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關於歲月之劍的事情暫且不談,你們要斷我族龍脈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雲塵強壓着想要速回靈州的衝動,因爲此行回去必須要神不知鬼不覺,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動用晨曦留下的心心相印符。
這對雲塵不僅僅是一件物品那麼簡單,而是包含着一份承諾與希望。
“毀滅人族,屠戮罪民後裔,讓新的人族誕生。”
陰空極言罷,深深的低下了頭顱,其面上帶着幾分緊張,冷汗是不自覺的滴落下來。
本來斷人族龍脈,熄滅文明之火,就已經犯了這位小祖宗的禁忌,現在又提及他們是罪民後裔,以這小祖宗的脾氣,只怕會將自己給活剮了。
“你說什麼,罪民,誰是罪民後裔,將你知曉的情況全部說出來,膽敢有一絲隱瞞,哼!”
雲塵的面色瞬息大變,罪民,誰是罪民,這是那個混賬說的,倘若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定將其活剮。
“公子,我真的不知道其中細節如何,這是上面說的,你們都是罪民後裔,這一紀元終末,萬族皆可存,唯獨人族當滅。”
陰空極渾身顫抖,內心惶恐到了極點,果然這小祖宗的脾氣上來了,罪民,關鍵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紀元終末,人族當滅!”
“我人族是罪民,究竟是那個王八混賬說的。”
“不要被我找到你的真身,不然我定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雲塵雙拳緊握,指節咯咯作響,內心如同是烈焰般的燃燒起來,夾雜着滔天的憤恨與怒意。
罪民後裔,我人族先祖究竟做了什麼,被人稱爲罪民,連帶着我們這些子孫後代也被冠以罪民後裔。
我不服,亦不甘,不管是誰?我絕不放過你。
我人族自誕生之初,便是自強不息,不靠天地,不敬仙神,只相信我們自己。
我人族先祖帶領族人從荒野山澤走出,與天鬥,與地鬥,與萬族爭。
爲了人族的生存空間,爲了人族的繁衍生息,爲人族的尊嚴與血性,爲了人族的脊樑。
多少先祖大賢爲了人族前赴後繼,又有多少天驕人雄爲了人族拋頭顱,灑熱血,無怨無悔。
正有了這些一心爲了種族發展的先祖大賢,天驕人雄,我人族才能成爲天地主角,成爲稱霸一個時代的霸主。
如今你們這些走狗竟把我人族冠以罪民,將我人族先祖稱爲罪人。
不可原諒,更不可饒恕,先祖之名不可辱!
天之走狗,我雲塵只要還有一口氣,便誓必將你們斬盡殺絕。
不殺光爾等,今生絕不證道,絕不羽化。
“雲塵,你冷靜一點,現在最重要的考慮下一步怎麼做。”
幻天辰能夠感受到雲塵內心的恨與怒,只能是小心翼翼的勸阻起來,畢竟現在他們與雲塵可是一條船。
雲塵出了任何事,他們一個也別想活。
“我明白,你們無需擔心,我不會妄動的。”
“陰空極,我族驚鴻帝尊與你們幾族主宰聯手在死域的部署,你是不是已經泄露給了上面的走狗。”
雲塵強壓心中的怒火,慢慢的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如今可不是動怒的時候,形勢這般的嚴峻,絕不能在妄動。
錯一步,滿盤皆輸。
他錯不起,更輸不起,這一局論危險不如北地,但論波詭雲翳,比之北地更甚……
“公子,幾位帝尊的部署失敗了,不然也不會有三千年前的封印之戰,更不會有驚鴻帝尊的隕落了。”
“死域對於別人或許是禁地,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我們自有能夠規避死域死氣侵蝕的辦法。”
“公子,以你現在的力量,根本鬥不過他們。”
“如今唯有隱忍,以待時機。”
陰空極知道雲塵想將他們這一羣天之使者全給拾掇了,但奈何以現在的雲塵,根本就是沒有可能。
雖然雲塵手中掌握着不少的底牌,但對於能夠隨時穿梭時間,而不沾染因果業力的天之使者,本身就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除非能有歲月之劍,封印虛空,鎮壓時間,纔是唯一能夠對他們產生威脅的東西。
“雲塵,他說的不無道理,暫時隱忍,以待日後。”
“若你一意孤行,一但打草驚蛇,必將是後患無窮。”
幻天辰也在從旁勸阻起來,內心也是感受到了重重壓迫,事情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們沒有任何的退路,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
“公子,幻兄所言甚是,咱們且忍他一時,待找到機會,一舉將其擊潰。”
“不錯,公子,眼下局勢不明,亦不可貿然行事,幾位帝尊的部署都失敗了,必須要冷靜行事。”
“公子,暫時的隱忍不丟人,那是爲了日後更好的搏。”
斷臂惡魔,殘破骷髏,陰影生靈也是一個個出聲勸阻起來,現在就怕雲塵一時衝動,去滿世界的尋找那天族使者。
一但打草驚蛇,局面必將是被動無比,很有可能是滿盤皆輸的結果。
“不,不能忍,眼下絕不是退縮的時候,越是這個節骨眼上,越上要主動出擊。”
“那走狗苦心算計,設局坑我,爲的不就是想斷我人族根基嗎?索性我便遂了他的願。”
“不沾染因果業力是吧!那麼我便讓他因果纏身,業力鎖魂!”
“想算計我,也得嚐嚐被我反坑的滋味。”
雲塵微微搖頭,面容充斥着無比的凌厲,越是危機時刻,越是不能退讓,必須主動出擊,纔有破局的可能。
要麼不做,要做索性就做票大的,看誰能玩的過誰?
“雲塵,你……”
幻天辰欲言又止,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以這小子的激進性情,遇事絕不退縮,也從不向任何人低頭的他。
此時又怎麼會退讓呢?想想對付法老王的情景就明白了。
可是見過作死,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啊!
你自己都說了,這是天之走狗,能穿梭時間,封印虛空,來去自由,不沾因果業力,沒有歲月之劍,又如何跟他們鬥。
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陰謀都是紙老虎。
“公子,冷靜,冷靜啊!千萬不能衝動,衝動是魔鬼。”
“公子,萬萬冷靜,不可大意啊!”
“是啊!公子,絕不能妄動啊!你可千萬要慎重。”
斷臂惡魔,陰影生靈,殘破骷髏一個個那驚魂未定,果然這小祖宗的脾氣上來了,看情況又是作死的節奏啊!
“我意已決,無需多言!”
“我已經沒有退讓的餘地了,後面就是萬丈深淵,唯有打破這死局纔有機會。”
“陰空極,將這裡的一切如實告訴你背後的走狗吧!”
雲塵負手而立,神情平靜無比,沒人能夠猜測他的內心想幹什麼。
一言出,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是懵了,尤其是陰空極根本不明白雲塵的話是什麼意思,讓自己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全部告訴背後的主上。
這究竟是幾個意思啊!這不是妥妥的作死嗎?一但背後主上知曉了這件事情,豈不是徹底暴露,一切都是完蛋了麼?
“公子,你……你……”
陰空極可是渾身冷汗再次流淌,完全是被雲塵整懵了,更不清楚雲塵的內心是在盤算什麼。
“雲塵,你是瘋了,還是傻了啊!你這不是作死,而是找死啊!”
幻天辰縱然脾氣再好,也是難以忍受了,當場質問起了雲塵,若非雪柔的性命還在雲塵的手中,只怕早已經拂袖而去。
“公子,你這究竟是幾個意思啊!”
斷臂惡魔一行也是出聲詢問起來,實在沒人知曉雲塵真正是在打什麼主意,如果這裡的一切真的被天之使者知曉,他們還能活嗎?
而且雲塵是真的一點就不顧忌自己的死活嗎?
“陰空極,照做就是,至於爲什麼你們過些時候就會知曉。”
“信我者就留下,不信我者也不強求,去留隨意。”
雲塵並沒有去解釋這背後的原因,事情已到了這個地步,必須要去搏一搏,這次可是把命賭在老天上,就看老天給不給自己以及人族一條活路了。
具體的佈置自然不會言明,因爲這是拿命去賭。
就如同對上法老王,堂堂正正以煌煌大勢,借人道氣運去搏。
抗衡孽龍,以無畏之心去戰,無懼一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鎮壓黑暗,直面去殺,一刀一劍,瞬分生死。
但面對天之走狗,擅長陰謀詭計,只能同樣以陰謀抵禦,就看誰更棋高一着。
而這一策是搏命之策,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局。
以命換命,身在局中,誰也別想跑。
“公子,你又何必如此執拗,非得要這般激進,難道忍一次不行嗎?”
“待我先去臥底,當他們真正鎖定歲月之劍的下落,咱們提前一步,將劍奪走,再行設計算計不遲啊!”
陰空極到不是真的怕死,而是面對着這等激進的性情,實在是沒有半點辦法,任你是百般勸告,可就是不聽,你又能對他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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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我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做與不做,我不會逼你。”
“但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這一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話落,雲塵當場收起了鎮天刀,周身空間之力交織,身影是遁空而去。
“公子,小心陰空極,此人不簡單……”
“不過公子的反擊也是真的無懈可擊,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讓他們摸不清你的底細。”
“如今是化被動爲主動,以前是他們主動一切,現在該是公子主動的時候了。”
怨魔的聲音出現在了雲塵的魂海中,借雲塵的視野可是將事情看的很清楚,雲塵虛實不清的反擊,可着實無形佔據了一個上風。
不管這些走狗現在怎麼算計,但在摸不清雲塵的虛實之前,定然是不敢妄動,只能被動等着雲塵的出招。
以雲塵的詭詐,要麼不動,要麼就是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