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歸途中,風浪和敖蕊遇到了鼠眼龍等一大羣龍族,自然是避而不見,閃身到了虛空中,彼此擦肩而過,卻是無緣不相逢。
風浪的心中,那可是極爲愉悅的,這一次總算是不辱使命,替敖泰取回來這珍貴至極的藥草,敖泰那荒廢已久的功力恢復有望了。
這龍族的聖墓,在夜色中發出聖潔的光澤,看上去覺得特別地順眼,風浪知道事不宜遲,還是抓緊開始救援爲好。
等到風浪和敖蕊靠近那聖墓,還未等風浪掏出那龍主令,結果就見那聖墓之上,已經是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道門戶。
風浪知道這事情有異,不過推測多少可能與龍九有關,所以倒也不是特別地驚奇。
因爲記憶特別好,所以風浪這一次基本上就是輕車熟路,很快地就找到了烏龍和巨齒龍等。
敖泰和敖閏全都坐在那裡飲茶,他們剛剛換了一套新衣服,所以神態儘管非常地委頓,可是氣色看起來卻還是相當地好。
“蕊兒,浪兒,你們回來了,真是太好了,你們父王可真是擔心死了,害得我在這裡勸解了半天!”
敖閏猛然間擡頭,卻看到了風浪和敖蕊歸來,忍不住狂喜地說道。
風浪和敖蕊都是心細如髮的人,那裡聽不出來這敖閏話中的語病,一時間臉色都不由地紅了。
可是在這個時候,當然不能去糾結於這樣的小節了,兩人只得苦笑着向前走了過去。
“浪兒,蕊兒,你們平安回來了,這可真是太好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敖泰在那裡絮絮叨叨地說道,在這一刻看來,他根本就不象是一個威震龍界的高手,而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只是擔心兒女的老人。
別說是敖蕊了,就連風浪聽到了,心中都是一熱,他本來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可是隨着實力的增長,卻越來越感覺到了情義的可貴。
“彆着急,烏龍和巨齒龍兩位前輩,已經是答應幫助我們了,藥草的事情,我們慢慢再想辦法!”
根本沒注意仔細去看風浪和敖蕊兩人的臉色,敖泰就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道。
原來,就在風浪和敖蕊兩個人走後,敖泰是越想越覺得後悔,他知道憑他對敖廣的瞭解,那做事絕對會滴水不漏的。
風浪兩個人此去,不但是會打草驚蛇,一無所獲,而且很可能會有大危險。
所以縱然是在這裡品茶,可是敖泰卻一點茶味都沒有喝出來,真個人就是如坐鍼氈的樣子,還在那裡不停地張來望去。
“那藥材……藥材已經是拿到手了!”
風浪看着敖蕊,本來是要她來講話,偏偏敖蕊卻也一直望着他,沒有辦法,他只得無奈地說道。
聽到了風浪的這番話,就聽到啪啪兩聲,敖泰和敖閏的茶杯,全都摔倒了地上,那熱茶濺了他們一身,可是他們卻是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
許久許久之後,敖泰才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那差點被石化了的臉,慢慢地恢復了一些常態。
“這怎麼可能,難道我給你們說的,那個超級密鑰真的管用?”
敖泰不可置信地說道,按照道理來講,敖廣不應該會有這麼大的疏忽纔對。
“不,那個超級密鑰是不管用的,那道入口處已經被徹底的封死了!”
敖蕊突然間插口說道,在她小小的臉上佈滿了驕傲和自豪,使得她的容顏,看上去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望着敖蕊,風浪長長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可惜這樣的容顏,並不能長久地屬於他,而當歲月抹平了這一切,他也終究不過是敖蕊生命中的匆匆過客而矣。
“哦,那你們又是怎麼進去的寶庫,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聽到敖蕊這麼一說,敖泰猛然間意識到有戲,在這劇烈的心情波動之下,縱然是他一向見慣了風雨,卻也不由地身子微微抖動起來。
“是他……他用掌力硬生生地打開了一條通道,然後我們硬闖進去的!”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敖蕊的臉上煥發出來了異樣的神色,那模樣兒真是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本來敖泰和敖閏都向來爲有個大心臟而自豪,可是聽到了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還是不由地震驚了,甚至比起剛纔來,這驚奇還要更加濃重的多。
“那……那可是龍界特有的龍精巖啊,而且還有二十餘米厚!”
敖泰的身子猛然間向後退了一步,然後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氣說道。
本來在旁邊聽着,都是不明所以的烏龍和巨齒龍,聽到了敖泰的如此一番話,也都被震驚的一塌糊塗。
那龍精巖他們可是知道的,在這聖墓中的很多牢房裡,都是用的龍精巖,那硬度就算是在龍界,卻也是數一數二的,沒想到居然被風浪的掌力所摧毀,那這雙手,究竟是有着如何的魔力?
看到現場的一片零亂,風浪不由地摸了摸鼻子,不過只是使用了那神秘的氣體,有這麼誇張麼?
“小兄弟,這一次我可真是佩服你了,就憑這一手,你就完全有資格喝我的極品烏龍茶!來,你嚐嚐香不香?”
說着話,烏龍親自倒了一杯烏龍茶,然後恭恭敬敬地遞到了風浪的手裡。
“嘿嘿,風兄弟,你的面子可真是不小,就憑我與這烏龍相交多年,卻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你的這番待遇!”
巨齒龍在旁邊看到了,忍不住露出巨齒笑道,話語中是一番酸溜溜的味道。
“你我相交多年,那裡有得着如此客套!”
烏龍咧開它的黑嘴,在那裡嘿嘿地笑了起來,卻猛然間愣了一下,因爲它覺得這句話裡,好象是隱隱地有點什麼不對。
“縱然是你我相識很晚,卻是一見如故,也用不着這麼客套的!”
風浪接過了這杯烏龍茶,見到色澤青綠,香氣襲人,忍不住笑了一笑說道。
“好,好!小兄弟果然是妙人,你這個朋友,我烏龍是交定了!”
烏龍咧開大嘴,在那裡哈哈地大笑起來,言語中顯得極爲開心。
對於這個烏龍和巨齒龍,風浪的心中原也十分喜歡,特別是它們這種爽直的性格,倒真是極對他的胃口。
“好茶,好茶!再來一杯!”
感覺到手中的茶冷熱差不多了,風浪禁不住輕抿了一口,但覺得一股濃香,順着他的喉嚨直達全身,那種感覺,就好象是他在練功時漸入佳境的狀態,不由地讚不絕口地叫道。
“嘿嘿,龍生得意須盡歡,會須一飲三百杯,龍生在世,知已難尋,喝,盡情地喝!”
見到風浪對於它的茶是真心的欣賞,烏龍高興地差一點沒跳起來,說實在的,剛纔敖泰那種坐不知飲的狀態,可是真寒了烏龍的心,如今方纔覺得暖了起來。
“看,是不是這兩種藥草!”
說着話,風浪將那紫晶龍經藤和散葉龍脈草全都取了出來。
因爲烏龍生性喜黑,所以縱然是在它所居的山洞,這裡面還是相當黑暗的,但是當這兩種藥草取出來之後,在場的這些雙眼睛全都一下子亮了。
就見那紫晶龍經藤就好象是一條紫龍一般的藤徑,只有拇指粗細,卻是栩栩如生,而且渾身晶瑩剔透,還散發着一種濃郁的藥香。
縱然是存在已經超過萬年之久,可是這種藥物卻一點沒有滄桑之態,僅僅只是讓人看上去,就是非常地賞心悅目。
而另外的那棵散葉龍脈草,卻也並不比紫晶龍經藤差,就見這草植株並不大,色澤呈嫩紅之態,上面長着許多細細小小的葉子,好象是天地間所有的靈性,都落到了這藥草之上。
這兩株藥草一旦拿了出來,立刻就蓋過了那滿屋子的茶香,令得這山洞中的諸位,全都有了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果然是這兩株藥草,嘿嘿,這都是我好不容易纔得來的,沒想到如今卻在這關鍵時刻有了大用!”
望着這紫晶龍經藤和散葉龍脈草,敖泰只激動的熱淚盈眶,他本來以爲,今生今世都將永陷沉淪了,沒有想到,這翻身的機會,居然是來到了眼前,讓得他的心中,如何地能不激動萬分呢。
“嘿嘿,這兩種藥草,如今全都到手了,可是那龍的新鮮熱血,你卻準備從那裡採呢?”
烏龍望着風浪,目光炯炯地說道。
“這個……這個容易,在那裡不是還囚着一個敖丙嗎,可不能便宜了他,就從他身上出吧!”
風浪嘿嘿地笑着說道,臉色顯得極爲的陰冷。
“呸,真是一個餿主意,象敖丙這條賤龍的鮮血,如何可以湊合使用,這樣好了,就由我和巨齒龍兩條龍捐點,多少無所謂,別把我們整死了就行!長大牙,你認不認?”
烏龍啐了一口說道,他的這一番話說的顧盼神飛,自有一股豪邁之意。
“嘿嘿,你所說的,正是我心中所想的,只不過是被你搶了先,大老黑,不得不說,你的這個腦瓜子,確實是比我轉得快!”
巨齒龍笑了一笑說道,還特意地秀了一下它的巨齒,縱然是它的話可能沒有烏龍的多,可是那一股子豪情,卻是絲毫不比它少。
“這如何使得,兩位前輩此舉,實在是太折殺我們了!”
聽到了烏龍和巨齒龍的話,敖泰和敖閏不由地連連擺手,那頭搖的就象是波浪鼓一樣。
“兩位還請三思!”
就算是風浪心性一向平靜,可是聽了烏龍和巨齒龍的話,還是禁不住悚然動容。
要知道,烏龍和巨齒龍與敖泰和敖閏先前並無多少交情,如今這番的重情重義,那卻是比那些口是心非之輩,不知道要好過多少倍了。
“使得當然使得了,那有什麼使不得,如果你們不肯接受,那就是瞧不起我們!就是認爲我們的鮮血,還不如那賤龍敖丙的!”
烏龍將眼睛一瞪說道,言語之中顯得非常地氣憤,看起來還真是生氣了。
“八思都已經思過了,那還用什麼三思!”
巨齒龍卻是對着風浪答道,在它那龐大的龍臉上,露出了特別憨厚的笑容。
對於這樣的兩條龍,你還能再說什麼呢?
風浪只覺得眼睛都有點溼潤了,這等的高情厚義,實實在在的讓他的心裡感動。
“多謝盛情,前輩日後但有所需,儘管吩咐便是!”
眼見到烏龍和巨齒龍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敖泰和敖閏都知道不能再推辭了,於是一齊拜倒說道。
“嘿嘿,聽你們這樣說話,倒好象我們還真的有所圖謀一樣,哈哈,開玩笑,開玩笑了!”
烏龍倒真是性子特別爽直,它十分地喜歡笑,而且笑起來還特別地大聲,這些都給風浪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在這烏龍的山洞中,賓主相談盡歡,所說的話裡面,卻還有着濃濃的情義,這比起那香濃的烏龍茶來,更要令風浪覺得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