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這頭老虎,實力倒還真是不小!”?
見到了連這樣犀利的殺招,都輕易地被白虎化解,風浪不由地喟然嘆道。?
“請叫我白虎神君!”?
白虎一聽,差一點沒將鼻子都給氣歪了,普通的老虎與他相比,身份可是天差地遠,豈可同日而語??
“知道了,老虎!”?
風浪故意拉長了聲音說道,那陰陽怪氣的模樣,任誰都能看出來了,他剛纔敢情是故意的。?
“我、吃、了、你!”?
白虎發出了一道怒不可遏的咆哮,直震得這整個萬獸山都在顫抖,它的身子都在劇烈地顫抖着,眼中的兇光一泄而出,絕對是一副要擇人而噬的模樣。?
“白虎掏心!”?
白虎將手中的白虎橫門刀一亮,一道金光直襲風浪而去,看這刀光之所向,是非要將風浪的心給掏出來不可。?
風浪一看那敢怠慢,將手中的巨劍一般,大須彌式劍招立刻就是滾滾而出,如一道道巨大的須彌金山,在他的面前形成了重重地屏障。?
見到風浪的這一劍使出,劍影層層疊疊,將他的身影護了一個嚴嚴實實,那一衆圍觀的異獸大都驚異,有一種只見劍影不見人的感覺。?
白虎的這一柄斷門刀,挾着他的無邊怒氣而來,那威力果然是非同小可,破壞了風浪打出的許多座須彌金山,可最後還是力有不逮,就聽到啪的一聲,再度斷成了兩半。?
就在同時,風浪面前的所有須彌金山的影子完全消失,『露』出了他那冷漠的面容,嘴角的譏笑,莫非是預示着一切都在他的計算當中??
“一劍凌塵!”?
風浪大吼了一聲,然後連人帶劍,就好象是形成了一個一字,向着白虎飛身刺了過去。?
這一招是連人帶劍的攻擊,風浪完全地沒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有時候戰鬥就是這樣的殘酷,唯有全力去拼,方纔可以取得勝利。?
沒有人可以形容這一劍的速度,只有屈指可數的極高手,才勉強可以看得到一點金光。?
眼見到一縷金光『射』來,白虎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他的心中也意識到了極大的危險,就在這一瞬間,他同樣是爆發出了最大的能量。?
“白虎解體!”?
白虎悲憤地大吼了一聲,然後就聽到呯的一聲,就好象是天地都快要崩潰的樣子,白虎的身子居然炸成了萬千碎片。?
而隨着白虎的身子炸開的霎那,一道道狂暴至極的戾氣,不斷地散發了出來,向着周圍滾滾而去。?
幸好是風浪及時地察覺到了危險,硬生生地利用逍遙遊的身法,就在空中進行了一個轉折,否則的話,一旦被這戾氣沾染上了,還不定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呢??
看到了白虎使用瞭解體的招數,青龍在那裡一撇嘴,其實這樣的功夫他也會,可是剛纔猶豫再三,始終未曾下了這麼大的狠心。?
白虎神君,就這樣消失了嗎??
一時間衆多的異獸全都有了這樣的疑問,可是沒有人能夠知道答案,他們都這樣愣愣地相互望着,似乎是在期待着什麼??
果然沒有令他們失望,就見從那遙遠地天邊,驀地閃過了一道白影,猶如太古的兇獸一般,帶着極大的煞氣和威勢而來,卻正是白虎那傢伙。?
風浪已經隱隱約約地猜到,那白虎絕對沒有這麼輕易消亡,所以對於白虎的捲土重來,他臉上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目光依舊是顯得那麼淡然。?
“將我白虎弄成這樣,除了鮮血,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洗刷你的罪惡了,你是準備自裁,還是勞我動手?”?
白虎一邊在說着話,一邊在暗自地蓄積着氣勢,很顯然,他是在準備着更兇猛的攻擊。?
“現在我知道你爲什麼叫白虎了,原來就是白癡的老虎!否則,怎麼會問出這樣白癡的問題?”?
風浪的聲音不大,可是卻能保證在這萬獸山上數以百萬計的異獸,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明知道笑出來或許是對白虎神君不敬,可是那些異獸們卻還是忍不住地笑了,包括白虎神君的一些手下,笑完之後這才驚慌地捂住了嘴。?
聽到了風浪這般調侃的話,白虎氣的差點沒再度解體了一次,它不由地發出了一聲咆哮,這哮聲猶如從遠古而來,越來越是響亮,威震住了整個萬獸山?
風浪見到這白虎的氣勢,比起解體前何止是強了十倍,心中不由地暗自凜然,他的神情,漸漸地變得極爲凝重。?
“白虎殺!”?
在咆哮聲過後,白虎大吼了一聲,然後就從他的身上,『射』出來了萬道的金光,然後直衝天際,那極度的威勢和霸道,令得這異界的諸獸,全都俯在了地上,眼中還都流『露』出了驚異不定的神情。?
幸好,白虎還是有攻擊目標的,那萬道的金光,落點全部都是風浪所在的方向,而且還都象是帶着種無堅不催的力量。?
天與地,在這一霎那間都改換了顏『色』,變成了那不可匹敵的金『色』!?
“如果沒有了對手,這天下間可真是寂寞啊!這紛紛揚揚的雪,卻又是爲誰而下?”?
就在這全場都透不過氣來的時候,突然間從風浪所在的位置,傳出來一聲低低的『吟』唱,就好象是一個酸腐的秀才在觀雪賞梅飲酒賦詩,又好象是江湖中的一個落拓的豪客在觀雪賞梅拄劍長嘆,不過不論如何,那一種無比寂寞的意味,卻從這『吟』唱着的身上傳了出來……?
衆獸聽得這聲音便是風浪,可又好象不是風浪,因爲這樣的語調,使得他們在感覺到熟悉的同時,又感覺到了陌生。?
“爲獸一生,連個婆娘都討不到,真***寂寞啊!”?
突然間,一個獸類的聲音哭了出來,這是一個叫做萬里獨行獸的傢伙,不知道這番話,觸動了他心中那根柔軟的神經,令得他在這裡大放悲聲。?
其餘那衆多的異獸,縱然沒有這萬里獨行獸這麼的誇張,可是在每個獸的心中,卻都升起了一種蕭索之感,頓時就覺得這樣的人生無味之極,這樣的打打殺殺,更象是沒有什麼意義……?
“獨行獸,你不要……不要再哭了,我答應你!唉,單飛了這麼久,其實我也想有個家啊,只不過是一直下不了決心……”?
一個嬌怯的聲音輕輕地傳到了獨行獸的耳朵中,令得他的臉上,充滿了一種不可抑制的狂喜。?
“單飛鳥,你真的……真的肯答應我了?”?
獨行獸擡起臉來,那目光中滿是柔情,猶是不敢相信地問道。?
“嗯!”?
單飛鳥輕聲地嗯了一聲,然後將她的頭深深地垂了下來,不敢去看獨行獸,也不敢去看周圍的任何一獸。?
“啊哈,我是這世界上最快樂的獸了,咿呀咿呀喲……”?
獨行獸就在那裡縱情地歌唱起來,他知道或許會招來身旁衆獸的反感,可是他什麼都顧不得了,此刻就算是有獸上來將他打一頓,說不定他的心裡,依舊還是快樂的。?
固然獨行獸有他的快樂,可是這並不是這裡的主『色』調,主導這場中的還是白虎和風浪。?
白虎那凌厲至極的“白虎殺”,彷彿是要殺戮一切,看起來是隻要他動念,想要殺誰,就可以殺誰,而且風浪已經完全地籠罩在他的殺戮之下,似乎是絕對沒有逃脫的可能??
戰鬥是在風浪面前展開的,自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兒,衆獸都看到了那萬道的金光,就象是萬柄銳不可擋的利箭,非要將風浪給『射』殺了一般。?
衆目睽睽,不管是這異獸中的高手還是低手,都感覺到,風浪的身子好似是動了一下,他手中的劍,也好似是動了一下,可是又彷彿什麼都沒有動,一切都好象是幻覺一樣,使人感覺到了一種不真實。?
“這傢伙,到底在弄什麼玄虛?”?
就連白虎都不知道,風浪在面對如此兇猛的攻擊,爲何還能做到若無其事,反而在身上散發出這樣一種慵慵懶懶的味道。?
“早知道這傢伙如此的不堪,還不如我剛纔就將他『射』殺了!”?
朱雀恨恨地說了這麼一句,頗有點怨恨風浪不爭氣的意味。?
誰知接下來的事情,就令所有的異獸,全都在那裡看得呆愣住了,因爲場中在不知不覺中,居然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異變!?
那萬道向着風浪身上『射』落的金『色』長箭,本來是帶着凌厲的風聲和殺氣的,可是突然間都消失了,變成了一場紛紛揚揚的雪花,金『色』的不含任何殺氣的雪花,看起來是那樣的富貴,卻又是那樣的壯美……?
金『色』的雪花一片一片一片,在這天空中不斷地飛舞,就好象是來自於異世界的金『色』精靈,顯得是那麼的柔和,不知不覺中就吸引了衆獸的目光。?
就算是正在那裡唱歌的萬里獨行獸,此刻的神情都好象是變得凝滯了,大張着嘴哼不出聲來,這樣的奇異景『色』,可不是誰一生中都有可能見到的。?
“哇靠,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我的白虎殺,怎麼可能會變成了一場雪,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混天下之大蛋了……”?
在施展出了白虎殺後,白虎的身子明顯地縮小了一圈,而他此時的這番喃喃話語,恰好地反映出了他氣急敗壞的心情。?
這不可能!?
所有的異獸都是這麼想的,可是沒辦法,誰讓事實就在眼前呢,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所有的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儘管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解釋。?
“原來不但是我留了手,這個傢伙卻也是留了手,如果他用這手來對待我,只怕……”?
朱雀的臉上泛起了苦笑,她發現認識的越久,越要重新的去審視一下風浪,這可真是一個奇怪的傢伙!?
“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白虎神君閣下,剛纔我本可以一劍削去你的腦袋,念着它長成不易,這才留了手,你……服不服?”?
聽到了風浪的這番話,那百萬異獸們全都轟動了起來,他們紛紛地將目光向白虎投了過去,看看這廝怎麼說??
白虎一聽,不由地臉上的冷汗一道道的流了下來,在它的虎目之中,流『露』出了深深地驚駭,他剛纔確實感覺到了,有一道金『色』的劍光,在他的面前一閃而過,而且還令得他全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他本來以爲那是幻覺中的幻覺,沒想到還是真實的存在。?
“多……謝!”?
就算是白虎,都低下了他那一直高昂着的虎頭,他心中明白,如果不是剛纔風浪的劍下留情,只怕他已經變成了一隻死虎,如果是一隻死虎的話,那是白虎還是老虎恐怕就沒有多大的區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