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袍男子拿出那團混沌青蒙之物之後,整片宏大的荒天墟都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彷彿是藉此表達其中至尊的憤怒。
“明皇,給孤皇拿着東西走!馬上走!”
不消片刻,從荒天墟深處突然飛出一塊銀白色的石塊和一團混沌急速飛向黑袍男子,還伴隨着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喝。
黑袍男子憑空一抓,將那兩光團攝到手中,其中銀白色光團源源不斷地散發出去磅礴的生命的氣息,而那混沌的光團卻像孕育了一個生命一般,彷彿還可以聽到咚咚的心跳之聲。
“多謝了。”黑袍男子感受了一下其中的真僞,不鹹不淡的道了一句。轉身一個跨步,便消失在了原地。
“天皇,就這麼讓他把東西拿走了?”許久之後,荒天墟深處才傳出一句頗爲不忿的聲音。
“不然呢?你出去和他拼命?”沉默了半響,一個深沉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可是我天墟禁地的顏面何在?”那聲音還是極爲的憤怒。
“臉面重要還是命重要?再說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拿這兩樣東西……呵呵……”
“什麼?”
“能記得荒古之前有一個傳說嗎?太衍命石和生死石王,可是和一個極爲神秘的古老天陣有極大的聯繫啊!”低沉的聲音突然感嘆道,語氣之中,破天荒頭一次帶上了一絲敬畏。
又是短暫的沉默,不過緊接着便被另外一個響起的極度驚愕的聲音所打破。
“難道你是說?道帝所創的法陣!?”
“不錯……”
“難道他瘋了不成!那個進去可是十死無生啊!”
“無論是什麼,這對咱們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說完這句話,低沉的聲音便再無聲息,整片荒天墟也重新歸於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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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男子站在一塊被玄黃道氣包裹的地域之外,就這樣靜靜注視着其中,彷彿要把這片神秘的地域看穿一般。
“黃泉道,九幽浮,森羅殿,紫薇閣,六道皇極宮……”突然黑袍男子又如發神經質一般地喃喃自語起來,念出了一串的名字。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黑袍男子沉聲道,但周圍卻空曠曠無一人。
“呵呵……”一聲輕笑響起,緊接着,以黑袍男子爲圓心,呈半圓四散包圍狀,一道道銀色的空間大門在波動之中緩緩打開,一道道身影從中掠出,無一不散發着強橫和恐怖的氣息。
“明皇的感知力還是那麼強……”領頭站在最前方的男子,看起來十分年輕,一襲白衣,渾身散發着淡淡金色的光芒,其腦後更是有一輪散發着絢麗光芒的七寶功德輪在緩緩旋轉。仔細感受之下其身上竟有一絲和最先白袍光明女神相似的氣息。
明澈擡了擡眼皮,瞥了一眼那渾身被金光包圍,俊美不可方物的白袍男子,不鹹不淡的道:
“呸!你個死神棍,裝逼的狗雜碎!”
儘管言辭極其犀利,但明澈的語氣卻十分波瀾不驚,彷彿在訴說着一件極爲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金光白袍男子原本噙着淡淡微笑的臉龐頓時爲之一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倒是顯得頗爲滑稽,但在場的所有人卻沒有一個人笑出來。
“你難道想要改變過去嗎?”金光白袍男子語氣也逐漸冰冷了下來。
“怎麼?你要阻止我?”明澈轉過身去,背對了所有人。
蔑視,赤果果的蔑視!背對天下羣雄!
要知道,能站在這裡的,無一不是仙門聖地太上長老或者聖主親至!這裡在場任何一個人都是抖一抖腳,天武五大地域任何一個就要震三震的存在!在場的也無一不是已經活了數千年的老怪物的存在,何曾受過此等窩囊氣!?
然而面對黑袍男子如此明顯挑釁的動作,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老臉脹的通紅,一臉憤怒,但卻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你不要癡心妄想了!她是屬於我的,她不可能再回來了!”聽到黑袍男子這不鹹不淡的回答,那金光白袍男子卻突然像踩到尾巴的貓一樣,頓時有些瘋狂起來。俊俏的臉龐開始扭曲,有些猙獰起來。
“嘁,你的?真他媽不要臉!當年老子真後悔沒有一巴掌拍死你!”黑袍男子語氣依舊平淡,連頭都沒有回。
“所以你要回去改變這一切嗎?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成功的!”金光白袍男子徹底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風度。
“你是不行,可本皇可不是你這種廢物!”
“你憑什麼,我現在也是聖皇!我也是本皇!”金光白袍男子對着黑袍男子的背影大吼,隨後又狠狠的一擺手,怒吼道:“布誅道十方絕陣!本皇今天一定要殺了他!”
“遵聖皇道令!”所有人一拱手,這些平時百年不見一面的太上長老和聖地宗主,紛紛開始行動起來,法力鋪天蓋地的涌出,交纏,大地開始開裂,虛空開始坍塌,方圓數百萬裡頓時被無窮武道法則籠罩,可見無數高大的身影一道又一道的演繹武技,武道經文飛布。
“天武道劍!”那金光白袍男子雙手合十,高舉過頂,就在這時他的頭頂上方出現一片璀璨光芒,浩蕩天地的波動震出,許多大能差點伏倒在地上。接着,一聲道喝了傳出,一把天劍飛出,像是可以震塌諸天萬界龍頭劍鋒,九爪劍紋,龍尾化作劍柄,縱然萬輪太陽聚在一起,也沒有它的光芒盛烈。
“噗”
有的大能都忍受不住這種威壓,縱然有諸多法器護體,也咳血倒退了出去,難以承受。
一聲道喝響徹萬古,它如一道永恆之光,懸在金光白袍男子的頭頂上方,使其顯得更加神威凜凜,天威惶惶,讓所有人都幾乎要頂禮膜拜下去。在這一刻,衆人噤若寒蟬,天武道劍出世,鎮壓諸天,誰人可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