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盧家等人消失在山路上,雲掣等人也並沒有追擊。
因爲他們知道,以他們這羣人的實力,如果要硬留下對方,自己這邊估計也要全軍覆沒。
尤其是那秦笑,如果發起瘋來,他們這邊誰都擋不住。更何況,這旁邊還有一個來歷不明,不知是敵是友的人。
雲掣衝着雲凡藏身的地方,抱拳沉聲道:“多謝閣下出手相助,還望閣下能夠現身相見,讓在下聊表謝意。”
雖然不知對方是誰,但是如果能夠拉攏到一位高手的話,雲家的實力就剛上一層樓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老夫最不喜的就是仗勢欺人之輩。”
雲凡壓低了嗓音,再加上雨天的原因,聲音聽起來飄忽不定,讓人摸不着痕跡,他還不想這麼早就暴露自己已經能夠修煉的事實。
“。。。。。。”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雲掣嘴角有些抽筋的看了看自己和身後的一羣黑衣人,貌似他們纔是攔路打劫的那個吧,這前輩說話着實有些彪悍啊。
雲掣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掩飾自己的尷尬,剛想開口繼續說話,那聲音又傳了過來。
“好了,剛做了一件俠義之事,老夫也有些累了,先走一步,你們也趕緊走吧,免得那羣人搬了救兵,又趕了回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雲凡見危機已經解除,便不打算再逗留,好心的提醒了他們一下,便一頭扎進了山林裡面。
雲掣低吟了一會兒,遲則生變,當下也不再去想那神秘人的事情。
摸了摸手上戴着的戒指,靈力運轉之下,只見那純黑色的戒指突然冒出一陣黑光,眼前的那些靈藥竟然頃刻間消失不見。
看的周圍的護衛猶如見了鬼一般,雲馳有些豔羨的地看了看雲掣手上的戒指,搓了搓手道:“要是這須彌納戒我也有一隻就好了。”
雲掣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滾,這須彌納戒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據說是老祖宗從本家之中帶出來的,全家族就這麼一隻。”
“要不是這次的靈藥數量有點多,不利於我們攜帶,老爺子也不會把這個戒指給我,這可是老爺子最稀罕的東西,我都沒多少機會戴,你還想要一個,做夢呢?!”
被雲掣嗆了一句,雲馳有些悻悻的撇了撇嘴,他也知道這東西太過珍貴,老爺子是斷然不會給他的。
“好了,別廢話了,把死去的弟兄和受傷的弟兄帶上,清理一下,不要留下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走!”
雲掣大手一揮,下達了命令。
等黑衣人全部消失在山路上之後,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只有地面上,那夾雜着血水的雨水不住的流淌着,還有那橫七豎八的屍體才能證明,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異常慘烈的戰鬥。
天地間彷彿又安靜了下來,只有雨水還在淅淅瀝瀝不停的下着。
半個時辰過後,一隊人馬出現在山路上。
盧青看着那些屍體和空蕩蕩的箱子,雙手握拳微微顫抖着,不禁仰天咆哮出聲:“啊!不管你們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你們生不如死!”
。。。。。。
家族議事大廳之中,雲掣向雲天義詳細地稟報了路上發生的一切。
“神秘人?”
雲天義撫了撫鬍子,眉頭深鎖,這半路上殺出來的神秘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來到這青雲鎮意欲何圖?
難不成就是那晚森林之中的神秘強者?
是了,應該就是他了,畢竟他們這僻靜小鎮,平常也不會來什麼強者。
雲天義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猜測的確實是事實,兩人確實是同一個人,只是他猜不到的是,那神秘之人就是他的孫兒雲凡。
“父親,我覺得那神秘強者既然肯已經相幫於我們,那麼無外乎幾個原因。”
“一,他跟盧家有些恩怨或者是看他們不順眼。”
“二他想交好我們雲家,如果他不是跟盧家不對付的話,就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也應該是相助於他們,因爲那時候我們纔是穿着夜行衣劫道的人。”
“而如果是兩者都不相幫,他也大可以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等到我們兩敗俱傷之後,然後出手,那時候如果我們被逼到絕境,定會跟他們魚死網破。”
“秦笑估計也會受傷,而憑藉那前輩的身手,料想那秦笑也不是對手,估計他也早就知道我們是雲家的人了。”
雲掣一字一句分析的很透徹。
如果雲凡在這裡的話,估計也會不禁佩服自己這個二叔,不愧是家裡的智囊存在,推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只是他先入爲主的已經將那神秘之人放到了前輩高人的位置上,這一點上卻是跟真相大相徑庭了。
“不管怎麼樣,那神秘之人如果能夠拉攏的話,自然是最好,不能拉攏也不要開罪。”
“還有,最近這幾天都給我安穩一點,估計盧家這幾天會發瘋,動作一定很大,先避其鋒芒。”
“當然,他們故意找麻煩的話,也不要怕了他們,好了,散了吧。”
雲天義下達了一個命令之後,就離開了。
雲掣將須彌納戒交還給雲天義之後,正準備起身離開,卻發現老三正眉頭緊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以往見到他這個樣子,都是他在修煉的時候,剛剛可是在議事,難道自己這個三弟突然開竅了,也知道動腦筋幫忙想想家族的事情了?
雲掣忍不住上前拍了他一下,“我說老三,想什麼呢?想這麼入迷?”
雲馳被雲掣拍醒,看着雲掣,有些疑惑的道:“二哥,你會不會覺得那神秘之人有點熟悉啊?”
“你認識?”雲掣驚訝的問道。
“不是不是,其實在那神秘之人偷襲的瞬間,我和秦笑都已經有所察覺,只是那石頭射出的軌跡太快,秦笑也來不及出手阻止,而我。。。”
“說重點!”
“別急啊,我這不是正在說嗎!”
雲馳有些不滿的看了看打斷自己的雲掣。
“而我也在那一瞬間,捕捉到了那包裹着石頭的靈力之中帶着很強的一股連綿不斷的氣勢,有着一種一重接着一重的感覺,很熟悉,那感覺就像是,就像是。。”
說到這,雲馳有皺了皺眉頭。
“就像什麼?”
雲掣心中好像隱隱猜到了什麼。
“就像是三疊浪擊一樣,一重接着一重,連綿不斷的感覺。”
“你也知道我醉心於武學,族中的三疊浪擊我更是研究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是苦於修煉的條件過於苛刻,所以沒有什麼建樹。”
“但是以我這麼多年的研究來看,那前輩高人使出的很有可能就是我雲家的三疊浪擊,又或者是與其極其類似的武技,不過我想,應該是後者。”
“畢竟我們家族除了我哪有一個人將三疊浪擊修煉成功了,而我也才勉強達到一疊浪而已。”
雲馳躊躇了一會兒,纔開口道。
“三疊浪擊?”
雲掣眼中精光一閃,雲家僅有的人階中級武技之一,他自然也是清楚。
只是他心不在武學之上,所以也沒有深入的研究過,現在聽老三說起來,那時候的他好像也是隱約感覺到了那靈力包裹之中的連綿不斷的意境。
可是,據父親所說,三疊浪擊好像是從一個神秘的山洞之中挖出來的。
據傳是幾百年前一位前輩所留,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出現在青雲鎮附近的使用三疊浪擊的高手。
難道真如老三所言,是與其極其類似的武技?
不,不對,世間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類似三疊浪擊的武技本來就少之又少,更何況又是出現在青雲鎮周邊。
雲掣眼中閃過一縷精芒,這武技必定就是三疊浪擊,而不出所料的話,使出這武技的人想必也是雲家之人。
只是我們雲傢什麼時候出現了這等高手?
雲掣有些疑惑的想了想,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難道是他?!
雲掣趕緊搖了搖頭,心中不免有些驚駭,怎麼可能會是他,可是最近拿走三疊浪擊的好像也只有他了。
出現在他腦海裡的人自然就是雲凡。
對於家族裡這個對於自己兒子最大威脅的廢物大少爺,雲掣自然是很關注,尤其是他這幾個月的變化,更是讓雲掣派人仔細留意他的動向。
可是派出去盯梢的人,總是被他給擺脫掉了,要不是自己絲毫沒有感受到他體內的靈力波動,他都有些懷疑雲凡是不是已經能夠修煉了。
雲掣略微沉吟了一會兒,心下已然有了決斷,看來自己得要親自去看看這個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