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放肆,真是太放肆了,如此的無法無天。”
“一言不合,斬殺聖子,如此喪心病狂。”
“定要將你抽筋扒皮,以祭聖子亡魂。”
人羣中一聲怒吼,走出了一道魁梧而又雄健的身影,其高足有兩米,滿頭白髮如銀霜覆蓋,充滿皺褶的面孔,好似松樹皮一般,尤其的一雙目光如同冷電般的恐怖,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威勢。
儘管風燭殘年,儘管生命無多,但其氣勢猶存,聖王就是聖王,哪怕是壽命僅有一日的聖王,終究還是一尊聖王。
活着一日,便是巨大的威懾。
此人正是北玄一族三祖中的北玄昊,身爲一尊聖王,今天北玄一族的盛會,被一個不明來歷的小兒攪和不說。
更是讓北玄一族的貴客,水靈族的聖子被斬殺,這是何等的屈辱,又是何等的諷刺,更是響亮全場的一耳光,狠狠扇了北玄一族的臉。
最可恨的就是這個小兒,斬殺聖子以後,竟然從頭到尾的就是無視,甚至連看也沒看一眼,就如同碾死了一隻螻蟻。
這已經不是狂妄囂張,而是無法無天,肆無忌憚了。
四靈族同氣連枝,位列第二階層的頂端,綜合實力不比輪迴教這樣的大教有差距,更是聖院的聖種之一。
本該是前途無量,本該他們北玄一族崛起之期,就在這一刀中化爲烏有,甚至給整個北玄一族帶來了災禍。
滿滅覆滅的災禍,這樣的喪心病狂,這樣的狂妄姿態,北玄一族縱是傾盡所有,也要將其拿下,親送水靈族交由發落。
雖然滿腹殺意,恨不得將抽筋扒皮,但面對水靈族這個龐然大物,他們又不得不忍下這口心中的惡氣。
“北玄前輩,給我生擒他。”
“吾要親自帶他回聖院,請長老出面制裁。”
“你放心,今日之事,與你們北玄一族無關。”
“但他們幾個別想置身事外,必要爲聖子償命。”
水落雁的身影站了出來,看着雲塵的面孔充滿了冰冷,但是卻沒有多少的怨恨,甚至還透露出了幾分的暢快。
終於死了嗎?一刀秒殺……
落舟,對不起,我也身不由己。
誰讓我們都是旁支,而他是嫡系呢?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欠你的,今生難以償還,來世再相報。
如今他死了,我也可以解脫了,此行回水靈族,吾也是必死無疑。
但是這個人絕不能放過,必須要爲水落青償命。
“北玄昊,你個老不死的,你還要點臉嗎?”
“我北玄一族的祖訓,你都忘記了嗎?”
“你特麼別忘了,我們是人族,我們血脈純正,沒有一絲混雜異血的人族。”
“向一個異類跪舔,爲了你所謂的臉面,你要迫害自己的同族。”
“老不死的,你想拿下天塵公子,先從我等兄弟屍體上跨過去。”
“你是罪人,你是我人族的罪人……”
北玄一空怒斥一聲,瞬息就是擋在了雲塵的面前,當面就是指責起了北玄昊,沒有半點的留情,而是真正發自肺腑的怒吼。
他們是人族,血脈最爲純正的人族,十六主脈中從不與異類通婚,只爲保證血脈的純粹。
北玄一族先祖有令,永遠不得忘記人族身份,永遠不得與異類通婚,永遠不得欺凌同族。
北玄一空深知雲塵背後勢力強大,深知雲塵的來歷不凡,也知道北玄昊的威脅,對雲塵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但他壓抑的內心,終究還是忍不住的爆發了,衆目睽睽,北玄昊向一個異族跪舔,凌辱自己的同族。
祖訓如山,不可違背。
北玄一族活在這片天地數萬年,從弱小到強大,一步步走過了多少危機,但始終秉承着祖訓。
或許很多人忘記了,或許很多人不在把祖訓當回事。
但是他們這一脈沒忘,永遠沒有忘,他們這一脈曾經付出了多少……
因爲他們這一脈的先祖留訓,口口相傳,一直到至今……
終有一日,族皇降臨,橫掃八荒,踏平四海,寰宇一統,百族亡滅……
他們也不是飄渺山的生靈,他們來自諸天萬界。
“放肆!”
“好個忤逆犯上的逆子,當誅!”
“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你一脈今朝除名。”
北玄昊,甚至剩下的兩名北玄一族的老祖,一個個是吹鬍子瞪眼,差點沒是當場吐血,這是真的被氣到了極致。
如此大逆不道,如此蠻橫囂張,如此是肆無忌憚,當將一脈全部除名。
北玄一族的祖訓,就是特麼一個笑話,數萬年過去了,除了他們第四脈以外,他們幾脈中早就是早已與異族通婚,早就不是純粹的人族了。
飄渺山,只有道統之爭,沒有種族之別。
“三個老不死,三個違背組訓的老不死的。”
“早就是看我們一脈不順眼了吧!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你們十五脈一直壓制我們的成長。”
“多少兄弟,多少子侄,又有多少族人被你們明裡暗裡的害死。”
“三條老狗,我只恨不能親手誅殺你們。”
“我人族的臉面讓爾等丟盡了,今天縱死也要拉你們三人陪葬。”
“天塵公子,你先走,我那不成器的逆子就交給你了。”
北玄一刀狂怒無盡,宛若是一隻可怕的雄獅,瀰漫着讓人驚駭的氣勢,已經決死一戰,不死不休。
雖然雲塵有實力化解今日之局,但北玄一族已經違背祖訓,已經愧爲人族。
唯有一死,才能洗刷他們身上的恥辱。
叛族,他們已經叛族,愧對人族的先祖,愧爲人族子民。
更是一羣可恥的叛逃者……
“孽障,放肆!”
“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你當誅!”
“誅爾等一脈。”
“北玄一兵,傳訊回族,第四脈今日除名。”
“一個不留,全部斬殺!”
“天塵小兒,束手就擒吧!”
北玄昊面色鐵青,猙獰的如同是惡獸一般,充滿了無盡恐怖的氣息,恨不得要將三人當場就給誅滅。
“呵!是嗎?”
“吃定我了是吧!就憑你們三個加上一個水靈族是嗎?”
“那就來試試吧!”
“兩位北玄前輩,收起你們的氣勢吧!你們很不錯,非常不錯。”
“不用一副尋死覓活的樣子,還輪不到你們去死。”
“該死的是他們。”
雲塵負手而立,目光輕輕的揚起,嘴角掛着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沒人知道他心裡真正想什麼?
北玄一刀,北玄一空,這兩兄弟還真是不錯。
竟然還沒忘本,一直遵守着祖訓嗎?看來北玄一族來歷值得好好考究。
單憑這一點,那是足夠了。
能夠在飄渺山中大喊自己是人族子民,實屬是難能可貴了。
“天塵小兒,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
“誅殺聖子,只憑這一條,就該你滿門族滅了。”
“不管你的背後站着誰,也難逃你一死的身份,沒人能救的了你。”
“小畜生,老夫必要你受盡折磨,嚐遍世間的酷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北玄昊幾盡癲狂,這已經不是當衆打臉了,而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抽,兩個逆子竟爲了這個小畜生與自己翻臉。
更是搬出了祖訓,這特麼是何等可笑,又是何等可恥的事情。
抽筋扒皮,戳骨揚灰,不殺他們,難消心頭之恨。
“啪!”
“啪!”
“啪!”
北玄昊的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如同是驚雷閃電,瞬息就到了他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北玄昊的衣領,當面就是連抽了三個大嘴巴子。
直抽的北玄昊是頭暈目眩,眼冒金星,臉骨塌陷,口中鮮血直流,差點沒是將神魂給震散了。
最後更是抓起北玄昊的身軀,一個過肩摔呈雷霆萬鈞之勢,狠狠的砸落在了地面上。
氣浪宣泄,碎石亂舞,幾乎是塌陷了方圓幾百丈的地面。
最後一腳金色神光閃耀,生生將北玄昊的胸膛踩爆,更是深入泥土中難以動彈半點。
“北玄昊,你可真是不知死活,上一次看在刀老弟與空老弟的份上饒了你們。”
“這才幾天你又出來搞事,更是敢搞到我家公子的頭上。”
“敢辱罵我家公子,真是活膩了。”
“公子,老夫來遲一步,請公子責罰!”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萬九空,此時朝着雲塵一抱拳,神情充滿了惶恐,若不是劍明空及時相告,只怕真的要出事。
而劍明空是元始劍宗的人,這裡牽扯到了水靈族,根本不方便行事。
不然根本不用告知他前來,畢竟這裡的局面他出面是最好的選擇。
真沒想到北玄家的三個老東西,前幾日剛饒了他們的狗命,竟在這個時候又出來生事,而且對付的人還是公子。
已經是焦頭爛額了,大小姐哪裡的事情還沒處理好,也不知道公子用了什麼辦法,讓聖書白任憑大小姐羞辱,甚至是毆打,始終就是無動於衷。
眼下只有天塵公子才能解決這個局面,如果聖書白出了三長兩短,更是會引起聖靈古族與滅天道開戰。
大小姐那是什麼脾氣啊!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如果在任由其鬧下去,聖書白可能會被打死。
那邊火燒眉毛,這邊又是出事了,如果自己在遲來一步,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以公子的修爲,跑路是沒問題的,但是北玄一刀,北玄一空那是必死無疑了。
真要那樣了,纔是真的一發不可收拾。
“來的正好,不早不晚。”
“萬老,水靈族污衊我竊取了他們一族珍藏的魔猿神釀。”
“北玄家的三個老東西,要將我親手格殺。”
“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真的是非常的不好。”
“今天這事我是真心忍不了,水靈族辱我名譽,此事不算完。”
雲塵依舊是負手而立,其目光瀰漫着一抹凶煞,宛若是沉睡了十萬年的邪魔,爆發出了強橫無比的氣勢。
“公子,那就讓他們滅族吧!”
“大小姐正愁沒地方發泄,水靈族相信是足夠了。”
“殺光了,氣也消了,這名譽自然也就恢復了。”
“但三條老狗如何處置,還請公子吩咐。”
萬九空微微點頭,神色凜冽無盡,帶着一抹殺伐之勢。
區區一個水靈族,在滅天道的面前,就是大象與螻蟻的差距。
大小姐一句話,就能瞬間將其滅族。