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的靈氣隱隱化作一道靈氣龍捲,朝着那懸浮在半空中的一道身影涌去。
那道身影雖然嬌小,胸前卻有着一副波瀾壯闊的景象,讓人神往。
很快,天地異象便是消失不見,那嬌小的身影也隨之落下,而在她的腳掌剛剛觸碰到地面的時候,就直接朝着不遠處的一道身影奔掠而去。
她抱起那道已經陷入昏迷的身影,眼眶通紅,然後死死地咬着嘴脣,白嫩的右手輕輕地按在懷中少年那血肉模糊的胸膛之上。
一股股柔和的靈力從她的體內傳入到臉色蒼白的少年體內。
“鐵石哥,你千萬不要死啊,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正是小姜的少女一邊給那少年傳輸着靈力,一邊啜啜泣泣地哽咽道。
只是少年的傷勢好像太過嚴重,無論她如何傳輸靈力,都是無法在他的體內凝聚。
就在少女有些絕望的時候,一道身影卻是悄然出現在她的身旁。
“將這顆丹藥給他服下。”
一道溫和的嗓音在小姜的耳畔響起。
小姜下意識地擡起頭,卻是看見一個身姿挺拔,手中握着一支青碧色玉簫的青年站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旁,對她伸出了一隻手,手掌之上是一顆圓潤的青色丹丸。
光是從那其上所散發而出的清新藥香,小姜就知道,這顆丹藥絕對是一顆上好的療傷丹藥。
小姜看着這個只是有些眼熟的青年,帶着淚痕的臉龐之上閃過一抹猶豫之色。
“要在再耽擱上一會的話,恐怕就算是服下了這顆丹藥,也救不回他的性命了。”
看着少女臉上的那一抹猶豫,那青年並沒有生氣,只是笑着出聲提醒了一句。
小姜聞言,衝着那青年點了點頭,然後接過那顆丹丸,喂鐵石服下。
小姜小心翼翼地用靈力將那顆丹藥的藥效在鐵石的體內慢慢催化,神色緊張地看着那緊閉着雙眼,面若金紙的少年。
“咳咳!”
過了大概半刻鐘,小姜便是驚喜地發現那少年原本因重傷而顯得無比蒼白的臉龐漸漸變得紅潤了起來,然後咳出一團黑血,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我。。我還沒死嗎?”
鐵石半睜開眼睛,視線漸漸從模糊變得清晰了起來。
“太好了,鐵石哥,你總算是醒了,太好了!”
小姜懷抱着鐵石,頓時喜極而泣地道。
“咳咳,小。。小姜,你沒事吧?”
鐵石看着那哭得有些梨花帶雨的小姜,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輕聲問道。
“我沒事,你這個傻瓜,幹嘛要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小姜抽着鼻子,甕聲道。
“咳咳,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鐵石神色欣慰地道。
“笨蛋,你這個大笨蛋,大傻瓜!”小姜眼眶通紅地看着鐵石,差點就要再哭出來。
“咳咳,小姜,是你救了我嗎?”
鐵石在小姜哭出來之前,連忙出聲問道。
“哦,對了,你要好好謝謝這位。。。”
小姜回過神來,連忙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轉過頭想要對那位青年表示感謝,話還沒有說完,卻是錯愕地發現,後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去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咳咳,你認識那人嗎,是哪個勢力的?”
鐵石對於誰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是十分在意,連忙追問道。
“談不上認識,只是見過幾面,似乎是大雲皇朝的,跟黑麪哥是一夥的,之前身邊好像還帶了個脣紅齒白的少年。”
小姜回憶了一下說道。
聽小姜這麼一說,鐵石的心中已然有數,畢竟進入天武的總共也就不到百人,比較扎眼的更是沒幾個,而能夠讓他有所印象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人,那人的名字應該是。。。
牧簫?
。。。。。。
大雲皇朝南山以南,有一座雲遮霧繞的山峰。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這座山名爲神仙居。
境內山巒疊嶂,溝壑縱橫,幽谷疊瀑,連綿不斷,風景實屬美麗至極,如同神仙居所一般。
故有詩仙曾到此一遊,感慨萬千,揮筆題下‘神仙居’三字。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
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
霓爲衣兮風爲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
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
而在這座聞名遐邇的名山之巔,卻是有着一個近乎不爲人知的宗門。
宗門的名字很奇怪,就兩個字。
琴簫。
而更奇怪的是連同宗主和宗主夫人在內,整個宗門之內也就只有四個人而已。
一個大師兄,一個小師弟。
琴聲幽幽,迴盪在天地之間。
簫聲悠悠,環繞在羣山之巔。
琴簫和鳴,餘音不休。
山巔之處,一個腰間掛着深青色酒葫蘆的青年正蹲在一塊巨石之上,口中叼着一根青草,百無聊賴地眺望着遠處的雲海翻騰。
身爲大師兄的青年幾乎隔三差五就要問那個鬍子長到膝蓋處的師傅,爲什麼不再招幾個師弟師妹,人多也熱鬧不是,瞧瞧,一個宗門就四個人,多冷清。
“唉!”
青年嚼着口中略微苦澀的草根,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神情。
“大師兄你在嘆什麼氣呢?”
一道有些疑問的聲音響起,青年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到一個脣紅齒白的少年正站在他的身後,歪着腦袋看着他。
“山上太冷清了,無聊。”
青年揉了揉眉頭,輕聲說道。
“就算大師兄裝出一副憂鬱的樣子,我也不會幫大師兄洗那已經堆了三天的衣物的。”
少年坐在青年的身邊,輕哼了一聲。
“那裡面可也有你的衣服。”青年嘴角微微抽搐道。
“師孃說了,我還小,這種活有大師兄替我做就好,正好可以鍛鍊大師兄的心性。”少年嘴角微翹,得意地說道。
“師孃也太偏心了,我得找師傅訴苦去。”青年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師傅說師孃說得對。”
“因爲師傅的衣物也在裡面。”
少年轉過頭神色有些狡黠地看了一眼大師兄。
“師傅的衣物不是應該師孃洗的嗎?”青年頓時瞪大眼睛,如遭雷擊。
“你忘記了前幾天,師傅被師孃揪着耳朵罵了一個時辰的事情了嗎?”少年回憶道。
“所以,爲什麼師傅的衣服要我洗,師孃不應該罰他自己洗嗎?”青年神情鬱悶。
“要不大師兄跟師傅講講道理去?”少年捂着嘴笑道。
“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青年下意識地抓住掛在腰間的酒葫蘆,訕笑了一聲。
“對了,師孃這次爲什麼這麼生氣?”青年好奇地問道。
“聽說好像是因爲師傅師孃下山的時候,碰見一個身段妖嬈的老虎,師傅多看了幾眼。”小師弟歪着腦袋回憶了下說道。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這是師孃天天掛在嘴邊上的道理。
“老不羞。”青年聞言不由撇了撇嘴。
“啪!”
青年的身形被一腳從巨石之上踹了下去,身形跌入雲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