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臺之上沙塵瀰漫,讓人看不清楚其內的情況,不過衆人還是能夠感受到兩人的氣息。
隨着煙塵逐漸散去,兩道身影也是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只不過一個是站着的,另外一個卻是半跪着的。
“嘶!”
當修羅城的衆人看到那半跪着的身影的時候,都是不禁一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爲此時那半跪着的人,身上衣衫破碎不堪,頭髮凌亂,臉上更是帶着些許傷痕,正微微地喘着粗氣,卻是那實力異常強悍的樊博!
衆人下意識地將目光轉向了另外一道傲然挺立的身影,心中不由有些凜然,很難想象,那看上去不是很厲害的光頭青年竟然能夠將北城衛主衛樊博弄成這副狼狽的模樣。
“呼哧呼哧!”
樊博單膝跪地,雙手緊緊地握着那柄黑沉裂山斧,喘着粗氣,微微泛紅的雙眼緊緊地盯着不遠處的那個光頭青年,心中卻是不由泛起些許苦澀。
饒是以他的實力,竟然也絲毫奈何不了這個青年,不禁讓他有些心灰意冷。
現在的他總算是能夠體會到之前那些敗於這些傢伙手上的人心中會有多麼的憋屈。
要知道,他們畢竟也是活了數萬年,卻是連這些不過才二十好幾的小傢伙都打不過,着實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你的實力應該不止於此吧,拿出你最後的底牌吧,要不然這場戰鬥未免也太過無趣了一點。”
虛天行歪了歪脖子,然後突然對着那半跪着的樊博出聲說道。
聽到這話,樊博那龐大的身軀不由微微一顫,手中握着的巨斧輕輕一震,本就殘破不堪的地面頓時再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然後在衆人的驚駭的注視之下,那霸臺瞬間崩塌了下去,一道道裂紋猶如蜘蛛網般的蔓延了開來。
“恐怕就算是我動用了最後的底牌,也奈何不了你。”樊博沉默了一會之後,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
“試都沒試過,你怎麼就知道不行?”虛天行聞言,眉頭不由一皺,然後冷哼了一聲說道。
“我家老頭子曾經告訴過我一個道理,有些事情,雖然看上去做不到,不過拼命去做,還是有機會能夠做到,但是如果不做,那就一定做不到。”
“既然你還有着最後的底牌,不試一試怎麼就知道沒有希望?”
“挺大個爺們,怎麼看上去這麼孬?”
虛天行的聲音就像是一根根尖銳的利刺不停地扎進樊博的心裡,讓他的呼吸不由變得更加急促了起來。
尤其是最後一句話,更是讓他抓着黑沉裂山斧的手臂之上青筋暴起。
“呼!”
沉默了一會之後,樊博吐了一口濁氣,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那高大的背影看上去就給人以一種威懾之感。
“那就準備接我最後一招!”
樊博擡起頭,一雙泛紅的眼睛之中卻是帶着無比堅定的神色,一股懾人的氣息緩緩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就像是受了傷之後的獅子,要準備最後的反撲。
“這纔有點意思。”虛天行看着那個頭比他還要高出不少的壯漢,嘴角微翹,眼中戰意盎然。
“來吧,就讓我領教領教你最後的底牌!”虛天行的眼神一凝,手中的雙錘重重地撞擊了一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樊博卻是沒有理會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閉上了雙眼。
看着樊博的動作,虛天行眼神微微閃爍,卻也沒有趁機偷襲。
“呼!”
樊博的右手緊緊地握着那柄黑沉裂山斧,然後猛然用力,單臂將其高高地舉了起來。
僅僅靠一隻手的力量便是能夠將重達千斤的巨斧舉起來,並且紋絲不動,足以證明樊博的實力強悍。
緊接着,緊閉着雙眼的樊博嘴中開始唸唸有詞起來,一句句聽上去異常晦澀的音節繚繞在霸臺的上空。
很快,衆人便是察覺到樊博手中的那柄黑色的巨斧之上卻是突然亮起了神秘的光紋。
那些光紋密密麻麻地分佈在斧柄之上,然後迅速地朝着斧面蔓延,最後整柄巨斧都是佈滿了那神秘的光紋。
感受着那巨斧之上傳出的神秘莫測的氣息,就連臺下的雲凡等人都是不由皺起了眉頭。
“好強大的氣息,那柄黑斧之中的器靈不是凡物。”小八有些訝異地說道。
“血腥,殺戮,暴戾,仇恨,無盡的怨念,封印在其中的器靈看來也是個兇物。”雲凡點了點頭說道。
“不過就算如此,我還是覺得虛天行的勝算更大一些。”白無夏看着那任由樊博蓄力的虛天行,眉毛一揚說道。
“沒錯,那傢伙雖然看上去嘻嘻哈哈不着調,但是實力卻真的是極強,恐怕就算是樊博成功地施展出最後的殺招,也奈何不得那個傢伙。”
雲凡雖然驚訝於樊博手中那黑斧之中的兇物,但真正看好的卻仍是那個虛天行。
隨着最後一個晦澀的音節落下,樊博手中的那柄黑沉裂山斧之上的神秘光紋也是在這個時候凝聚,然後沖天而起。
天空之中,風雲變色,一柄巨大的光斧緩緩浮現而出,在那斧面之上則是有着一張猙獰的獸臉,此時正無比兇惡地盯着下方的虛天行。
虛天行兩肩扛着錘子,饒有興致地擡頭看着那由神秘光紋凝聚出來的光斧,更準確地說是看着那斧面之上的猙獰獸臉。
“原來是撼山虎羆獸啊,怪不得氣息這麼兇戾。”虛天行咕噥了一聲。
一直注意着虛天行的雲凡看着虛天行的嘴型,臉上隨即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雖然也聽說過這撼山虎羆獸的名字,但一直沒有親眼見過,據記載,這種魔獸乃是由虎類魔獸和熊類魔獸雜交而生出來的。
既有老虎的兇戾,又兼備了熊羆的暴力,性情很是兇惡,非尋常魔獸可以與之相抗衡。
看來是有人斬殺了一隻實力強悍的撼山虎羆獸,然後將其魂魄融進了這柄巨斧之中,以那神秘的光紋作爲封印,一旦手持這巨斧的人解開了封印,這頭怨念極深,殺氣極重的兇物就會破封而出,大肆殺戮!
“吼!”
斧面之上的那猙獰獸臉怒吼了一聲,然後竟是從光斧之中竄出,立於光斧之上,仰天怒嘯,而那柄光斧也是慢慢地變成了猩紅之色,一股極其濃郁的血腥之氣瞬間在霸臺之上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