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漠月一直在一旁,當她看到光團從雲凡的身體裡飄蕩出來的時候,便是猜到了會有這樣的情況,所以在第一時間,她就將雲凡的身體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看着雲凡恬靜的臉龐還有那平穩的呼吸,漠月方纔鬆了一口氣,前者好像睡着了一般,如師公所說的那樣,並沒有大礙。
漠月擡起頭,看着那散發着淡淡光芒的光團,剛想說話,卻是看見那光團緩緩朝着她的方向飄落下來。
她連忙伸出手臂,那光團便是化作一隻雪白的小獸,輕輕地落在她的手上。
只不過這隻雪白小獸,卻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蜷縮着身體,緊閉着雙眼,一動也不動。
甚至就連呼吸都好像停止了,要不是魂七在陷入沉睡之前對她傳音,她差點都以爲前者已經死了。
小心翼翼地將陷入沉睡的魂七放進自己的懷裡,漠月這才抱起雲凡向着小八他們的方向飛去。
“不用擔心那些邪魔了嗎?”莫鬱和炎融也是飛到了秦落陽的身邊,看着天上那些黑壓壓的影子。
“我不死山的護山大陣乃是先祖一手設下,只要有着充足的不死之氣,沒有數十位皇尊境的高手,是不可能被攻破的。”
秦落陽看着那臉色陰沉的魔煞和魔魘,眼中閃過一道懾人的寒光,遲早有一天,這個大仇我一定要報回來!
“你還有什麼主意?”魔魘看了一眼魔煞,“要攻破這大陣,就連皇尊境的高手,估計也要費上不少的手段,你我恐怕是做不到了。”
“那就將族裡的皇尊境高手喚來,我就不信,踏不平這不死山!”魔煞惡狠狠地道。
“皇尊境高手?”魔魘無語地看着魔煞,“你以爲他們沒自己的任務嗎?再且說了,不死山的那些人都已經盡數自爆,你覺得魔尊大人會爲了這區區的不死山而出動皇尊境的高手?”
魔煞沉默了,顯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不現實,要不是爲了那些自爆的人,恐怕族裡就連援軍都不會派給他。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一縷淡淡的光芒卻是自遠處緩緩地升了起來,映照在他的身上。
那是初生的太陽。
“天亮了。”魔煞看着那散發着淡淡光輝的太陽,臉龐不由抽搐了一下。
“看來,今次的計劃註定要失敗了。”魔魘的眉頭也是皺了下,“昨晚那麼大的動靜,估計有不少的勢力都被驚動了,我們得走了。”
“可是我不甘心啊!”魔煞的拳頭緊緊地握着,臉上盡是不甘的神色。
“魔尊大人說過了,現在的我們還不宜跟他們正面開戰,等所有的準備完成之後,別說是一個不死山,就算是整個大陸,我們都要徹底踏平!”魔魘的眼中閃過狂熱的神色。
“不過此次之事,回去之後,恐怕。。”魔魘的話沒有說完,但是魔煞明白他的意思。
“今日之事,我自會向魔尊大人請罪。”魔煞平靜地說了一句,再度看了一眼那大陣之下的不死山,隨即轉身離去。
雲凡是吧?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身後有着什麼樣的勢力,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
雲凡不知道,一個玉尊境大圓滿的高手已經將他列入了必殺名單,以後的他將會面對更多更強的邪魔。
看着魔煞離去的背影,魔魘靜靜地站立了一會,同樣看了一眼身下的大陣,然後猛地一揮手。
“撤軍!”
隨着魔魘的一聲令下,那些還在不停攻擊着護山大陣的邪魔便是有如蝗蟲一般的退去。
而魔魘的身影也是漸漸地消失,不到片刻之間,那股陰森森的感覺徹底地消失,天空再度恢復了晴朗。
直到邪魔盡數退去之後,一直籠罩在衆人心上的陰霾也總算是消散而去
“天亮了。”看着遠處山巒上那一抹越來越亮的光芒,秦落陽不禁喃喃自語道。
溫暖的陽光映照在漫山鮮紅的液體之上,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只有那漫山遍野的殘碎肢體還有那單調的血紅之色,方纔證明這裡,曾經發生了一場血腥的戰役。
。。。。。。
“這是哪裡?”
雲凡看着四周漆黑的一片,神情不由有些疑惑。
他漫無目的地向前走着,但是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看不到遠方,也不見歸途。
走了許久許久,就在他像殭屍一般,有些麻木地繼續向前走着的時候,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卻是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捂着眼睛,透過指間的縫隙,看着那忽然之間出現的赤芒。
“這。。這是什麼?”他不禁喃喃自語道。
“吼!”
那血紅色的光芒,恍惚間化作了一隻猙獰的巨獸,仰天咆哮出聲!
“好熟悉的感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雲凡呆呆地看着那猙獰的巨獸,放下手掌,有些木訥地自語道。
“睚眥,這是睚眥嗎?”過了許久,他好像終於想起來眼前的巨獸到底是什麼。
就在他念出睚眥的名字的時候,那猙獰的巨獸彷彿發怒了一般,仗着血盆大口,就朝着他的方向狠狠噬咬而來,看上去就像是要將他一口氣給吃掉了一般!
雲凡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並沒有看到那朝着他張開的血盆大口,嘴中還在無意識地說着什麼。
就在那猙獰的巨口要將雲凡吞掉的時候,一道乳白色的光團忽然間從他的身上飄蕩出來,瞬間便堵住了睚眥的嘴巴。
“睚眥,這小子可是我的徒孫,可不是給你當食物吃的。”那光團之中竟然傳出了魂七的聲音。
“哼!如果是你吸收了我的精血的話,我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雖然我記不起你是誰,但是我知道,你有資格吞噬我的精血。”睚眥冷哼了一聲,一雙銅鈴大小的眼睛等着那光團。
“而眼前這個弱小的人類,根本沒有資格得到我的精血!”
“你既然都已經死了,還在乎這些做什麼呢?”魂七的聲音有些無奈地道。
“我可是兇名赫赫的睚眥,就算我死了,我的精血也絕不容許被一個弱小的人類所吞噬,這是我的尊嚴!”睚眥低吼了一聲。
“真是莫名其妙的尊嚴,死都死了,竟然還有這麼多的要求。”魂七不禁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