次試探以後,風浪暗自點了點頭,看起來這柄長虹劍,果然不是凡品,這雷炎如此高的溫度,一時都不能將它融化。
眼看這長虹劍的劍質不錯,風浪這纔將手中的這半截長虹劍,一塊兒扔了過去,這兩截斷劍的接口處,必須同時受熱,這樣才能夠達到最佳的效果。
在風浪的控制下,那場中黑焰的溫度漸漸升高,而隨着溫度的逐漸升高,這黑焰更是露出了猙獰之象。
眼看着這黑焰的火舌詭異地跳動,在那裡發出嘶嘶的嚇人聲響,王家屯中的村民臉上都是驚駭的神色,這樣的火焰,如果是落到了誰身上半點,只怕是都別想要命了。
衆位村民本來離得都夠遠了,可是實在是受不住如此的炎熱,只得不斷地繼續向後退去。
“這……應該差不多了吧?”
王傳素愛這長虹劍如命,縱然是兩截斷劍,他卻依舊是非常地珍愛,如今看到這種模樣,似乎是看到了這斷劍在強行忍受着高溫的炙烤,不由地大爲心疼。
看到風浪的舉動,王平壤在開始的時候,露出了一臉的不屑,他自認爲按照他的辦法,這斷劍不該是這樣接的。
然而,隨着時間的漸漸過去,王平壤臉上的不屑漸漸地隱去,他的神情變得越來越是震驚,到了後來,那張嘴張開以後,就再也沒有合上,而且越張越大,越張越大……
王平壤有個徒弟,注意到了王平壤的表情,覺得非常地好笑,在他看來,師父臉上的表情變化之精彩,比起風浪接續斷劍,更是要精彩了無數倍,他一邊看,一邊在那裡壞笑。
“師父的嘴裡,應該可以放上一個拳頭!”
這小子一邊在那裡看着,一邊還在那裡不斷地比劃着。
可是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這小子猛然間驚醒,他這一次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離得這麼近取笑師父,萬一被他知道了,還不得被活剝了。
想到這裡,這小子凜然一驚,總算是從沉迷中驚醒過來,等到他小心翼翼地向師父臉上一望,這才總算是放下心來,師父一直在那裡驚詫着,好象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
“難道風浪的手法,還真的有什麼可看之處!”
等到這小子定下神來,他卻猛然間發現,在這場中,所有的人目光全都向着風浪看去,而他的一衆師兄弟們,更是一個個的看得如癡如醉,神情如癲如狂。
帶着一絲疑慮,這小子回過頭來一望,結果就再也沒有轉過頭去,被風浪的手法,徹底的給迷住了。
就算是那些不懂煉器的人,都被他的手法給驚呆了,因爲風浪的一舉一動,絕對是充滿了宗師的風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是那麼的恰到好處。
“如果說這個風浪,生來就是一個煉器的,那麼,我信!”
王平威看的一雙小眼睛都瞪圓了,在那裡喃喃地自語道,他說這番話,基本上就是無意識的,根本就不想獲得別人的贊同,而是他的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而矣。
“高手,高手,絕對的高手,高手,高手,真正的高手!”
王有利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差一點就要跳起來了,不知怎的,看到了風浪的煉器手法,他覺得這比風浪大戰歐陽才,更令他覺得心魂都爲之顫抖。
“今日得見風長老煉器,一生無憾矣!”
王平壤愣了半天,終於是憋出了這麼一句,簡直就是大吼出來的。
在場的那些村民們,此刻都從震驚中漸漸地醒來,聽到了王平壤的這一句話,均覺得心有慼慼焉。
風浪的神態依舊是一派的冷靜和從容,對於外界的那些震驚,他就算是不看,可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朱八所親自傳授的煉器術,如果再不能震驚這些人,那風浪豈不是顯得太沒有天賦了?
溫度依舊是在不斷地升高,而那黑色的火焰,漸漸地變得非常地詭異,就好象是從無限地獄中升起來的火焰一般,有着千奇百怪的鬼模樣。
而那兩截半劍的接口處,此刻已經完全被風浪放到了火焰中鍛燒,就保持着這樣一種姿勢,風浪久久地沒有動彈。
“風浪這一次,到底能不能成功呢?”
看到了風浪的續劍手法,王傳素本來對於風浪,那是充滿了極大信心的,可是到了此時,卻又不禁忐忑起來。
“應該……差不多吧!”
見沒有人回答王傳素,村長王平元心想莫冷了場,就猶豫了一下說道,在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情,因爲他什麼都不知道,這全都是蒙的。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怎麼覺得這兩截劍,象是活了?”
王平壤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確定,但是這場中的景象,卻確確實實地給了他這種錯覺。
按照道理來講,王平壤所說的話,那是非常可笑的,可是在場的人,卻並沒有一個人笑他,因爲這些人的感覺,與他是一模一樣的。
“將這兩截斷劍,不是烤化了,而是烤活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本領?”
一念至此,所有的村民都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涼氣,望着風浪,那模樣兒就象是見了鬼一般。
這正是風浪所要的效果,如果是將這兩截長虹劍,簡單地接續到一起,那他根本就不用花費這麼大的功夫。
而風浪要做的是,將這兩截斷劍天衣無縫地接到一起,而且品質要更勝從前,但是這樣,風浪要付出的辛苦,無疑是要增大了許多倍。
就算是朱八,都沒有料到,風浪居然是這樣的瘋狂,他隱身在神戒中,已經是暗自確定了,如果一見到風浪支撐不住,他就立馬接手風浪的身子,可是到底能不能成功,就連朱八一向平靜的心情,都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朱八的心神,一絲都不敢鬆懈,他雖然未曾飄出神戒,可是風浪的動靜,還有這兩截斷劍的動靜,甚至是雷炎的所有動靜,都完全地映回到了他的腦海。
一時間,縱然是自封震古爍今的大宗師,朱八的臉上都顯出了焦慮的神色,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恰恰便是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